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蝕月

羅睺邁步，吳天跟上，他沒問他們要去哪裡。

他的安靜，讓羅睺又多看了一眼。

洪荒的風很大，荒涼，蒼寂，至少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是，不見生命活動的跡象。

在夜幕降臨之際，羅睺停下了腳步，吳天也落在羅睺身後。

「這一路上，你都很安靜？」

不知是出於何意，羅睺問出了這麼一個看似很隨意的問題。

吳天可一點都不敢大意，他忙笑著回道：「怕吵到大哥。」

羅睺輕輕摩挲的手指停了下來，他嘴角勾了勾，道：「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吳天心中一喜，忙道：「什麼都可以問？」

羅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轉過了身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暮色的緣故，羅睺的眉眼不再像白天那麼攝人。

吳天大著膽子湊上前道：「大哥如今是什麼境界？」

羅睺似能看穿吳天心思一般，淡淡回了一句：「你還差得遠。」

吳天尷尬一笑，這時候作為一隻鳥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別人看不到他的臉，他也不會太尷尬。

「大哥，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才能化形？」

羅睺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吳天，意思你什麼時候化形還要問別人。

吳天接著尷尬。

羅睺轉過身去，不再搭理吳天這個白痴。

吳天搓了搓翅膀，抬頭望天。

白痴總比聰明強。

今夜，月明星稀。

吳天想到了下一句：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和他的處境何其之像。

吳天忽然有點想家了。

淡淡的憂傷。

在月亮消失的一瞬，消失了個乾淨。

吳天目瞪口呆的看著羅睺吞了月亮。

天地陷入了黑暗。

非常熟悉的感覺。

「你看錯了。」

是羅睺的聲音。

「什麼？」吳天有些反應不過來。

羅睺很耐心的解釋了兩個字：「蝕月。」

「我的神通。」羅睺又補充了四個字。

吳天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

直到很久之後，他看到羅睺右眼化作一輪黑月時，才真正明白了『蝕月』的意義。

吳天選了一個靠近羅睺，但又不太靠近的位置，安心修鍊了起來。

他並不知道，他吞吐天地元氣的時候，一輪黑月籠罩住了他。

吳天功行運轉如魚得水很快便進入了佳境。

吳天再次睜開眼睛，已不知是第幾日的早上。

黑袍黑髮的羅睺站在前方，背對著他，如山如岳，他就在羅睺的陰影里。

這一刻，吳天覺得他們的距離很近，一聲：「大哥，早！」帶著慵懶的味道出口。

反應過來，吳天一聲懊惱。

他卻不知道，羅睺聽到這聲「大哥，早！」嘴角勾了勾。

他是魔祖，又有什麼能逃過他的心神。

吳天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他竟覺得太陽有些刺眼。

「你大道親陰。」

羅睺邁步向前，吳天跟上，又問了一句：「那大哥呢？」

羅睺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陽。

下一刻，太陽不見了，羅睺道：「這叫『蝕日』。」

看著羅睺一口吞了太陽。

吳天已經震驚的不震驚了。

羅睺的道，太霸道。

「你可想學？」

「什麼!」

吳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蝕月。」

「能，能學？」

吳天結巴了。

只聞羅睺淡淡說道：「神通有先天後天之分，也有大小之分。」

這一次吳天聽明白了，同是『蝕月』，他可以學後天小神通。

吳天忙點頭，「學，學，我要學！」

羅睺腳步不曾停，吳天飛上前去，他們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這一夜，他們同修蝕月，一個先天，一個後天。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

「去找一個大神通者要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