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正風之法

在杜子央和喬西州忙於調查官員的家財情況的同時，民間的正風行動也不曾怠慢。喬西州命曾汶鶴加大城中巡邏力度，將太子的親筆文書帶到官府，調用衙役配合，凡是欺壓百姓、為虎作倀的市井惡霸，全部帶到官府去依罪判罰。

小白今日剛好從集市上買菜回來，見到一批官兵押著好幾個被鐵鏈綁著雙手的人從沈氏當鋪的門前走過。

都是平時欺負街坊、無惡不作的人。而且其中有一個人，可是熟面孔。

他趕緊提著菜籃子衝進當鋪里，興奮不已的拍著櫃檯。「掌柜的！掌柜的！快出去看！」

沈笙被他這麼激動給嚇了一跳，跟著他出了當鋪的門，街道可是熱鬧得不得了，見這些流氓地痞被抓了，不少百姓站在兩旁鼓掌叫好。

她環抱著雙臂倚在門邊，看著其中的某一人奚落道：「哎喲，這不是威風的東水哥嗎？」

東水抬起頭來，見到沈笙和那個小夥計在一旁看好戲，氣不打一處來。「你！姓沈的臭丫頭！你別得意！」

他高舉起雙手，沖著官兵叫苦不迭。「官爺，我是冤枉的，你們抓錯人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

曾汶鶴聽到這邊的動靜，便走了過來。「怎麼回事，都鬧些什麼呢？」

東水拉著他的衣角。「官爺，大人……我是個良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你們不能亂抓人啊。」

沈笙噗嗤笑出了聲。「是啊，這個良民前些日子還帶著人來我鋪子里鬧事，可真是老實本分到家了。」

曾汶鶴認出了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到沈氏當鋪門前了。「沈掌柜，他到你當鋪里鬧過事？」

沈笙看了他一會兒，睜大了眼睛。「噢……你是上次和杜公子一起來的那位……」

她瞟了東水一眼，後者此時再也不敢對她囂張，拚命沖她拱手作揖，擠著眼睛。口型看起來像是在叫「姑奶奶」。

只可惜沈笙不吃他這一套。

「是，他們一伙人是民間放貸的，我爹借了他們銀子跑路了，所以他們想來當鋪里搶東西。」

「不不不！沒有搶！」東水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們最後可什麼都沒碰！」

對於這類人，曾汶鶴一眼便看透他是什麼德行。「行了，把他帶走。」

沈笙沖著東水揮了揮手，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慢走啊，東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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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妍坐在鞦韆上，一隻腳輕微的晃悠著。她捧著那本糊塗笑傳在看，這已經是第二遍了。裡面寫的那些沒頭沒腦的笑話，每看一次她就會忍不住笑得肩膀顫抖。

「參見公主。」

於平林從遠處經過看到永妍公主時，特地跑過來請安，還以為可以順便見到瀾衣，沒想到卻失望了。

「呃……」他撓了撓頭。「公主，怎麼不見……瀾衣姑娘？」

「她去司樂坊替我取東西了。」

於平林失落的哦了一聲，正準備行禮告辭，卻看到永妍手中的書看上去莫名有些熟悉。

「請問公主看的是什麼書？」

永妍把書的外殼給他看了一眼。「瀾衣在路上撿到的，可有意思了。」

他盯著書封上那醒目的四個大字，糊塗笑傳。

「她說是在路上撿的？」

「對啊。」

於平林的表情一時之間變得很奇怪，像吃了個蒼蠅似的憋悶。竟忘了向永妍行禮就大步走開了，剛沒走幾步又匆匆跑回來。

「卑職告退了。」

永妍不明所以的點了下頭，搞不懂他突然之間這是怎麼了，聳了聳肩便繼續沉浸在這本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