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煉殺伐
羅天世界文明久遠，古老的先賢們共創下八大修鍊體系，稱之為天下八道。
每一個修鍊體系，都開創了輝煌的時代，造就了偉大的強者。
但武道體系，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從未沒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因為武道的體系最完善，最容易見到成效，對智慧沒有極為苛刻的要求，同時毀滅性巨大。
所有的修鍊體系中，也只有武道，是純粹的殺伐之道。
當易寒第一次穿越到這片世界的時候，在他加入軍隊，做選擇的時候。
他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武道，武道小成之後，才開始修鍊其他體系。
所以他武道成就是最高的，無限接近於殺伐之宗。
如今重回千年，到了這個靈氣充裕的時代，對於他來說，可謂是如魚得水。
無數次的易經伐髓和靈氣席捲，讓他的體魄發生了質變，筋骨在鑄煉之中得到了飛躍，成就了真正的武道第一境。
雖然滿身污穢，但還是可以看得出，瘦弱的軀體似乎變得協調起來，骨架都符合了某種道的比例。
易寒深深吸了口氣，眼中的光輝閃爍著，一拳朝前打出，靈氣涌灌全身，拳頭髮出一聲爆響。
空氣似乎在嘶咽，腳下的大地也裂開了縫隙。
辛妙娑滿臉的驚駭，不禁讚歎道：「果真是武道第一境，筋骨已塑，一拳有驚雷之威。」
「易寒，你剛剛這一拳，足以開碑裂石，即使是一匹馬也能打個對穿了。」
易寒笑了笑，道：「重新掌握力量的感覺真好，雖然這一股力量微不足道。」
辛妙娑道：「這才兩天出頭，真是不可思議，為什麼你可以用丹藥做到這一點？」
易寒看向她，笑道：「你更應該擔心的是，之後我會怎麼吩咐你。」
辛妙娑臉色一變，下意識退後兩步，然後歪著頭道：「才武道第一境而已，塑筋骨本來就不難，有本事你繼續修鍊，鑄煉血肉啊！」
她坐了下來，托著腮看著易寒，道：「全身換血，靈氣流音，肌肉軀體產生質變，我看你怎麼能在幾天之內完成。」
易寒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門外的夕陽，沉聲道：「這兩天，我爹來過嗎？」
辛妙娑點頭道：「不單單是你爹來了，還來了個小屁孩兒，還有個胖子。」
易寒沉默片刻，才點頭道：「幫我洗一下身體，我要出去處理一點事情，你順便去看看兆曦，幫我帶幾味藥材過來。」
「入夜之後，我們繼續。」
辛妙娑瞪大了眼，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瘋了？剛剛進入武道第一境，已經很了不得了，都還沒穩定境界，你就敢繼續修鍊？」
「我說，你不怕走火入魔嗎？你不怕身體承受不住而淪為廢人嗎？」
易寒笑了笑，臉色卻有些黯淡。
他想起了很多事，從餓著肚子到處和人搶食物，到被迫入伍，接受各種難以想象的痛苦訓練。
然後便匆匆拉上了戰場，與恐怖的惡魔廝殺。
那十五年，慘絕人寰，卻又驚心動魄。
他的意志早已比金鐵還堅硬，他了解自己的身體，就像他了解如何殺人一般。
「行了行了，服了你了，晚上我會過來的。」
看到他的眼神，辛妙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感，搖著頭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潛行於大地之中，她滿心的疑惑，不明白易寒作為一個普通的小城青年，為什麼會有如此堅定而又冷血的眼神。
她更不明白，用彈藥狂暴的靈氣強行摧殘筋骨，不斷恢復，不斷摧殘，這種駭人聽聞的痛楚，他是怎麼忍受的。
他甚至沒有哀嚎一聲！
「得問問小曦，這傻小子是什麼來頭。」
辛妙娑自言自語說著。
......
靈玄司，楊武從司主樓走了出來，黑著臉大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握拳，眼神冰冷無比。
吳遠山在旁邊縮著頭，低聲道：「總旗大人，司主怎麼說？」
楊武瞟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還能怎麼說？臭罵了我一頓唄，說我沒用唄。」
「僅僅兩天時間，又失蹤了足足兩百多個兒童，總計已經三百四十多個了。」
「這還是在靈玄司和官府衙門共同看管之下發生的，司主不打我耳光，都算是對得起我了。」
吳遠山也不禁嚇了一跳，駭然道：「兩天，又失蹤了兩百多個？老天爺，哪個混蛋在背後搞這種事啊。」
楊武搖了搖頭，道：「魏伯明就在青州靈玄司，消息要是傳到他耳朵里，那我和司主就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武州那邊，皇族派出的強者也在路上了，估計最多七八天就會到，紙快包不住火了。」
吳遠山瞪眼道：「不是說半個月嗎？這才三天啊！」
楊武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石板失蹤一案，上頭很急迫，所以提前出發了。」
「現在司主要求我在六天之內結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遠山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問道：「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六天之內無法結案呢？」
楊武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這個案子就肯定瞞不住了，失蹤三百多位兒童，查不到一點線索，青州靈玄司就會淪為整個靈武國的笑柄，甚至鄰國都要嘲笑我們。」
「我肯定是完蛋了，司主也完蛋了，你吳胖子也別想好過。」
「咱們青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都要洗牌。」
說到這裡，他又冷笑道：「不單單是青州，武州王都那邊，整個靈玄司都不會好過，朝廷內肯定是不好意思說什麼話了，權力會被大大削弱。」
吳遠山驚聲道：「這麼嚴重嗎？」
「三百四十多人！吳胖子！你以為是三百四十斤大米嗎？」
楊武氣得一拍桌子，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嘆聲道：「其他的旗官都是些有勇無謀的蠢貨，整天就知道殺殺殺，你倒是有腦子，但又被官兆曦之事牽連，現在屁都不是。」
「我楊武手裡缺人啊，上一任司主，把人才都帶走了，留下的都是廢物。」
吳遠山縮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楊武喘著粗氣，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易寒的情況怎麼樣了？」
吳遠山苦笑道：「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被魏大人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還被催眠審問...楊大人，我侄兒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為的，哪裡經得起這些摧殘啊。」
「這才兩天，他當然還沒有恢復。」
楊武又拍了一下桌子，低吼道：「魏伯明這個蠢貨，要不是他，易寒的傷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你等會兒去庫房領一些丹藥，帶給易寒，他是我靈玄司的人，因為阻止流沙幫才受傷，這是工傷，應該得到照料。」
「讓他好好養傷，我楊武當天沒護住他，今後絕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吳遠山連忙點頭。
......
易寒洗了個澡，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整個人精神煥發，渾身充滿了力量，大步走到對面周家去。
易斂正坐在涼亭中喝酒，他寒暑不侵，外面雖然冷，也奈何不得他。
「嗯？」
但當他看到易寒之時，卻驚異地站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眉頭緊皺。
易寒疑惑道：「看什麼？」
「你...武道第一境？」
易斂把酒杯放下，愕然道：「兩天沒出房門，你是在修鍊？」
易寒點頭道：「眼神還挺好使嘛，不錯，的確是塑筋骨之境，要不要試試？」
易斂沒有說話，身體直接射出，一拳轟然朝易寒砸來。
易寒雙眼微眯，那長久以來的戰鬥記憶自動浮現，輕易躲過這一拳，側身一掌掠過易斂的喉嚨。
同時，另一隻手捏成拳頭，朝易斂下身砸去。
易斂嚇得連忙退開，瞪大了眼睛，驚呼道：「臭小子，你下手這麼狠的！」
「咳咳！」
易寒有些尷尬，自己會的都是這些殺人之術，習慣了，差點沒收住手。
他擺了擺手，道：「不說了，我還忙，去找周凡了。」
知道他走進了周家的家門，易斂才收回了目光，喃喃道：「見鬼了。」
「小寒哥，你可算來了，我找你好幾次了。」
周凡跟個老鴇媽見到客戶似的，熱情地拉著易寒，激動道：「我見到壇主了，跟他說了合作的事，他說要我問你，能給到具體的哪些利益。」
「然後他就要帶我去見幫主，咱們塵土幫的老大啊。」
易寒笑了笑，淡淡道：「哪些利益？告訴你們幫主，最大的利益就是，如果他們能抓到流沙幫的把柄，靈玄司會讓流沙幫徹底飛灰煙滅！」
「他們最大的對手，將永遠消失在青州城。」
「其次，靈玄司會允許他們開設賭場、青樓，以及有限的暴力。」
周凡記在心裡，點頭道：「我知道了小寒哥，我晚上就去找壇主，讓他帶我去見幫主。」
說到這裡，他興奮無比，笑道：「小寒哥，我現在已經是壇主最信任的手下了，他說我讓流沙幫損失了十多個好手，立了大功。」
易寒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沒出息的玩意兒，這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你要記住，靈玄司這根線是你搭上的，僅僅靠這個，你就該做到至少壇主級別去。」
「腦子是自己的，要用來想東西，怎麼往上爬，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否則，什麼天下第一大幫的理想，那就是狗屁，還不如跟著你爹打鐵靠譜。」
周凡坐在凳子上，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易寒笑了笑，緩緩離開。
成長，需要時間，小凡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而自己呢？
現在已經是武道第一境了，該以何種方式，進階到武道第二境呢？
回到易家，易寒再一次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關於這個問題，他並沒有沉思很久，還是決定走以前的老路，修鍊最純粹、最可怕的殺伐之術。
未來的世界，是一個充滿殺戮的亂世。
擁有無可比擬的殺伐之術，才能鎮住那些動亂。
進階武道第二境，是需要考慮武道功法的時候了。
易寒為自己挑選了三部玄功法門。
第一部為《神羅帝經》，這是神羅帝庭的無上心法。作為羅天世界最頂級的玄功，和《日月聖法》、《光明天典》一樣，都是修者夢寐以求的武典。
但《神羅帝經》卻以磅礴的氣勢和極端的毀滅力著稱，且擁有各大秘術，是真正的神魔武典，可以作為自己的基礎靈法，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
第二部為《閻剎苦輪印法》，這一個古老的強者，在經歷人生最悲慘的突破時，悟出的六式印法，每一式都足以毀天滅地。
修鍊它，主要是配合《神羅帝經》的磅礴靈氣，達到最極端的殺伐。
第三部為《萬劫寶相》，這是曾經佛門興盛之時，密宗最隱秘的體術修鍊之法，據說只有金剛羅漢才有資格觀閱。
它可以給易寒提供最恐怖的體魄，最堅固的防禦，讓易寒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易寒想得很全面，若是這三部無上寶典，都能修鍊到極高境界。
那他自己，將成為世間最可怕的殺戮機器！
那時候，無論是諸天神魔，還是洪荒古獸，都將被轟成碎片。
在易寒看來，武道的真意，就在於殺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