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線索
話說到這裡了，那一切都更有意思了，衛子卿停下了自己的手，少有興緻的看了看跪著的人。
「來吧，把你的鬼面給我們展示一下。」
紅嵬蛛露出了自己的胳膊，在大臂最下面確實有一張鬼面圖，但是看起來一般是沒有什麼人會發現的。
想來也是他們做青樓生意的，最起碼得讓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光鮮亮麗。
「好，既然如此的話，你上面的人是誰？現在在哪兒？」
此時的紅嵬蛛也顧不上什麼了，張口就準備繼續說。
但不想旁邊的紫衣姑娘卻突然發難，直接蹬地而起就要撲向紅嵬蛛，但幸好一旁的影義跟鬼青早就有所準備，眼睛一直沒離開過。
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影義直接一把把人從腰間抄起，一腳踹在她膝蓋窩，順勢直接把人按在地上，鬼青上去一條膝蓋壓在了她肩胛骨中間讓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的極快，甚至衛子卿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他已經被制服了。
「你不要著急，等等就輪到你了。」
祁燼在上面不嫌煩的說了一句，那姑娘便咬牙切齒地抬頭瞪他。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上頭究竟是誰？」他起身踱步到了他們面前。
祁燼本來身量就極高，尤其是此時帶著一身的凌然，壓迫感極強，要不是衛子卿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怕此時也會有些腿軟。
「你如果說你上面沒有官府的人的話，我是不信的，所以你最好現在給我一個，能夠讓我不再為難你的答案，這人竟然能夠保住你，且跟這麼多官員之間有所聯繫，必然來頭不小。」
祁燼的這話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別敷衍我，最好說一個這破冥神中的來頭很大的上層人物。
紅嵬蛛自然知道他想聽什麼，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
「大人這也太為難我了，我只是個在最下面辦事的人，所以你們才能抓住我，要說起來的話，我只見過一次，那人就是招我入破冥神的人。
我並不知道他在破冥神中到底是什麼地位，但是看起來應該位置挺高的。」
紅嵬蛛本來想打哈哈，但是看到祁燼凌厲的眼神跟他手中把玩的小刀之後立馬話鋒一轉。
她想通了，反正他已經落在了祁燼的手裡，當時上面的人跟他說的就是，被大理寺的人抓住后，要麼自盡，要麼等著他的人去殺，反正到頭來都是一死自己又何必幫他明白這些事情呢。
「我記得我當時第一次見到那人的時候，他倒是長得有些奇怪，是陰陽臉，頭髮是全白，他的手下都叫他白鴿。」
她回憶起來，「我當時被帶過去的時候，也是我第一單生意，他跟我說百里村那邊要十個姑娘，想從我這個青樓里買。
當時我以為只是來跟我談生意的，卻不想我還沒打算談價錢的時候，他們就直接抓住了我，給我身上刺了這鬼面圖，並且說之後但凡是能夠賺到銀子的事情都會通知我，也讓我好好乾。」
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當時還以為是假的，直到後來我把這生意了做成了之後，他們給了我一千兩的銀子，我覺得有利可圖這才一直幫他們幹了下去。」
她說完之後又磕了幾個頭，「大人，話我可全都坦白了，還請大人從寬處理啊。」
「白鴿之上的人你一個都沒有見過是嗎？」
紅嵬蛛點頭，祁燼這也算是問了個完整，直接叫人把紅嵬蛛壓了下去。
和衛子卿商量了一下，記錄好之後，這才有時間看一下下面的紫衣姑娘。
「叫什麼名字？」
「就憑你們還想知道我的名字？」
聽他這態度，衛子卿倒是毫不意外，這姑娘還真是鐵骨錚錚，她咳嗽了一聲。
「好的小紫，雖然你現在這麼無所謂，但是你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裡，你要清楚現在只需要坦白一切，你就可以……」
「可以放我走嗎？」
衛子卿尷尬的笑了一下，打破了她的希望。
「並非，你昨天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坦白了之後也難逃一死，只是你為這些人做事值得嗎？在這裡給他們賣命，他們卻在背後坐享其成，你要是透露了他們的身份，只怕他還會過來取你的命。」
「所以現在你既然自己也不好過了，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們也不好過呢？」
衛子卿倒是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髮揮的淋淋盡致。
「你想想你這麼做值得嗎？現在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裡，即便是你不說什麼，你這破冥神里的人這麼多，我還怕問不到其他人，找不到線索從而把他們一鍋端嗎？從頭到尾你都是一死，還不如直接坦白，我還能叫你死的好看一點。」
他說完就充著了，紫衣姑娘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可惜小紫非常不領情，「我一句話沒有說你就知道我是破冥神的人了？」
「猜都能猜得出來，剛剛紅嵬蛛說到關鍵的時候，你倒是挺著急的。」
衛子卿笑容更大了，「我說小紫，你們這破冥神派人去殺了阮禪，可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查不到線索嗎？既然你殺了他，必然是知道他嘴裡能吐出來一些東西的吧，現在人死了，這個口便得由你來開了。」
祁燼下意識的看了看衛子卿，剛才他也注意到了小紫那不尋常的動靜，但神情很細微，幾乎看不清。
他是因為常年習武，所以會格外的注意，但是衛子卿還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別人的表情有破綻，他就一定能抓住，而這審問起來也絲毫不遜於自己。
衛子卿說完一回頭就看到了祁燼了，帶著些許讚賞的眼神，「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崇拜的看著我，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祁燼嘴角彎了彎。
下面的小紫看他們二人正互動的樣子，突然嘴角一勾，「難怪昨日那黃衣服的姑娘說，你才是正統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怎麼沒聽說祁燼身邊有你這麼個人啊？」
「哦，是嗎？你聽誰說的？能夠同你講起來，祁燼身邊到底有些誰，那麼，這人定然是跟祁燼有所會面，甚至說是了解的，這人到底是誰？」
衛子卿迅速的抓到了他話語之中的破綻，直接一連串的發問，那小紫顯然有些扛不住了，趕緊閉著嘴不說話了。
見他如此嘴硬，祁燼倒也沒有強求繼續什麼叫人先把他關押了起來，然後就叫了大家一起來開會。
「子卿來說一下。」
沒想到大家坐定之後，祁燼直接把這任務交給了衛子卿。
她倒是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輕咳一聲，頗有些裝腔作勢的味道，只是旁邊的煙枘冷笑了一聲才打斷了她。
「行了，有話就趕緊說，大家都忙得很。」
「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首先我們現在得到最大的一個線索就是他們這幫私下裡面交易女子的人上面是一個叫白鴿的頭頭，這個人呢負責找這些能夠從中牽線的人，甚至說可以說是網羅所有有用的人給破冥神服務，並且給他們強行刺上鬼面圖。」
「而從之前我們所有有關破冥神的案子都能夠得出來鬼面圖必然是他們這一個組織裡面的暗號，或許這個組織里的任何人都散落在每個角落，而辨認他們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鬼面圖。」
下面的煙枘打了個哈欠，「這不是早就得出來的線索嗎？那這白鴿有什麼特徵啊？需不需要去追蹤啊？」
祁燼這時候終於發話了。
「找一個這樣的人相當大海撈針，我們沒必要這樣子浪費時間，倒不如現在利用手上僅有的人放長線釣大魚。」
「大人說的對，接下來的一個事情就是關於百里村的案子，可以確認是破冥神和阮禪雙方所做，所以這個案子也就此結束。」
衛子卿說完之後，把自己今日列的東西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第三就是關於今天我們得出來的一些結論就是，這些案子必然是跟官府有很大聯繫的，也就是說官府裡面的人很有可能是參與了不少破冥神的事情的。」
旁邊的煙枘又笑起來，「我就說這官場的人早就已經爛透了，驍堇年還不讓我說。」
祁燼微微蹙眉，「雖然說大多數的官員都值得懷疑，但是似乎這人很了解我，所以要從我身邊的官員差起。」
這時候秦五爺終於開口了，「大人在朝中並非跟官員關係密切，這要是查起來恐怕有些難。」
衛子卿接話，「確實，而且一個最上面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身上刺上這東西，要我看我們應該牽線搭橋直接從下面查起。」
這話說完祁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笑了，「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了？」
衛子卿點點頭，旋即笑開，「這事情咱們最後再說，現在還有第二件事情，大人你來說吧。」
說著衛子卿就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祁燼坐著開口。
「破冥神的案子可以之後再說，最近的任務在於查冕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