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殺天梯盡頭 無上絕巔
方圓萬里紅沙卷舞，淹沒天地，空氣之中到處都是紅沙，這裡已經成了紅色的世界。
「知道這些沙子為什麼是紅色嗎？因為這個世界所有的生命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老者傲然道：「你們這些探險賤民，總想來作死，那便勢在這裡吧！」
他祭出一柄古劍，直接朝著易寒斬來，強大的劍芒撕裂天地，令古墓顫抖，恐怖的劍芒所展現出的力量，絕對可以將三十多個探險者全部斬殺。
天梯盡頭，無上絕巔。
此人已經走到了天梯的盡頭，達到了無上之境的最高境界，距離滅世者或創道者，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意味著，眼前這個人堪比十三階支柱級惡魔，實力和覺醒的魔君差不多。
易寒僅僅是抬起了手，世尊佛骨便飛天而起，散發出一道道金芒，像是金色太陽一般，光芒將劍芒硬生生擋住。
虛空崩裂，被二者相撞的力量直接擊碎，易寒毫髮無損，只因狂風而亂髮飛舞。
他大步朝前走去，緩緩道：「好一個天梯盡頭啊！有你這等強者鎮守這裡，想必是完全足夠了，畢竟無上境界的武者，已經不需要冒險了。」
「你之前遇到的最強對手，也不過剛到無上吧？」
「怪不得你有如此信心，認為我是那麼微不足道。」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探險隊的成員已經走到了青銅大門的門口，駭然看著前方的一幕，即使是隔著陣法，他們都能感受到無盡的威壓。
老者冷冷看著易寒，道：「原來是有寶物護體，怪不得二十多歲敢來這裡，不過這玩意兒恐怕保不住你！」
易寒道：「如果殺你需要用到世尊的指骨，我也不用談什麼報仇了。」
他一口吞下世尊指骨，喃喃道：「這裡是鮮血染紅的大地，你不該在這裡跟我打...」
說話間，一面石板出現在了易寒的頭頂，古樸滄桑的蒼天神石，散發出猩濃的血光。
易寒雙手一抬，石書翻動，無盡的死氣湧出。
與此同時，整個祖極星都顫抖了起來，無盡紅沙飛天而起，漆黑的死氣從大地各處噴涌而出，全部朝古法石板而來。
這顆傷痕纍纍的星辰，無數死於神災的亡靈，在死亡的呼喚之下，開始覺醒了。
一個個強大的戰魂，從大地深處破土而出，盤旋在天際，散發出強大的力量。
萬年而不滅的戰魂，力量又怎麼會弱，一瞬間成百上千的聚集，力量全部湧入古法石板之中。
易寒一聲低吼，隨手一抓，便是無盡死氣。
他朝前一掌拍去，漫天死氣淹沒星辰，力量已經無法想象。
老者臉色大變，用盡全力抵擋，卻依舊被死氣淹沒，苦苦用道則支撐，卻捉襟見肘。
他忍不住大吼道：「你這是什麼邪功！」
一種術，一類人，一個禁忌，一界鮮血。
這是古法石板的總述，也是靈道的根基。
易寒的身體已經漸漸變了，黑鱗長出，六翼齊展，化作六翼魔龍之軀。
此刻的他已經不需要用《萬劫寶相》來強行化作佛龍，壓制內心的殺欲了，他已經是死神了。
一切死靈，都會都死神有著至高的嚮往，這一種道，簡直可以媲美武道。
姜亂冥要比眾人所想象中的更加偉大，如果不是世界限制了他，如果不是他提前為這片世界現身，他早已是深空之中的偉大存在了。
可惜命運這個東西總是這般離奇，若不是他以生命獻祭給了死道，也不會有古法石板這種奇物，也不會有死道真正的發展。
要知道，他死之前，在古法石板出世之前，死道最高的上限，或許也只是地藏而已。
而如今易寒認識到，死道的上限絕非地藏，地藏或許只是剛剛開始。
整個祖極星，當初因神災而死的無數靈魂，在這一刻似乎全部蘇醒。
他們聽從著易寒的號令，不斷撲向老者。
老者慘叫出聲，身體被瞬間撕成了碎片。
他的確很強，天梯的盡頭，無上的絕巔，但這些死靈生前，又何嘗不是呢。
易寒張口一吞，將無盡的死氣吞盡了腹中，感受著這一股極端的怨恨之氣，身體變得愈發龐大。
他從數丈之高，長到了數千丈、數萬丈，甚至數百里之高。
他的頭顱已經俯瞰雲層，踩在這片大地之上，吮吸著無盡的死氣。
但他的心中沒有激動，只有無盡的悲涼。
因為每一個死靈的情緒，都隨同死氣被他完全吸收。
他感受到了他們的意志。
一界鮮血。
原來這就是一界鮮血啊！！
自己的神明，變成了吃人的怪物，他們反抗，他們弒神，他們失敗慘死，眼睜睜看著這個世界活活被吃光。
這種憤怒、無助、痛苦，最終化作了無法形容的負面情緒。
這是...罪惡！
一種術，一類人，一個禁忌，一界鮮血...然後是滔天的罪惡。
易寒看向四周的死靈，呢喃道：「謝謝你們讓我明白，明白死道之後的路。」
魂語，傀儡，詛咒，陰司，陰陽使徒，死神，地藏...
再往後，原來還有...罪惡之主！
易寒看著全身退去的龍鱗，看著掉落的翅膀，看著滿地的死氣，他這才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化作六翼佛龍了。
一類人在進入一個禁忌的時候，完成了真正的蛻變。
而在一個禁忌，到達一界鮮血的時候，完成了返璞歸真。
他真正領悟了死神的奧義。
死神，不是號令死亡大軍，不是振臂一呼百鬼夜行，也不是見證死亡的發生。
而是感受這些亡靈的情緒，化作自己的情緒，鮮血澆灌己身，便能感同身受，用出最強大的力量。
至於地藏，恐怕就不是感受，而是吸收了。
罪惡之主呢？
易寒不懂，但他已經決心要去領悟。
「你們走吧，我和她要去無盡塵埃的最深處，時空逆亂的地方，看看黑暗的盡頭是什麼模樣。」
易寒對著三十多人揮了揮手，表示告別。
凌笑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易寒，我是學歷史的，據我所知，無盡塵埃曾經是一個繁榮的星系，擁有超過百萬顆生命星辰。」
「這些星辰為什麼會隕落？難道也因為玩具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支持你去做的一切，你可以從這方面查起。」
易寒看向他，緩緩點頭，道：「我會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