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終焉之時(完)
聽到他的話,阿撒托斯心中一驚,沒錯,什麼時候,祂也擁有了感情這種東西?
因為三位一體,所以凌斗司和祂都擁有了對方的記憶,不過主要還是凌斗司,那近乎億萬年的記憶湧入了大腦之中。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盤坐在了白色的空間之中,閉上了眼睛。
「你以為,你真的忍受得了在這裡的孤寂嗎?」阿撒托斯忽然開口,朝著他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倆一起出去,同時也可以......」
「看起來,最先忍受不了的是你啊。」凌斗司搖了搖頭,他沒有什麼感覺,對於孤獨這種感覺,似乎已經失去了一般,「而且,這裡不是還有你在嗎?」
他看向了阿撒托斯,「人類的情感似乎將你的神格給侵蝕了。」
可以說,他們的立場現在互換了過來。
「哼,你也只有現在可以得意了。」阿撒托斯朝著遠處走去,離他遠了一點。
但看到對方的樣子,凌斗司只是輕笑一聲,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阿撒托斯朝著地面揮出了一拳,但是疼痛從手中傳來,讓祂疼得齜牙咧嘴,「可惡!」
祂敲打著地面,但沒有任何的作用,這裡的力量將祂完全變為了一個普通人,除了時間被凝固住了之外,祂無法發揮出任何的力量。
瞧了一眼不遠處的凌斗司,祂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只聽見怒吼一聲,祂揮舞著手中的拳頭,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都是因為你,才害我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凌斗司依然端坐在那裡,並沒有因此而做出反應,就算對方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拳頭快要打中自己也是一樣的。
只聽見「撲通」一聲,凌斗司的身子狠狠的朝著後面摔了過去,但是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難道你這樣就能出去了嗎?」將嘴角的血液擦拭,凌斗司看著祂說道,「你現在的樣子也很有趣,盲目痴愚之神嗎?倒還真是適合你啊。」
「你給我閉嘴!」阿撒托斯不斷的揮打著對方,發泄著心中的怒氣,但是凌斗司卻沒有還手。
待到祂的手已經出現了裂痕,血液慢慢的滴落,凌斗司依然是笑著看著祂,「你的樣子可真難看啊。」
因為面前的阿撒托斯,祂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兩道淚痕,慢慢滴落在了地面,然後隨之消失不見。
「怎麼會?」摸著自己臉的祂,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祂怎麼可能會哭?
屬於凌斗司記憶的碎片不斷的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有些甚至是祂製造出來的,但是這些卻讓祂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去。
似乎,祂像是變為了凌斗司一樣。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祂不斷的喃喃自語道,腳步朝著後面退著。
與那無數時光的記憶相比,凌斗司的人生不過是再不起眼的東西了,怎麼可能會影響得到祂,可事實就是這樣,祂向著「人」的那一面傾斜了。
「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突然間,凌斗司開口了,與阿撒托斯共享了記憶的他,同樣是作為了「神」的存在。
「你想做什麼?」祂謹慎的盯著凌斗司,想要看出對方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不用這麼防備我,我不會害你的,不是嗎?」他笑了笑,然後伸出了手,那是一顆光球,在這白色的空間中格外的耀眼。
「這是?」阿撒托斯疑惑的看著那樣東西,祂的力量被剝奪了,根本無法識別出來。
「是鑰匙,從這裡離開的鑰匙。」凌斗司慢慢的說道,絲毫不在意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貪婪的目光。
「哦,是這樣嗎?」阿撒托斯像是無意的說著,但是餘光卻時不時的看向了那個光球,腳步也朝著這裡靠了過來,「那麼你想要怎麼辦,是準備扔下我一個人離開嗎?」
不過凌斗司聽到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並不打算這樣做,相反,我決定將這把離開的鑰匙交給你。」
「哦?」聽聞此話,阿撒托斯的腳步停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對方真的有這麼好心嗎?是不是藏了什麼陰謀在裡面?
「我說過的,你不用這樣提防我不是嗎?」他就將光球放在那裡,「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阿撒托斯皺了皺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想要,曾經作為神的你,當一回人類。」凌斗司盯著祂的眼睛,開口說道。
「沒有問題,我答應。」不管對方的條件是什麼,阿撒托斯都決定先答應下來,至於做不做,那就不管祂的事情了。
「那麼,快把鑰匙交給我吧。」祂伸出了手,臉上是一臉誠懇的表情。
雖然這個距離祂可以將那個光球搶過來,但這樣有可能將鑰匙破壞,那是祂離開此處唯一的希望,容不得一點的閃失。
沒有管祂話語中的漏洞,凌斗司笑著說道,「那麼契約就成立了。」
光球被他遞給了阿撒托斯,但是,對方拿到了以後,就朝著後面退出了數米之遠,害怕凌斗司再搶過去一樣。
「蠢貨,誰會答應你的要求,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是一樣的天真啊,哈哈哈哈!」
發出了狂笑的祂,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凌斗司,「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的,就算獲得了吾的記憶,人類終究是人類啊!」
但凌斗司卻沒有一點的懊惱,「你本來就是我不是嗎?而且,在你拿起光球的那一刻,因果就已經註定了。」
只見他的身影像是隨時都會消散一樣,隨著話音落下,光球也散發出了巨大無比的光芒。
「你說什麼......」阿撒托斯的聲音也隨之飄散,祂進入了光球之中,不知道飄散到了何方。
這就是毗濕奴以二號作為媒介,製造出來的鑰匙,原本她是用來給凌斗司脫離用的,但沒想到,居然被他給了阿撒托斯。
而同樣的,凌斗司也用最後僅剩下的力量,製造出了一條因果之力,而觸發點,就是當阿撒托斯拿起光球的那一刻起。
在與祂同為一個存在的力量,自然是可以影響到對方的。
也就是說,下一次,轉生為人類的,將是曾經為神靈的阿撒托斯,直到因果之力結束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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