第四章、女生擰不開瓶蓋是1道數學題

「可我是女孩子啊。」

姜書情突如其來的忸怩，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但聲音柔和了幾分。

「你這渾身上下哪一點有女孩的特質，兄弟就是兄弟。就這麼決定了，我沒意見，陽帆也沒意見。」

見姜書情沒再堅持，徐北城順勢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後學習上的問題，就直接來問我。」

陽帆再次瞪大了眼睛【什麼叫做他沒意見，明明全程他都沒說過話】

「另外，是兄弟，就要一起吃個飯，放學一起吧。」

「我……」

節奏太快，姜書情似乎一下子沒有跟上來，萌大的眼睛閃爍了一番，不知道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化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聽起來徐北城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因為兩塊錢的人情，他願意在學習上幫助她。

幫助她的話，重要有個正當理由吧。

再說了，徐北城心裡真的沒什麼，只是把她當成男孩子罷了。

「那這頓飯我請你們吃飯吧。」

姜書情不太習慣欠別人人情，雖然囊中羞澀，但食堂的飯菜較便宜，省一省，還是勉強能擠出一頓來。

徐北城蹙了蹙眉，「陽帆請客，就這麼愉快決定了。」

陽帆.一萬點暴擊.jpg

姜書情：……

低頭思考片刻之後，又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在學校，大家還是不要走太近了，對你們兩個都不太好。」

等她說完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徐北城和陽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而她的擔心——

果不其然。

第三節課間。

老班回到教室，掃射了教室一眼，將目光停留在姜書情身上片刻，又轉而看向徐北城，略帶嚴肅將徐北城叫出了教室。

老班大名石進，高高瘦瘦，鼻樑上戴著一個眼睛。但因為「石老師」諧音「死老師」不太吉祥，所以他特別忌諱別人喊他名字。

更多的時候，都是讓學生喊他老班。

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因為下課，偶爾還有來來往往的同學點頭向老班問好，不過更多的同學會選擇看到老師繞道走。

石進用手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略帶笑容，態度稍微柔和了一些。

「北城，你剛剛為什麼要坐在姜書情的旁邊？」

「姜同學有兩道題不會，我給她講講。」

徐北城實話實說，雖然自己還是有些許私心。

「哦，這樣啊。」

既然徐北城就已經這樣說了，石進自然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混跡在一中十幾年，終於出了一個能進市裡前十名的優良根苗。

再怎麼也得好好養著。

「不過，你別和她走太近……哦，不對，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專心準備高考，其它的事情別想太多了。」

石進語重輕長，拍了拍徐北城肩膀。

「同學之間要和平共處，友愛互助，不是你說的嗎？」

石進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確實不記得。

「有什麼問題，你讓她來問我，總之，你自己的學習不能落下了。」

「嗯嗯。」

徐北城應付的點點頭，若是據理力爭，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僵持多久。

接著，便邁開步子走回了教室。

他明白石進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學習落下？不存在的！

畢竟在前一世他也是學霸的存在。

雖然這一世有些知識有些模糊了，也不至於會倒退。

徐北城剛回到教室，便看到姜書情站了起來，瘦瘦小小的背影，怔怔走出了教室。

不用猜也知道，她多半是被叫去辦公室了。

等徐北城坐下，陽帆一張八卦臉湊了過來。

「你不對勁，你為什麼突然對姜書情這麼好了？」

「早上偶然碰見她，我沒帶錢。她幫我給過公交車費，兩塊錢。」

徐北城面無表情，死死盯著教室門口，他成績佳老班不敢過於責備，但是姜書情就不一樣了，肯定會被在私下裡好好教育一番。

「兩塊錢？你城哥什麼時候在乎過兩塊錢？而且她是姜書情啊……殺過人的。」

「而且，她平時都是獨來獨往，怎麼會突然幫你給錢？！」

陽帆的情緒略略有點激動，有點不明白徐北城這一波突如其來的操作。

姜書情捅傷人這件事不說整個市的人知道，特別是學校之間的壞消息，也會成為生源競爭的把柄。

至少這個片區的人都知道姜書情的「光輝事迹」，更何況她本人從來沒有站出來澄清背後的原因，大家也就默認了她在故意傷人。

「謠言止於智者……」

徐北城反手用書本敲打了一下陽帆的腦門，扭過頭來，眯縫著眼睛故意仔細端詳了一下陽帆。

「要說壞人，你這一張光頭強的臉應該更像。」

陽帆：……

「中午請客吃飯，別忘了。」徐北城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陽帆，心裡有點莫名忐忑不安。

「去去去，我沒錢，我還得存著打裝備呢。」

徐北城嘆了口氣，聳了聳肩膀，「看樣子，以後的作業，我都得提前交上去了，哎。」

「……遊戲哪有兄弟重要，中午這頓飯必須包在我身上。」

陽帆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咳咳咳】

……

不一會兒，姜書情就跟著石進回到了教室，低頭唏噓的同學見這幅場景，趕緊閉上了嘴，又轉而低頭看向桌面的課本。

但這兩人都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異常。

只是姜書情的眉宇之間，似乎多了幾分哀愁，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一直盯著地面走路，沒有和任何人有目光接觸。

「這節課，就先到這裡，下下周期中測試，排名靠前的，按照慣例，可以自主選擇調換位置。」

石進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了姜書情一眼，那分明是警告「另外，我剛剛給姜同學說的，你別忘了。」

等石進離開后，姜書情默默收拾好書包，率先走出了教室，徐北城緊跟了出去。

一把將她攔住，帶有幾分責備「不是說好的要一起吃飯嗎？」

姜書情擺擺手，嘴上滿不在乎，眼眸略有暗沉，「還是算了，你們就算請我，我也沒錢請回去。」

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就剛剛那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石進盯上了，本身她就是眾人眼中的不良少女，不想給別人帶去任何麻煩。

「沒打算讓你請回來啊……」

徐北城笑了笑，「兄弟之間不必說這麼多。」

陽帆：「我代練小賺了一筆，一兩頓飯還是能請的。」

可是姜書情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徐北城沒再說話，直接上手，擰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二食堂拽去，陽帆跟在身後。

三人都是短髮，走在校園內快速移動的話，沒有人會注意到那個跟在學霸旁邊的「男孩子」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

被校友匆匆一瞥，只是以為同學之間互相玩笑打鬧罷了。

學校原本是有兩個食堂，有點類似貧困區和富人區。

一食堂主要是以素食為主，飯菜會便宜很多，一排飯菜擺在窗口，都是當季的新鮮蔬菜，種類翻來覆去就那幾種。

裡面都是四人桌，有時候去晚了，前面吃飯的同學留下的油跡到處都是，後面的只能用紙巾擦拭掉再擺上餐盤吃飯。

自打姜書情上高中以來，就一直混跡在一食堂，一般五塊錢以下就能搞定一頓中午飯，有時候故意晚去一會兒，後面基本沒有其它同學了，食堂打飯的大媽還會給她多舀點。

能來這裡吃飯的，都和她差不多，常年累月都穿著校服，四季的校服換著穿，而校服有些區域已經被磨損得分不出顏色。

而二食堂——

今天是姜書情上高中以來第一次走進去。一陣菜香味迎面撲來，讓她忍不住多吸了兩口，似乎還瀰漫著粉蒸排骨的味道。

裡面很大，差不多有將近三倍一食堂的容納量，藍色的兩人拼桌，裡面的保潔阿姨等學生走後，一張一張擦拭著光滑的桌面。

地板上沒有那種溜鞋拔子的感覺，就連食堂櫃檯上擺放的碗也絲毫看不出有缺角的痕迹。

剛走進去沒多久，便見四面八方傳來了嘀咕聲。

「喲呵，徐北城怎麼和這個不良少女混在一起？」

「聽說這男人婆初中捅死過人……」

「前幾天還看見校花給這姓徐的小子示好來著。」

「……」

徐北城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只要學校各種討論教育鼓勵會，開學儀式，運動會……他鐵定會是被安排上發言。

本身他還有幾分俊俏模樣，神似吳彥祖，加上成績不菲，自然會成為大部分人心中的偶像，大家都認識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奇怪了身邊那個有點不對稱的女孩子。

但徐北城神情自若，這些風言風語就像沒聽到一般。

只是姜書情眼神有些空洞，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原地愣了許久。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