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畫符
與師傅徐斯年交流完畢,江寒開始打坐修鍊真元。
他的姿勢很端正,雙手結寶瓶印,眼睛緊閉,口鼻緩緩呼吸吐納,一呼一吸間都符合某種頻率。
一個時辰后,江寒收功,這是他如今能堅持的極限,心神耗損嚴重,丹田內又多了些許真元之氣。
江寒隨即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寒洗漱完畢。
徐斯年開始正式傳授江寒封妖符篆的畫法,當然同類的符篆還有封鬼符,封僵符等。
徐斯年傳授給江寒的這枚初級封妖符可以鎮封化形一級以下的普通妖怪。
腦海中,徐斯年先教江寒將封妖符的圖樣畫出,這個過程極其漫長,足足耗費了兩個時辰,江寒才畫出了一張令徐斯年滿意的標準封妖符圖樣。
徐斯年說道:「徒兒,接下來,為師教你畫符的精髓,就是要在三元相合的情況下,將此符一氣化成,其間要做到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但凡過程中有一丁點滯塞,此符都是廢符。另外,三元相合出一點差池,也屬於廢符。」
「所謂三元相合,就是精氣神三元相合,精是人體精氣,氣是真元之氣,神是神念,這三種必須到達一個平衡狀態,而後存乎一心,才能畫成。」
「這其間最難做的就是三元平衡,因為人的精氣,精神,與真元的存量是不相同的,要將其分量控制在一種極其微秒的平衡狀態,而且一氣畫完一枚符篆是很難的,這也是修真之士中制符師稀少珍貴的原因。」
江寒驚異道:「師傅,這麼難啊!」
徐斯年道:「當然,就算一位有天分的制符師,沒有萬張以上的練筆,沒有三五年的寒暑之功,也休想畫成一枚符篆!」
江寒道:「師傅,遠水解不了近渴,這麼久才能畫成的話,那徒兒現在練習又有何意義?那女鬼恐怕也不願意等徒兒這麼久吧!」
徐斯年道:「為師讓你學畫符,自然有為師的辦法,要知道,為師不但是一名制符師,還是一名高等修法真人,你現在只要將這枚符篆練習到一氣呵成,分毫不差,純屬無比的狀態即可,剩餘的交給為師!」
江寒道:「明白,就算練習到閉著眼睛也能畫出的地步。」
徐斯年道:「就是這個比喻!」
於是,江寒開始了夜以繼日的畫符練習,每天除了吃飯,一直將他的精神體力壓榨到極限才肯罷休。
如此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三天後,江寒終於達到了徐斯年的初步要求。
江寒道:「師傅,接下來怎麼辦?」
徐斯年道:「師傅在你腦海中施展一個特殊的幻境法術,在這個幻境中,你的心態會達到一種微秒的平衡,從而引導你的精氣神平衡,這樣,你畫符的水準將會極高,成功幾率至少有一成。」
江寒不由驚嘆,好傢夥,這樣才一成的成功率,這畫符究竟有多難?
江寒道:「師傅,這豈不是說,只要會師傅的法術,制符師也是可以量產的。」
徐斯年道:「瞎想什麼,首先,此法術只有制符師才能使用,其次,消耗極大,有這功夫,自己畫了,哪用假手於人。還有,施法結束,被施法者除了感受了一次微秒的感覺之外,畫符水平同時回到原先的境界,何來量產?」
江寒嘆了口氣,道:「師傅,徒兒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徐斯年道:「你先做好準備,硃砂,黃紙,狼毫符筆!」
江寒一切準備就緒,鎮石壓著一張黃紙,狼毫之筆蘸滿硃砂。
忽然,腦海中出現一片平靜的水面,水面光滑如鏡,這時,一滴水自空中滴落,水鏡上盪起一圈圈的漣漪。
徐斯年的聲音在江寒腦海中浮現。
「徒兒,可以動筆了,只要這面水鏡始終平衡如一,那麼符篆就算畫成了。」
此時,江寒也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態進入了靜如止水的狀態。
他拿起筆,一氣呵成。
但是,第一張,水面上起了漣漪。
第二張也同樣。
到了第五張時,水面平滑如鏡,再無半點漣漪。
此時,江寒腦海中的畫面散去,回歸現實。
江寒不由心悅誠服:「師傅仙法,徒兒算是開了眼界!」
豈不知,此時,徐斯年靈魂卻是一聲嘆息:「此子在畫符一道的天分竟然如此之高,真是罕見之才啊!可惜我的奪舍大法一旦施展開來,便不能停歇,修真界奪舍三大鐵則之一,每位修士一生中只能施展一次奪舍大法,我機緣巧合得到此法已是天意,如今已然施展此法進入了他的腦海中,此時放棄,只有魂飛魄散一途。」
徐斯年滿意道:「嗯!還不錯!」
江寒看著自己畫好的這張符篆,但見與之前的樣本並無兩樣,不禁疑惑道:「師傅,如何檢測這枚符篆已經成功?」
徐斯年道:「你在末端度一絲真氣進入,只要符篆紋路皆盡亮起,就說明畫符成功!」
江寒依言度入了一絲真元,果見這枚符篆的全部紋路開始微微亮起紅光。
江寒又道:「師傅,那這符篆又該如何使用呢?」
徐斯年傳給江寒一個使用法訣,並教了他使用方法,至此,符篆之事大功告成!
而後,江寒出門,在一家農戶的手中購買了一棵老桃樹的軀幹,然後,又在鎮上找到一位老木匠,讓其將之製作成一隻一尺見方,格欄細密的木籠,木籠一面是門,用於裝尋寶鼠所用。
木籠成功后,江寒回家,將之塗滿硃砂,陰乾后,用一塊黑布包了起來。
然後,江寒又將自己家的一把菜刀磨得鋒利,用於危機時刻防身砍殺鼠妖所用,至於使用刀劍,以江寒如今的水平根本掌握不了,一位現代人,忽然拿起長刀長劍,能耍的好才是怪事,相對而言,還是菜刀順手。
一切準備就緒,已經是江寒與柳含煙約好的第五天。
第五天夜間,母親與妹妹熟睡之後,江寒來到了後院。
槐樹的軀幹之上,柳含煙走了出來,依然是一襲白紗輕衣,依然是一副弱柳扶風,楚楚猶憐的模樣。
柳含煙對著江寒盈盈一個萬福,而後蹲在地上寫道:「公子,可是已經考慮好了小女子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