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你來我往
劉子兮到小樂家的時候，丹丹搶先為他開門，不料丹丹見到英俊帥氣的子兮，臉刷一下紅了。
子兮有些納悶，直視加挑釁地問道：「弟妹見我臉紅什麼呀？」
「誰臉紅了？」丹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忽又執意地抬起頭來，「不是我臉紅，是你眼紅。」
「你說得沒錯，是我眼紅，羨慕你--倆--呀！」子兮一字一蹦地說出后三個字。
小樂迎了過來，小樂的父母也放下手中的活和子兮打招呼，子兮向他們一一問好。
小樂對子兮說：「子兮哥，你來的正好，一會兒陪我到燕子家去一趟。」
「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還要登門去請嗎？」子兮以為小樂只為去請燕子來吃晚飯。
「非也，是去給尾巴朝上的牛老歪送點禮，讓他答應燕子出來幾天晚上，陪丹丹做個伴。」小樂說，「你不知道，昨晚西屋鬧耗子，把丹丹嚇壞了。」
「這說明你家老鼠通人性，特意創造機會給你，你怎麼那麼笨呢。」子兮邊說邊詭秘地看著丹丹。
「你看我幹什麼？」丹丹像被看穿了什麼似的，羞得臉通紅。
子兮問道：「老鼠呢？捉到了嗎？」
「讓它活一晚上就不錯了，今早一起床，我就把它打死了。」小樂用手比劃著說，「有筷子這麼長。」
「唉，可惜德高望重的老鼠了，你應該為它舉行個葬禮，開個追悼會。」子兮開玩笑說。
小樂會意地看一眼丹丹，說道：「這個可以有。」
「那你還不寫個牌位，趕緊把它供起來，過年再燒幾炷香，別忘再叫它點啥。」
丹丹知道子兮在變著法開她的玩笑，可是這玩笑開出了水平，就好像昨晚的事他全都知道一樣，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判斷力還是心理學？叫她如此不鎮靜，也只能拿小樂開涮。
「小樂，我看出來了，你今後就是跪搓衣板的料。」子兮調侃小樂。
小樂的母親走進來，聽他們在說老鼠的話題，插嘴說道：「我買了耗子葯，各屋都放上了，今晚應該消停了。再不行，我去鄰居家借一隻貓，小樂你去把燕子找來。」
「哈~哈~哈……」
因為小樂母親無意間把貓和燕子相提並論，引起屋裡一陣大笑，唯有子兮笑得體面些。
這一笑，把小樂母親笑糊塗了，問道：「怎麼了？你們笑什麼？我的意思是沒有耗子也讓燕子來，燕子藉由出來也能散散心，清凈清凈，免得天天對著他爹那副板著臉的老面孔。」
「哈~哈~哈……」三個人又笑了，丹丹說，「怎麼聽還是燕子是捉老鼠的。」
小樂掩住笑道：「聽明白了，我這就去。」
小樂和子兮走出房門，丹丹也跟了出來：「我也去，我看看她家的看守所什麼樣。」
小樂見縫插針逗哏道：「估計和你家差不多，她家是鳥巢，你家是水立方。」
丹丹回懟道：「那也比你家強，你家是耗子窩。」
子兮看著他倆鬥嘴，沒有插嘴，心想，不是冤家不聚頭。
三個人上了寶馬車，先去子兮家超市買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一桶色拉油，子兮又備上了兩瓶白酒和一包香煙，這可是一份足以讓牛老歪動心，讓旁人眼饞的大禮包。
備好禮物，小樂開著寶馬車向燕子家駛去。
這是什麼情況？
燕子家門口聚集了一群半大孩子，十多個孩童每人手裡拿著一掛鞭炮，有的孩童已經把鞭炮點燃，鞭炮聲響過，只聽孩童們不太整齊的喊聲：「牛曉燕，我愛你——牛曉燕，我愛你——牛曉燕，我愛你——」
又有一掛鞭響起，鞭炮聲響過，孩童們又重複剛才的喊話。
看樣子，十多掛鞭炮不放完，這樣的喊話不會停止。
牛老歪舉著大掃帚氣沖沖走出來，開始嚇唬這些孩童，一個膽大的孩童居然在牛老歪走近之前又點燃了一掛鞭。
之後，孩童們邊躲便不停地喊叫：「牛曉燕，我愛你——」
小樂把寶馬車停在一旁，三個人紛紛搖下車窗張望。
「這齣戲好。」小樂饒有興緻道，「肯定是燕子男朋友導演的，花錢給小孩一人買一掛鞭，讓他們替他表白。」
「他這麼用心，只說明一個問題——無可奈何。」子兮說，「不輕易得到的愛情反而更彌足珍貴。」
「丹丹，你啥感覺？」小樂回頭問。
丹丹明明被這場面感染了，卻一口否認：「和你一樣，耍把戲，沒出息。」
「此言差矣。」子兮道，「旁人很難體驗到他此時的心情。」
「我說得不對嗎？」丹丹反駁說，「燕子就不應該喜歡他這樣的。」
「按照你的邏輯，沒錢就不配找對象？」小樂有些不悅，「我最討厭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愛情。」
「你偉大，你純粹，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配。」丹丹毫不示弱。
小樂讓丹丹懟得不是無話可說，是不敢再說。他知道，這些大道理在丹丹面前是講不通的。
子兮也不是沒詞了，既然不在一個層面上，有些話不說也罷。
孩子們的鞭炮沒有放完，牛老歪罵罵咧咧地把他們攆跑了。有幾個孩子估計是看見寶馬車感覺新奇，圍了過來，卻敬畏得不敢靠近。
「喂，你們剛才幹啥呢？」小樂好奇地問孩子。
「放鞭炮呀。」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一個哥哥白給我們的。」
「不是白給，讓我們得喊話。」
「那個哥哥哪去了？」
「在稻田地挖雪呢。」
「稻田地上的雪讓他挖成字了。」
「挖的是啥字？」
「牛曉燕，我愛你！」
孩子們邊說邊嘻嘻地笑著。
小樂腦海里浮現出村西頭大片的稻田地，想象著雪地上被挖出的字，對子兮和丹丹說：「創意還不少，一會拉著燕子看看去。」
「無聊。」丹丹說，「趕緊辦你的正事吧。」
「遵命。」
小樂說著，把車開到了燕子大家門口。
牛老歪早就看見了寶馬車，沒有弄明白小樂為什麼把車開到他家來。
小樂把寶馬車開到牛老歪的腳下，追著他後退，直到停下來。
三人下了車，小樂沖著牛老歪道：「牛叔，你真是大好人，放在城裡，我這麼推，早就讓人家碰瓷了。」
「啥叫碰瓷。」牛老歪問道。
「就是往地上一躺，訛人，要錢。」小樂這話明擺著是揶揄牛老歪。
「那哪行，你牛叔可不是那樣人。」
牛老歪沒聽出來小樂的話中之意，小樂就當對牛彈琴了。
小樂道：「牛叔，我和子兮哥，還有我女朋友來提前給你老人家拜個年，備些禮物，請您笑納！」
「牛叔，」子兮招呼說，「好久不見，你和嬸兒都好吧？」
「好，好，好著那。」牛老歪聽到子兮向他問好顯得格外受用，「你也好！大家都好。」
丹丹面無表情，對牛老歪不屑一顧，也懶得和他打招呼。
「上貨。」
小樂說著，自己繞到車后打開後備箱，子兮和小樂把備好的禮物一樣一樣卸下來。
小樂故意把大米和白面都壓在了牛老歪肩上，自己提著一桶油，拿著一包煙，子兮拎著水果和兩瓶白酒，丹丹在後面跟著進了牛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