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背靠大樹好乘涼
「辰哥，到了。」蕭邦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陸辰扯了扯有些壓皺的黑色襯衫，整理好髮型，發緩緩下車。
紀文博已經把會議時間地點和簡單情況發給了他。
此時會議室內，一群老董已經嚴陣以待。
陸辰掃視一圈。
果然是討伐他的陣勢，15個董事齊刷刷的到齊了。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事情比較多，耽誤大家時間了。」
劉董作為年級最長的，一向不怕得罪人：「小陸，時間耽誤了不要緊，只要能保證董事們年底的收益和分紅就行。」
資本家們半句話不離錢。
看著其他人慾言又止的表情，陸辰不著急，反而看向右手第一個的中年男子。
這就是蕭邦之前說的神秘的趙董，趙言？
趙言是公司第二大股東，在公司成立初期比較活躍，後來公司走上正軌，他便很少出現在公司。
陸辰原身這個花花公子除了撈幾個公司的藝人玩玩，根本沒有機會見趙言。
這次能把這尊佛也驚動了，看來董事們，沒少廢功夫。
「陸董，相比你還沒有見過趙董吧，這可是公司的創業元老。」
趙言長得粗眉大眼，臉上不見商人的精明，倒是有幾分文人的儒雅，一身白色的中山裝，相得益彰。
陸辰視線看到他胸前的時候，有一絲詫異。
陸辰嘴角輕揚：「趙董，我是晚輩，想聽聽您的看法。」
在做的人難道看到陸辰做小伏低，暗地裡已經得意起來，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趙言，讓趙言說句公道話。
趙言既沒有對陸辰橫眉冷對，也似乎沒有把董事看在眼裡，他只是抬頭看看腕錶：「我沒有看法，那數據說話就可以了。」
「數據，我這裡有，趙董，您過目。」
坐在最後一位的董事，張曉陽狗腿子似的給大家發了一份資料。
「從陸董走後，這才短短半個月，整個公司的股價下跌20%，公司的很多合作項目，都停滯不前。」
「我們新上任的董事長顯然沒有能力帶領星辰，走出困境。」
紀文博為陸辰捏了一把汗，公司的核心人物過世，股價下跌是必然的，就這麼算在陸辰身上，不公平，可做為新董事長，擔責也是必然，逃脫不掉。
「就是，小陸啊，娛樂公司可不能這麼搞。」
「你商量都不和我們這些老傢伙商量，太不合適，我們畢竟還是比你有經驗的老人。」
想藉機分權？
陸辰朝著趙言點點頭，聲音不大不小道：「我記得，董事長有拍板的權利。」
「各位老董一定是貴人多忘事，需要讓助理念念公司的規章條例嗎？」
「用不著，我們還沒那麼不中用，只是公司不能變成一言堂，照你這樣，遲早要玩完。」幾個董事心裡憋著一口氣，立刻拉扯上趙言加入他們的陣營：
「趙董，你是第二大股東，公司的元老，你說句公道話，小陸是不是過分了。」
趙言拍拍身上的褶皺。
紀文博手心冒汗，這公司一大半人都是趙言提起來的，一旦趙言說個不字，陸辰在公司里推行任何東西都會收到阻力。
反觀陸辰，卻表情淡定也看著趙言。
趙言不緊不慢，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餘光瞟著陸辰。
這傢伙倒是能穩住的人，不但不慌張，反而透著一點無所畏懼的囂張，年輕人嘛，囂張一點的好。
趙言的手指終於停下：「公司運行，當然不能一言堂，得靠數據說話，剛剛張董拿出了股價數據，陸董事長，有什麼呢？」
果然，這個趙言沒有按死他的打算，陸辰心下明了。
「紀總，數據，整理好了嗎？」
紀文博的助理步履匆匆走進來：「各位老總，今天公司數據統計比較多，剛剛趕出來，我現在將陸董接手公司以來參與的選秀項目數據彙報一下。」
「上一期的初考核，《少年星途》的收視在所有綜藝節目裡面排名十四，同類型的《追光之子》卻在第三的位置。這次選秀增加數學考核后，我們的收視立刻上漲了五位，到達了第九，今天的直播還在持續，到現在為止，實時排名已經上升到了第七位。」
在座的董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想到會有這種數據。
按他們的理解，這些年的選秀已經進入倦怠期，全靠著個別選手和導師的人氣支撐著。
一旦失去支撐，收視率必然下降。
張曉陽是除了陸辰最年輕的董事，性子急，有容易被人攛掇，立刻跳腳：「紀總，這數據不會是拿來哄我們的吧？」
「就是，怎麼可能徐亦然走了以後，看得人不降反增？」
數據作假？我好歹一個總裁，我有必要嗎？
紀文博：「劉董，數據已經發到您的郵箱，您隨時可以查看，當然，運營部就在對面，您可以自行去核實。」
「運營部？作假？需要我配著你去運營部核實嗎？」
運營部經理是趙言提上來的，張曉陽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居然往槍口上撞。
趙言這一句話，為這場博弈蓋棺定論。
……
星辰大廈門口，陸辰親自把趙言送到門口，打開車門。
趙言一條腿已經邁進車裡，卻還是轉過身：「你怎麼知道，我會站在你這邊。」
陸辰指指趙言胸前的黑色小花：「這個告訴我的。」
陸辰的父親既然提前已經安排好把星辰交給他，一定會給他安排合適的人，這點他之前就想到了，原本以為是紀文博，可紀文博只是CEO，顯然還不夠格。
他後來忙於選秀，便沒有深想。
直到今天，看到趙言胸前依然帶著的黑色小花。
陸辰的父親已經去世半個月，就連親戚也不再帶黑色的小花，可這個人，卻依然細心的別再隱蔽的黑色紐扣旁邊，並不張揚。
「腦子還算活套，不是你爸說的那般扶不起的阿斗。」
「謝謝趙叔誇獎。」
「還挺沒臉沒皮。」趙言冰塊似的臉上總算多了一點笑容：「好了，別送了，管好公司，有事給我打電話。」
黑色的紅旗車飛馳而去。
「叮——」
陸辰的手機上多了一個陌生簡訊：「我的號碼，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