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踩狗屎運
魔羅福地，群山環繞，如蓮花，一嶺橫貫東西，如蓮花中一個『一』。
一字山嶺之上，一峰突起，勢拔五嶽掩赤城。
直插雲霄。
吳天看得晃了神。
半晌他開口問道：「大哥，此山是盤古的哪個部位所化？」
「喉骨。」
吳天恍然，接著他的眼睛發光，思維發散，「這麼說，盤古大神倒下時，頭枕在了西方，腳伸向了東方，既然這裡是他的喉結所在，那麼他的頭？」
吳天看向更遠的西方。
羅睺心神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吳天目光所示的方向。
還沒等他辨別清楚，便一閃而過，再也抓不住了。
羅睺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只聞吳天繼續自言自語道：「頭在西，腳在東，那麼心又在何方？不知盤古的心臟是長在左邊還是右邊？如果是在右邊，那麼就在魔羅山脈東北方向，還有一個條件，盤古得是平躺的，而不是側卧。」
羅睺一直靜靜聽著，因為吳天這話聽著好似兒戲般的荒誕，但卻是對盤古洪荒的一次揭秘。
是一種俯瞰天地，縱觀全局的一次透析。
對不對，先不說，但這個縱觀全局的高度，給了羅睺很大的啟發。
甚至可以說開拓了羅睺的眼界，讓他的目光從局部提升到了一個整體。
羅睺心神震了震，彷彿天更高了，地更廣了，他也看得更全了。
羅睺看向吳天的眼神有些奇怪。
而這正腦洞大開放飛自我的吳天絲毫沒有察覺。
「大哥，你說盤古大神是平躺著還是側卧著？」吳天轉頭看向羅睺，兩眼放光，目光炙熱，很是激動。
羅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羅睺笑著說道：「看我的眼睛。」
只見羅睺左眼含日，右眼含月。
「平躺！」吳天恍然大悟，「日出東方，月出西方，盤古一定是平躺著。」
羅睺沒有說對錯，因為這畢竟是推測，他也沒見過盤古。
「大哥，你有沒有去過不周山？」吳天天馬行空的又問了一個問題。
羅睺眼帘微垂，淡淡說道：「還沒去過。」
不過他又加了一句：「會去的。」
吳天點了點頭，有些上頭的熱血也退了下來，理智重新佔據高地。
「大哥是不是要閉關了？」
羅睺點頭，「這次閉關對我很重要，可能會很久。」
吳天忙道：「大哥放心閉關，外面交給小弟，有小弟在外面守著，絕不讓任何打擾到大哥。」
吳天只差沒拍著胸部保證了。
羅睺很是無言。
但還是說道：「我閉關之後，你可以到處走走，但不要走太遠，大神通者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
後面的話羅睺不說，吳天也明白，碰上了就是麻煩。
吳天點頭：「小弟記住了。」
羅睺指了指群山道：「可以去看看。」
說完羅睺便離開了，吳天站在山下，看著主峰被黑暗吞沒，知道大哥閉關了。
吳天站了半晌才回神，他竟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失了依靠的心慌。
天高任鳥飛，但總得有個寄託。
不然，不是自由，而是茫然。
吳天撥浪一下腦袋，自我吐槽一句：「還多愁善感起來了。」
吳天振翅飛向天空，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自由翱翔。
圍繞著魔羅主峰，沒有飛遠。
感受著風，俯瞰著大地，無憂無慮，他享受著作為一隻鳥的快樂。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放鬆了下來。
一切煩惱，一切擔憂，都隨風而去，成了天邊的浮雲。
吳天浪到半夜才回家。
天空一閃一閃亮晶晶。
烏鴉回家就他一人。
漆黑的山石，山上連一棵樹都沒有，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得弄一棵樹。」
這是吳天放飛自我后的第一個實際想法。
魔羅福地，四面環山，八方聚氣，但就是寸草不生。
不知是羅睺功夫太霸道，掠奪了萬物生機，還是盤古這咽喉之地本就生機斷絕。
吳天決定明天他得試試，前提條件是，他得先找到一棵樹，或一顆種子。
吳天找了一塊高處的岩石，開始對著明月吞納。
內運練氣法門，外展蝕月神通。
四周天地元氣朝他湧來，天空一輪巴掌大的明月朝他落來。
吳天吞下明月的一瞬，天地一暗，只限他方圓百丈之內。
吳天呼吸慢慢變得平和，變得似有似無，最後達到了一個天地平衡。
不知過了多久，吳天再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
沒有羅睺罩著他，太陽出來時，他就再無法繼續練氣了。
吳天伸展翅膀，伸了個懶腰，其實他根本沒腰。
吳天看了一眼籠罩在黑暗中的魔羅主峰，展翅高飛，目標東南方。
他要去找一棵樹回來。
退而求其次，一顆種子也行。
但他覺得後者比前者更難找。
因為目標太小。
「除非踩到狗屎運。」
吳天嘟囔了一聲。
但他這是在天上呀，怎麼可能。
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變了顏色。
眨眼功夫，已是烏雲密布。
接著電閃雷鳴，駭人之極，吳天被迫著陸。
然後他踩到了不知何種生物的排泄物。
吳天我靠一聲，急忙挪開。
然後在地上用力摩擦。
吳天抬頭看天，等著雨落，想借雨水沖一衝。
但天上乾打雷不下雨，最後天晴了。
吳天目瞪口呆。
他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吳天深吸一口氣開始找那個隨地大小便的傢伙。
但沒找到。
吳天又回到踩到屎的地方找，看有沒有種子之類的東西，沒有！
好的不靈，壞的靈，吳天有些明白他這神通了。
吳天咂咂嘴，暗暗警戒自己，以後說話要把門，尤其不能隨便吐槽自己。
吳天甩甩腿，決定先找個地方洗洗腳。
人生總是充滿變數，看來今天晚上，又是一個無枝可依的夜晚。
吳天飛向天空，折向南飛，他知道哪裡有河。
在吳天離開之後，那坨排泄物動了動，鑽出了一個圓滾滾的球形生物。
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很有智慧。
它看到了吳天，吳天卻沒看到他。
因為他藏的好呀。
試想，誰又會把自己藏在自己的大便里。
這是個天才！
吳天洗澡返回，已經天黑。
一夜靜修，在另一個山頭。
反正魔羅福地四周的山很多，而且辨識度也不高。
吳天也就隨遇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