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虞姨想要什麼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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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寒之冰……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許守靖首先想到的……這應該是個名詞。
呃,不是。
這玩意好像挺耳熟的,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不對,應該是見過。
排除前世看過的中有類似的橋段,還有另一種可能……
「這不就是浣清跟師父主修的功法嗎?!」
遲疑了整整三秒,許守靖總算讓自己因為聽到意外消息而降智的腦袋,拉回到了他平時應該在的智商水平線。
「實在是沒想到啊……」許守靖默默咽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他的聲音很小,但耐不住左零軒就在旁邊杵著,加上修士越過最早的化水成仙之後,早就自帶耳聽八方的洞察能力了,想要聽不到估計才算是難事。
「許兄也覺得意外嗎?」左零軒一臉嚴肅,嘖嘖感嘆道:「我也沒想到,許公子的師尊,居然是冰月仙宮的人。怪不得劍道如此了得……」
還沒等左零軒繼續「商業尬吹」,許守靖抬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左零軒心中頓時一個激靈,難不成我吹得有點太過了?還是說,許公子是那種不想把功勞天賦歸功於師門的類型?
也對,像許公子這般劍道天賦的人傑,或許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驕傲吧……
看到左零軒在那一會兒感嘆連連,一會兒又眉頭緊皺,內心戲豐富得不行。
「額,你誤會了。」許守靖額前一陣黑線,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子,很是無語地道:「我只是在感嘆,本來還以為要很久都沒有師父的線索,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左零軒。
許守靖瞥了眼無語的左零軒,狀似無意地發問道: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師尊修得功法是極寒之冰?」
左零軒微是一愣,
目露驚訝:「許公子你不知道的嗎?」
「我知道什麼?」許守靖感到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左零軒乾咳了一聲,貌似在回憶,低聲道:
「八宗聯合的那晚,許師兄的師尊憑藉一己之力,將整片天地都化為了極冰世界。那看似不可戰勝的魔偶,在她手底下也沒能活過片指光陰。那巨大魔偶是什麼,至今各大宗門都沒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桉。但……八宗倖存下來的每一個人,都親眼目睹了魔偶散發出來的黑色靈力被凍住的瞬間……」
他微頓了下,謹慎而沉重地道:
「至少由古至今……此世間,能夠將無形之物化為永凍的,唯有極寒靈氣。」
「……」許守靖。
對哦,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極寒靈氣這種百年難遇的東西,眾目睽睽之下用出來,本來就跟「自爆身份證號碼」差不多了。
但凡帶點腦子,就算猜不到伶扶玉的身份,也能猜到她隸屬哪裡。
自己不知道「冰月仙宮」,是因為他壓根就沒被科普過這方面的知識;天南洲被譽為仙道聖地,全民修仙氛圍最為濃郁的地方。
換句話說,大夥文化知識素養都挺高的,一般都能認出來。
想到這,許守靖皺了皺眉,他雖然不知道「冰月仙宮」,但是也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推理不出來吧?
「我怎麼降智成這樣了?」許守靖為自己感到憤憤不平。
左零軒看到許守靖在那邊自顧自的鬱悶搖頭,一會兒又時不時地嘆息連連,忍不住出聲問道:
「許兄,你怎麼……」
話還沒完說,方才還陷入在困惑中的許守靖,此刻卻忽然像是茅塞頓開一般,俊秀的臉龐不再沉悶,彷彿突然理解了一切。
「……」左零軒被滲的嵴背發涼,默默吞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許兄你這是……」
許守靖笑呵呵地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道:
「沒事,想通了一事罷了。」
都隔那麼長時間了,換誰不忘設定?
正常正常,沒什麼好糾結的。忘了就忘了,這不眼前就有個人科普嗎?
「——」
不知道為什麼,左零軒突然感到了一絲涼意。
……
……
雲海之上。
焚心煮骨的驕陽,直率的映照在浮舟的甲板上;被靈氣催動的船槳撥開軟綿綿的雲朵,在雲層上留下了「獨舟輕過」的漣漪。
兩耳狂風呼嘯,許守靖就躺在兩面被風吹鼓的風帆之間,能夠支撐的點唯有一根粗如手臂的靈繩。
縱使風帆呼呼炸響,靈繩晃動如狂海中的那葉小舟,許守靖依舊「穩躺釣魚台」,不為所動。
若是凡人見了,想必會感嘆不已,真是活脫脫的仙人。
但如果是熟知許守靖脾性的人,恐怕……會在心底默默罵一句「裝逼犯」。
先不說躺繩子上,這種化水境都能毫無壓力做到的玩意,壓根沒什麼技術含量。
就憑許守靖現在涅槃境的修為,別說躺繩子了,他就是直接「躺空氣」都不帶一點動靜的。
其實……這也不怪許少主,自從能御劍之後,翻牆這種原本在他看來很……嗯,「很帥」的行為,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他只能找一個表面上看起來比較有含金量的平替,來抒發自己想犯中二卻沒地方表演的「奇葩心境」。
就在許守靖沉思著,把靈繩換成「鋼絲」會不會更有看點的時候,耳畔悠悠然然地傳來了一個富有魅惑的柔糯嗓音:
「幼?我說那小壞蛋去哪兒了,久別重逢也不打聲招呼,大白天躺繩子上曬太陽?」
伴隨著話音出現的,是一名美婦從船室中款款走上甲板的身影。
美婦身著澹藍襦裙,上披藍灰交領衫衣。烏黑的青絲高高盤起,由一支溫潤玉簪束縛;腰間輕系的飛彩緞帶成了點睛之筆,將豐滿的胸襟與渾圓的臀兒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她眨巴著狹長的狐媚眼,被艷魅妝容點綴的容顏上掛著一副笑語盈盈,朱丹紅唇微抿,好似插在歷史有名的書香世家中的那朵薔薇。
成熟、知性、美艷、誘人……可惜帶刺兒。
許守靖微微偏了下腦袋,餘光瞟到美婦已經走到自己下方不遠處的甲板上,笑語嫣然地望著自己。
他感到一陣無語,輕嘆了口氣,一個翻身跳到了甲板上。兩腳落地時卻靜若無聲,好似重力在他墜落到甲板上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徹底消散。
虞知瓊修為並不低,只是瞥了一眼,便已經將方才的所有細節納入眼中,微勾了下嘴角,笑意愈深的輕聲讚歎:
「若是你家那位知道你現在進步如此之大,怕是會忍不住上來抱著你啃。」
「……」許守靖。
一大把年紀了,這女人怎麼這麼流氓?
許守靖眉峰微蹙,稍作沉思了片刻,低聲問道:
「我家那位?你說的是哪位?」
「還能有哪位?」虞知瓊也蹙眉。
「挺多的。」
許守靖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當著虞知瓊的面,煞有其事地算了起來:
「浣清不太像會幹這種事的人,容月姐……很符合他的性格,可以納入備選;楚姨如果附近沒人話,估計也會這麼做,她好面子。璇璣就不一定了,可能壓根沒當成一回事,也可能真的很開心,當著楚姨的面上來吻我也說不定。」
「……」
虞知瓊一陣無語,甩了個白眼給他:「差點給忘了,你桃花還真不少。」
聞言,許守靖長嘆了一口氣,輕揚下顎,視線飄向遠方。
「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
許守靖已經擺爛了,屑就屑吧。
無所謂……反正他全都要。
估摸著是見不得許守靖這副多愁善感的模樣,虞知瓊起了挑逗的心思,蓮步上前幾步,做模做樣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小壞蛋,去年重逢的倉促,還沒來得及跟你多敘舊,就遇上了『八宗聯合』的破事兒。這一年你又一直閉門不出,姨來找你幾次了連面都見不上。」
感受到手臂處被柔軟壓迫的觸感,許守靖只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默默往外抽手:
「……虞姨你想說什麼?」
虞知瓊美眸含笑,一把許守靖妄圖逃跑的手拉了回來,笑盈盈地道:
「在大璃留下的東西你也看了,姨就當你是答應了。去年『八宗聯合』那麼大的事,姨都站在你這邊,你是不是該報答姨了?」
「……」許守靖放棄了掙扎,乾脆直接把手交給了虞知瓊,任其肆意把玩壓迫,頗為無奈地嘆聲道:
「虞姨想要什麼報答?」
虞知瓊舔了舔紅唇,悄咪咪靠近許守靖的耳畔,眼神誘惑,吐氣如蘭:
「當然是用你的身體……」
許守靖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很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行,擇日不如撞日,走吧。」
說著,反客為主般,拉著虞知瓊就往船艙裡面走。
「——」
虞知瓊有點懵,怎麼劇本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拿錯了?
按照這和小壞蛋的一貫作風,難道不該是千推辭萬拒絕,明明心裡想的要死,但是表面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悶騷表現嗎?
怎麼突然這麼直率?
「哎……等會兒,你慢著!」
眼看都能瞟到船艙里鋪墊整齊的床了,虞知瓊可不想真就這麼莫名其妙當了這混蛋的女人,連忙頓足拉住了許守靖。
許守靖絲毫不意外自己會被拉住,默默偏過身子,面無表情地道:
「虞姨,怎麼了?不是你要我用『身體』來償還的嗎?」
「……」虞知瓊。
兩人對視了片刻,虞知瓊悠悠然地嘆了口氣,鬆開了抱著許守靖的柔荑,索然無味地擺了擺手:
「唉,小壞蛋,你沒有以前有意思了。你走出大璃之後,真是學的越來越壞了。」
突然被停止「發放福利」,許守靖也沒帳然若失,只是聳了聳肩:
「人總是會成長的,所有人在過去,都覺得自己會一成不變。但在經歷的事情多了,總歸會和當初的想法有些不同,只是……」
許守靖沉默了片刻,待到虞知瓊因為好奇而轉過螓首,方才認真地說道:
「什麼都可以變,但唯有初心不能變,初心若變了,就走不下去了。」
虞知瓊心中一個咯噔,抿了抿誘惑紅唇,看起來在仔細斟酌這句話。良久,輕嘆了口氣,啞然失笑道:
「真的長大了,會講大道理了。」
許守靖緩緩搖頭,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長大了,他只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學會了『成熟』。
「虞姨,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遵守承諾,等我和楚姨她們告個別,就跟你回天涯虞氏。」許守靖嘆了口氣,向虞知瓊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
……
蘇都。
天青色的雲霧彙集,為這片大地灑下點點小雨;江風呼呼,浪花輕柔地拍打在白細的沙灘之上,留下波紋的痕迹。
港口車水馬龍,搬貨卸貨的工人累的大汗淋漓,沿街的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幾名風姿各異的美婦並肩而行,看那樣子似是去浮舟港口迎接久歸的相公,臉色似是著急又似是喜悅。
在掛著『醉仙樓』醒目招牌的二樓,一名少女目送著幾名美婦的離去,白皙的小臉略顯疑惑,轉頭望著坐在酒桌上輕抿酒杯的白裙倩影,小心翼翼地道:
「小許子……呃,許守靖好像要回來了,容月她們都去接了。」
坐在酒桌上的女子身著白衣仙裙,三千青絲如瀑般揮下,垂落在肩頭;輕紗素裹,窈窕曼妙的身姿玲瓏無暇。
】
到此處為止還只能稱得上人間絕色,可若轉移到正面,任何一個人都會因為她那完美的容顏而不禁窒息。
她就好似真正的天上人,美到讓人生不起褻瀆的心思。
然而此刻,這位「天外仙子」卻在獨酌號稱能「醉仙」的小酒,現實與虛幻交錯般的場景,打破了這副如畫般美妙的平衡。
聽到南宮瀟瀟的話后,趙扶搖輕悠悠地放下了小巧酒杯,鳳眸微微合上,好似假寐。
過了好半晌,才緩緩睜開,輕聲道:
「他突破涅槃之境了。」
「你能感知得到?」南宮瀟瀟瞪圓了眼睛,你這修為也沒恢復啊,又是偷偷在哪兒開的掛?
「不,只是能感覺到。」趙扶搖澹然搖頭。
「這也能感覺?」南宮瀟瀟蹙了下眉,心底生出一抹好奇:「怎麼感覺?」
趙扶搖瞥了小乘黃一眼,面不改色,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地事一般:
「心意相通,無所不知。」
「……」南宮瀟瀟。
行,你清高,你厲害。
趙扶搖沒有管小乘黃心底的那點小脾氣……反正她也不敢說出來,稍作思索了片刻:
「以後,我正式開始教他修行。」
南宮瀟瀟一愣,合著您以前沒認真教他啊?
那他還這麼變態?
趙扶搖彷彿看穿了南宮瀟瀟的心思一般,輕聲補上了一句:
「他現在入門了。」
「……」南宮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