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蠱

春秋幾度，寒來暑往。

這一日，天生異象，惡雲翻滾，怒風咆哮。

盤王最新造就的有風之靈，得天地承認，生出了神輝。

或者更確切點應該叫魔障，因為它們神輝是黑色的。

不善，大大的不善。

而與此同時，不管是吳天還是盤王都進入了一個奇妙的悟道境界。

感悟生命之本源，造化之神奇，當然，吳天只是初入此境，但即便如此，以前看不明白，也理解不了的道理，忽然通了，如撥雲見日，始見天地，始見眾生，是一種大歡喜。

這一刻，他們都是感動的，為這天地，為這生命。

「拜見老祖，拜見二祖，拜見老祖，拜見二祖……」

吳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數百顏色各異的蠱蟲拍打著透明的蟬翼，圍著他和盤王歡呼，飛舞。

為首一隻十翅金蟬最為耀眼。

生而能言，生而能飛，無疑皆是超凡。

至於其它能力，則又各不相同。

龍生九子各有所好。

造物主之造物絕對不是複製。

每一個生命的誕生也都有繼承和突破，或者說變異。

盤王樂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大道精進，又有了自己的族種。

也是能稱尊做祖的人了。

從此受一族之供奉，享一族氣運。

天地有名，盤王老祖。

至於吳天，打了個擦邊球，有名無實。

當然，也分享了一點氣運。

吳天對盤王作揖道喜。

盤王哈哈大笑，「同喜，同喜！」

此時盤王心情大好，他笑著詢問吳天：「老弟你說咱們這一族叫個什麼名字好？」

好一個『咱們』，兩個字就把他圈進去了，他這位老哥也很會說話呀。

吳天哈哈一笑道：「是老哥這一族，老哥這一族，至於該取何名？還要老哥哥你自己拿主意。」

別人跟他客氣，他可不能真不客氣，那就太不懂事了。

盤王用指頭點了點吳天道：「你呀，還跟老哥這般見外。」

吳天笑著道：「這不是見外，這事確實要老哥自己來，小弟是真幫不上忙。」

見吳天如此態度堅決，盤王也不再堅持，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你看叫風蠱族可好？」

「這不合適吧，我看還是叫蠱族為好。」

老盤王眼睛一斜，瞪著吳天道：「剛才問你，你讓我取，現在我取好了，你又有意見？」

盤王大手一揮道：「就叫風蠱族，就這麼定了！」

吳天無奈苦笑，他還能說什麼。

他現在終於發現，他老哥這口舌之利，絕不在他之下。

難道真是孽緣天定。

「老哥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盤王道：「就在近幾日，我得回去把這些小傢伙安頓好。」

吳天點頭，「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也要趕緊回去。」

盤王有些歉意道：「都是因為老哥……」

吳天忙打斷道：「過去的事不用再提，畢竟我們那時還不熟。」

盤王哈哈一笑道：「是這個道理。」

他伸手又想拍吳天，但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又訕訕收了回手。

「老弟，你要趕快化形啊！」這話怨氣不小。

吳天苦笑點頭，「會的。」

「你要不要帶些回去？」盤王指了指飛在空中的風蠱。

吳天搖了搖頭，道：「我不通蠱道，他們跟著老哥更有益於成長。」

盤王點頭，但又說道：「總不能讓老弟你白忙活一場。」

「要不老哥傳一門術法？」

本欲開口的吳天閉上了嘴。

只聞老盤王說道：「老哥有一門詛咒術，覺得很適合老弟，老弟覺得如何？」

吳天翻了個白眼，他是怎麼看出詛咒術適合他的？

「怎麼？不要？」

「要。」

老盤王哈哈一笑，這一夜，老盤王傳過詛咒術后，一夜夜話。

盤王知道了吳天此次出來是為了找樹。

老盤王又送了吳天一顆樹種，正是青桑樹的種子。

臨別，老盤王再三叮囑吳天，「一定要去十萬大山找他。」

吳天點頭答應，至始至終吳天都不曾對盤王提起羅睺和魔羅福地。

因為這不是一個人的事。

盤王也沒有多問。

盤王目送吳天離去，轉身收起眾蠱，

綠洲消失，老人手裡多了一根青桑杖，老人執杖東南歸。

這一趟他不僅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還結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老弟，「不許此行，不許此行啊！」

老人踩著晨曦，滿面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