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別唱了,摸會吧
8月4日,劇組放假。
本來已經過了最難捱的七月,可在中秋的前幾天,天氣又反常的燥熱起來,完全沒有秋高氣爽的意味。
中秋節在8號,劇組原定是要在789這三天放假休息。
但是無奈這天氣熱的反常,攝影師昏過去兩回,五佰只能拍板讓劇組早放假兩天。
劇組中人一個個都回家休息了,只剩下陳之行、王瑋、王龍證和五佰這四個孤家寡人守著機器。
無聊之下王龍證靠著自己的資歷,從隔壁劇組借了一副麻將,將陳之行三人拉過來湊了一局。
陳之行正翹著二郎腿,要命地扇著從劇組裡順來的蒲扇。
「你離我近點,我也借點風。」
王龍證搬著凳子挪了挪,往陳之行身邊湊著。
「別貼了,你跟個暖爐似的。」
陳之行一臉嫌棄,「你是不是想看我手裡的牌?」
「你這慈善賭王說話挺有意思的哈,打的那麼臭我還用得著看你牌?」王龍證翻了個白眼。
「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先給你們喂幾波,然後再一把贏回來...等會,三萬是吧,碰!」
望著陳之行一臉興奮的把牌河裡的二萬抓到手裡和兩張三萬放在一起組成三連,三人相視一眼,眼中全是無奈。
這局輸不了了,等會就抓他詐胡。
碰過之後,陳之行便仔細端詳起來,彷彿這一手的牌都是他的親兒子,打出任何一張就是對親情的背叛。
「你擱這擺陣呢是么?趕緊打啊站長!」
王瑋薅著頭髮,不斷催促:「跟你打麻將像是坐牢。」
「就快好了,二萬。」
「胡!」
三人一推牌,直接來了個一炮三響。
「不玩了!」
愣了一秒,陳之行撒潑似的將整幅麻將牌打亂,然後直接將身體後仰蜷縮到躺椅上,蒲扇朝臉一蓋開始裝死。
其餘三人已經見怪不怪。
「晚上吃什麼?」
「吃完上哪?」
「要不...咱們去找個KTV?放鬆一下?」王瑋眯著小眼睛,賊賊的建議道。
此話一出,陳之行猛地坐直了身子,「好啊!好!」
三人對視一眼,這孩子是不是憋壞了?
...
我真傻,真的!
怎麼一到關鍵時刻腦子還沒有王瑋轉的快?
他當然不是想要去KTV消遣,他是為了自己日漸光明的未來。
自己重生之後就將視線放在了演藝之路上,卻是忽略了其他的道路。
王瑋說的有道理啊,我還可以唱歌啊!
憑藉著自己後世的那些歌,怎麼著也能火一把呀。
雖然他們都吐槽過我的歌聲像慢刀殺豬,但那是過去式。
重生、腦海電影院、八十萬禁軍教頭親身指導演技,種種小說情節在身上一一印證,說不定自己的歌聲也變好了呢?
而且唱歌這種事,感情要比技巧重要多了。
《落葉歸根》里老趙在救助站里唱的《我想有個家》,不是就靠情緒打動人的么,還有《好歌曲》裡面有一首《周三的歌》,也是情緒十足,沒啥技巧。
我的前半生事故不斷,這也促使我將其轉化為故事。
他已經展望未來,起自己這充滿故事的嗓音,馬上就要引起華語樂壇的一陣山呼海嘯了!
......
「十三個六!」
望著捂著骰盅,一臉淡定報出點數的王瑋,陳之行眉毛皺的彷彿能夾死一隻蚊子。
「這四個人總共就特么十二個骰子,你哪來的十三個六?」
「哦!」好像才想起這茬一般,王瑋懊惱的拍了拍腦門,仰頭喝下一杯酒:「我輸了,我去點歌。」
看著他那利落乾脆的動作,陳之行不免有些懷疑,這孫子是不是故意的?
「帥哥,你真厲害!」
還沒等他再想,身旁一道軟綿綿的女聲便將他誇的有些飄飄然。
賣酒少女眼睛眯在一起,彷彿陳之行此刻真是賭神附體一般,一眼就看穿了遊戲的漏洞。
「害行。」
「那再來一打啤酒吧...」
「到我了,我猜十個五!」王龍證話一脫出口,就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旋即,他露出可惜的神色,絲毫沒給陳之行反應的機會:「我忘了,咱們現在就剩三個人了,我輸了。我去點歌,妹妹,借過一下。」
「二十八個五!」
「十個七!」
「二百五十個四!」
...
陳之行算是看明白了,這仨人就是擺明了不想讓自己唱歌。
至於么...
他自己覺得自己的歌聲還挺好的,每一句都在調上啊。
一定是他們的耳朵有問題。
「帥哥,要不你也唱一首唄。」
陳之行正在沉思,旁邊的小姑娘夾著嗓音甜甜地建議道。
臉上含著笑,但她的牙都快咬碎了。
她是沒見過陳之行這麼「直白」的人,進了KTV一首歌不唱瞄著她的大腿就是一頓搓...
旁邊那仨大傻子跟哄小孩似的來回點歌,我這大腿都快讓他搓掉皮了你們看不見?
感情你們四個是搓澡師傅下基層來找我練手來了是吧?
不光她咬牙切齒,陳之行現在也滿心不服。
望著連唱帶跳的三人,他已經做下決定,唱他娘的!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結果換來的卻是疏遠,行了我不裝了,我是未來的歌神我攤牌了!
陳之行呼地一聲站起身,在萬眾矚目之中走到點歌台前,興緻勃勃的開始點起歌來。
點選完成,熟練的按下切歌鍵。
在王龍證不滿的眼神之中拿起麥克風,「呼呼...」
「那個...感謝三位好兄弟的陪伴,我唱一首歌送給你們。」
「你特么是想送走我們,我警告你,別唱歌!」
「你要我們死之前我肯定先掐死你。」
害!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們就是沒見識過什麼叫士別三日。
等以後我唱歌成名出專輯,你們想聽我唱都沒機會了。
「一首《怎樣》送給大家!」
也不管兩人的勸阻,陳之行深吸一口氣,「我這裡天快要黑了,那裡呢...」
陳之行一張口,整個包廂的人都感覺天黑了。
「這孫子還特么挺陶醉。」
「我想揍他。」
「忍一忍,你就當自己聾了。」
「我快忍不了了...」
「大哥,我們這業務里不包括這個哈...」
饒是見多識廣的特殊行業從業者也沒有見過這個陣仗。
你但凡有一句能粘在調上也不至於這樣!
至於提議陳之行演唱的小姑娘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驚雷,我是誰,我在哪?我剛剛是不是放出了一隻魔鬼?
大哥你快回來吧,大不了咱們換條腿!
「如果...如果,對不起唱快了,如果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
陳之行已經陶醉的閉上雙眼,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歌曲的演繹之中。
整個包廂的人都從未感覺這首歌有這麼漫長。
煎熬了四分半鐘,陳之行終於睜開陶醉的雙眼。
「...像借宿時那樣,你妹有輟,海硬要我遠亮...」
眾人熱淚盈眶的準備鼓掌,把這位天神請下來。
「等會,沒唱完呢,wu~~wu~~」
再陶醉著嗚嗚嗚了十秒鐘,陳之行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麥克風。
他嘴角噙著露出笑容,向著身邊仍未走出打擊的小姑娘問道:「我唱的怎麼樣?」
「唱的挺好的,下回別唱了。」那姑娘表情僵硬,十分違心的稱讚道。
「還用等下回?我現在就再來一首。」
姑娘連忙哭喪著臉,死死拽住陳之行的手臂:「別唱了,摸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