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險途遇險
「這……,好吧。」余掌柜看陳曉木不像是假客氣,稍稍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拿起紙包。
陳曉木見狀,笑道:「這多好,我們雙方都沒有心裡負擔,說話也能敞開心扉,暢所欲言。」
余掌柜嘆道:「陳老爺,咱們鄭國當官的若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陳曉木笑笑,道:「余掌柜,不貪財的官其實也不少,比如說,咱們這位剛調升來的新京府衙卓大人,他就是一個很好的清官,今後你們有福了!」
「那是,那是!」余掌柜連連點頭附和。
「好了。」陳曉木擺擺手,「你倆都去忙吧,我在這裡等個人。」
余掌柜陪笑道:「陳老爺,小老兒今天沒什麼事,就留在這裡陪陪您!」
「你們去吧。」陳曉木不耐煩道:「老是在這裡陪著,反而會壞事,還有,剛剛我和官差之間的事一定不要說出去。」
余掌柜看出陳曉木不耐煩,趕緊對夥計使個眼色,吩咐道:「還不快去重新給陳老爺泡壺熱茶過來。」
「是。」夥計轉身欲走。
「回來。」余掌柜喊住要走的夥計,接著道:「把店裡上品九陽春再搬兩壇來。」
夥計轉身哈了哈腰,應道:「是,掌柜的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余掌柜又對陳曉木拱手道:「陳老爺,你想吃點啥?小老兒這就去吩咐廚房做好送過來。」
陳曉木連連擺手,「余掌柜,忙你的去吧!我等的人到了,立馬就走,至於飯嘛,還是留著以後再吃吧。另外,你要是再這樣客氣,我們只好先走了。」
說話間,陳曉木突然看到衛羽心正在大堂里他們站過的地方東張西望,立馬站起身來,對周歡歡說道:「我們走。」
余掌柜以為是自己過分客氣的緣故,導致陳曉木提前離開,正想上前解釋,陳曉木頭也不回道:「余掌柜,我等的人來了,你不用送我。」
看到陳曉木和周歡歡過來,衛羽心也不等她倆,而是掉頭就走,三人默不作聲,來到停在外面的馬車旁,陳曉木把手伸進車廂里,拿出登車凳子,先讓周歡歡上車,隨後自己也登了上去,再伸手把登車凳子收上來,此刻車廂里還留有各種熟食好聞的味道,陳曉木嗅了嗅鼻子,說道:「我們走吧!」
衛羽心聞聲,拿起馬韁,剛要抖韁,突聽車後有人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陳曉木聽出是余掌柜的聲音,忙招呼衛羽心稍等一下,隨即拉開車門,只見余掌柜帶著接待過她們的夥計,每人手裡抱著一個酒罈,其中夥計手裡還提溜著一包先前拿過去,她們沒有帶走的雲霧山毛尖茶,倆人氣喘吁吁跑到車門前,余掌柜把手裡的酒罈先放到敞開門的車箱里,又回身接過夥計手裡的酒罈和茶葉,一併放了進來。
隨後躬身道:「陳老爺,小老兒一點心意,萬望不要推卻。」
所謂的盛情難卻,即便陳曉木再怎麼不願意收,可人家上趕著送過來了,總不能再讓人拿回去吧。
當即心念一轉,決定留下這兩壇酒和一包茶葉,待到以後打聽清楚價格后,再照價付錢。
馬車出了馬站,走上通往城門的石板路,馬蹄聲「嘚嘚」清脆又響亮,這時車廂外颳起一陣刺骨的寒風,衛羽心身上幸虧穿著陳曉木送給她的厚厚羽絨服,寒風掠過她身上連一點寒意都感覺不到!
車廂里陳曉木在「咔嚓,咔嚓」裝著從吳子牛那裡拿來的鐵鑄件,正裝得起勁時,突聽衛羽心發出「吁……」地一聲,馬車隨之緩緩停了下來。
「怎麼了?」陳曉木伸頭問道。
衛羽心淡淡道:「城門口出城檢查。
「哦!我看看。」陳曉木「嘩地拉開車廂門,正好和兩個已站在車下的衙差,來個臉對臉。
兩個衙差先是一愣,又急忙抱拳道:「原來是陳大人。」
陳曉木對眼前的兩個衙差雖然面生,但估計又是自己招進府衙那一批退伍兵里的,於是笑問:「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一個衙差搖搖頭,有些沮喪道:「陳大人,我們奉卓大人之命,在早上一開城門的時候,就過來蹲守,凡是出城的車馬行人,一個都沒有放過,卻至今一無所獲!」
陳曉木安慰他道:「沒事,其實這也是好事,要是布下的檢查點都能抓住逃犯,那得有多少逃犯在逃!此事只要你們盡心儘力即可。」
「唉……!」衙差嘆氣道:「陳大人,您是有所不知,今早出來的時候,卓大人曾說,誰能抓住昨天夜裡搶劫高家錢莊的逃犯,他就提撥誰當府衙里的總捕頭,如今看來,只怕小的是沒指望了!」
陳曉木伸手拍拍衙差的肩膀,鼓勵道:「行了,別唉聲嘆氣的,只要盡職,總歸會有所獲。」
「是,是。」衙差連連點頭。
「我們走。」陳曉木吩咐衛羽心道。
衙差連忙替他推上車廂門。
馬車駛出城門,陳曉木又在車廂里忙個不停,一會功夫便組裝出一件怪模怪樣的物件。
「哥,你弄得這是什麼東西?」周歡歡打量著眼前這件前面是由兩根鐵支架支起一根帶有羅紋鐵管,後面是一截木頭,豎起來足有半人多高的怪物,一向話少的她,禁不住好奇地問。
陳曉木正忙著往鐵管上安裝提把,聽到周歡歡詢問,想都沒想道:「這傢伙是專門用來打騎兵的。」
「這東西能打騎兵?」周歡歡伸手摸了摸冰涼的鐵管,懷疑道。
陳曉木呵呵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那它叫什麼名字?」周歡歡好奇心越發強烈。
「這個怎麼說呢!」陳曉木為難道:「說了,怕你也聽不懂。」
「哥,說來聽聽嘛!」周歡歡撒嬌道。
「好吧!」陳曉木認真道:「它的全稱,叫做mg42通用機槍。」
「矮母雞是兒偷用雞湯?」周歡歡想跟著念一遍這物件古怪名字,卻磕磕巴巴碰硬是沒念對。「哈哈哈」陳曉木聞言,直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喘不上氣來。
周歡歡狠狠白了他一眼,嗔怒道:「有什麼好笑的,起個這麼難聽的名字,你也好意思笑的出來!」
「哦!」陳曉木抬起衣袖擦去笑出來的眼淚,硬憋著笑,一本正經問道:「依妹妹的意思,這玩意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周歡歡打量一下眼前筆直烏黑的鐵管,賭氣道:「我看它像根火燒棍,不如就叫它火燒棍算了。」
陳曉木哭笑不得道:「我說妹妹,這可是個萬金難買的寶貝,你居然叫它火燒棍?」
周歡歡振振有詞說道:「你看它前頭烏黑,後頭一截是沒燒完的木頭,可不就是根火燒棍嗎?」
陳曉木不想和她抬杠,舉起雙手,連聲道:「好,好,真是服了你了,那以後你就叫它火燒棍吧!」
周歡歡不服氣咕噥道:「什麼就叫,本來它就是根火燒棍好不好!」
這時馬車突然又停了下來,陳曉木一怔,雖說心裡有所準備,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怎麼了?衛小姐。」陳曉木問。
衛羽心沉聲道:「前面有一群黑衣人攔路!」
「我們現時在什麼位置。」陳曉木又問。
衛羽心惜字如金,「七道嶺。」
陳曉木將車門拉開一條縫隙,眼睛貼上去向外面偷瞄,果然,在離車廂約有十來步遠的地方,便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大斜坡,他們的馬車正好被人堵在這裡,想要掉頭退回去都不行。
看完邊上,陳曉木又悄悄摸到位於衛羽心身後的窗戶邊,掀開厚厚窗帘,目光越過衛羽心的肩膀,向前望去,只見距離他們馬車約有十幾丈遠的地方,十幾個身著黑衣短打的蒙面人,正攔在路中間張弓搭箭對準他們。
衛羽心後頸,感受到陳曉木嘴裡呼出的熱氣,悄聲道:「怎麼辦?」
陳曉木撥出掖在腰裡的手槍,從窗口遞給衛羽心,小聲道:「這個你拿著,比她們的箭厲害多了,等她們發起攻擊的時候,你就躲到擋風板後面,那裡邊夾著鐵皮,一般的箭射不透。」
話音未落,對面黑衣人身後傳來「嘚嘚」馬蹄聲,持箭瞄準的黑衣人,迅速向兩邊一閃,一匹青鬃馬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馬上黑衣蒙面的漢子,沖著這邊一抱拳,朗聲道:「陳駙馬,可否下車一見?」
陳曉木也不答話,一把拖過裝有地瓜蛋的木箱,掰開箱蓋,從箱里拿出兩顆地瓜狀的鐵蛋蛋,隨後又從箱子里摸出一個油紙包,翻出包在裡邊造形奇怪,上面帶有鐵環的小鐵棍,小心翼翼插進鐵蛋蛋上面的圓洞里,快速用手旋緊。
這一切把一邊的周歡歡都看呆了,在好奇心驅駛下,忍不住問道:「哥,這像個小甜瓜似的鐵蛋蛋有甚麼用?」
陳曉木用手指撥弄一下引信上的拉環,嚇她道:「你看這個環,用手一拉,它就炸了,一下子能炸死好多人呢!」
周歡歡愣愣道:「那豈不是連自己都炸死了?」
陳曉木眼神複雜看她一眼,無奈道:「妹妹,你真是笨透了,把環拉掉后,難道是留在手裡任它炸,就沒想著把它扔到敵人那邊去?」
「哦!是這樣啊!」周歡歡恍然大悟,接著把手一伸,「哥,給我一個試試,我把它扔到前面那幫黑衣人那邊。」
陳曉木聞之,臉色陡然一變,喝叱道:「你瘋了?爆炸聲那麼響,要是把馬給驚了,拉著馬車,衝下大斜坡,咱們都得去見閻王!」
「那你為什麼能拿?」周歡歡不服氣地問。
陳曉木解釋道:「我拿這兩顆地瓜雷,是想等會把黑衣人引到別的偏僻地方,再扔出去炸她們。」
「那妹妹隨你一塊去?」周歡歡馬上自告奮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