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救...救...救救...救活了?(聽人勸吃飽飯,作家的話見)
伴隨著張貞娘的輕咳聲響起,閣樓里像被按下靜音鍵似的直接鴉雀無聲。
無論是滿臉眼淚的張三,還是劇烈掙扎的龐秋霞,都停了下來。
張三抬起紅腫的額頭,茫然的看向前方,因為角度的關係,他還看不清,嘗試著掙扎了一會兒又沒掙扎開。
龐秋霞憤怒的眼淚還在臉上,兩個大眼睛迷茫的眨著。
金大堅臉上的鐵青色已經融化似的消失,轉而代之的是震驚!是自豪!
死而復生!
這個能從閻王爺手裡搶人的人,正是自己新認的哥哥!
接著,金大堅捏著張三的手更用力了起來。
剛剛就是這個青紅不分的傢伙打了自家哥哥,等會兒就讓哥哥卸了他!
金大堅手上的力道並不輕,捏的張三一陣呲牙咧嘴,但他自知理虧,也不出聲,就硬生生的受著。
「咳...咳」
見張貞娘醒來,宋逸連忙從她身邊起身,來到她身後輕輕將其支撐起。
緩了一會兒,張貞娘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已經自殺了么?
「林家嫂嫂,您醒了?」
宋逸輕輕的聲音在張貞娘身後響起,聲音雖然輕,但還是嚇了張貞娘一跳。
急忙從地上爬起,張貞娘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衣物,接著她就懵逼的看到自己的家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群人。
「你...你們是誰?」張貞娘聲音有些顫。
為了求死成功,她已經將自家的門掩住,這些人怎麼進來的?
而且自己官人林沖不在家,這個時候闖進自己家的人,還能是誰?
一想到這,張貞娘只覺的天地都黑了下來。
誰能想到,她想死都沒死成!
難道老天真的要讓她這個女人去做那浸豬籠的事么!
「嫂嫂莫怕,我是林沖大哥的兄弟,林沖大哥不日將在我山上落草,我特來接嫂嫂。」宋逸拱了拱手安慰道。
「官人?」
「你是我家官人的兄弟?」
張貞娘愣了一下,接著猛地搖了搖頭:「不對,你在騙我!」
「我家官人乃八十萬禁軍教頭,不可能上山落草,你在騙我!」
張貞娘臉上再次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說著,張貞娘已經轉過身,更是對著身後的牆就要撞上去。
「嫂嫂且慢!我有證據!」見張貞娘要尋短見,宋逸連忙出聲。
「證據?什麼證據?你可有我家官人的書信?」
「呃...」宋逸一愣,他是真的沒想到張貞娘這個女人能這麼....沖!
該說真不愧是林沖的老婆么?
還好剛剛自己起來的及時,她並不知道自己給她做了心肺復甦,否則怕不是此刻已經直接自盡了!
「我沒有。」
宋逸剛說完,張貞娘便冷笑一聲:「裝不下去了吧,你就是高衙內那廝的狗!」
「給我告訴高衙內那狗賊,我張貞娘生是林沖的人,死是林沖的鬼!」
「他能得到的,只有我的屍體!」說完,又要向牆上撞去。
「嫂嫂再且慢!」
宋逸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他發現讓張貞娘這個女人信任自己可能比救下她還要難!
宋逸大腦已經飛快的運轉,思考著林沖的個人信息,忽然,他腦海中靈感猛地一閃。
有了!
「嫂嫂,我曾給大哥寫過一首詩,不知大哥是否說與你聽?」
「詩?」
看著張貞娘一愣,宋逸的心頓時一喜,覺得有戲,連忙將林沖日後上山前提的詩念了出來。
「仗義是林沖,為人最朴忠。江湖馳譽望,京國顯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他年若得志,威震泰山東。」
「嫂嫂且想,縱然我是個書生,但總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寫出這樣的詩吧?我肯定與林沖大哥相識啊!」
聽到宋逸的詩,張貞娘的臉色稍稍緩解了些,但還是有些不信。
「不夠,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
聽到張貞娘的話,宋逸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纏?
想想張三一句禪杖八十二斤就能輕鬆解決的事情,怎麼到了她這就行不通了呢?
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就這麼大么?
宋逸喉嚨微微滾一下,關於水滸中林沖和張貞娘的所有記憶他都梳理了一邊,除了林沖這首反詩,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讓張貞娘相信自己。
難道說她張貞娘沒給林衝下過蛋?
等等!
對啊!
為什麼不能說啊!
宋逸一拍自己的腦門,恍然道:「嫂嫂,我確想起一件事,是當年哥哥委託於我。
只是此處人多,不若嫂嫂借一步說話?」
「不用!就在這說!」張貞娘厲聲道,她本就害怕宋逸等人是高衙內的人,怎麼可能答應。
「如此,那就對不住嫂嫂了!」
「早年,林沖大哥托我去尋神醫安道全,說他身體有疾,不能生育,恐害了嫂...」
「啊?叔叔還請住口!」
這張貞娘也是個妙人,還沒等宋逸說完,連忙開口阻止了宋逸,甚至還瑩瑩一禮,直接改口叫了叔叔。
「叔叔,我家官人真的在山上?還請叔叔勿怪,實在是近些日子被那些無賴擾的。」
「哈哈,嫂嫂說的哪裡話,嫂嫂信我就好。」宋逸說著,不動聲色的擦了擦臉上的汗,同時隱蔽的給愣在一邊得幾人一個隱晦的眼色。
看到這隱晦的眼神,龐秋霞眼睛都直了!
果然,這傢伙根本不是這女人的叔叔!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在騙人!
他那個眼神,就是要讓自己幫忙隱藏他剛剛的動作!
我...!
龐秋霞是真想直接把一切告訴張貞娘,但她也看到張貞娘剛剛的樣子,害怕自己要是說了,這女人搞不好又去撞牆了。
心中憤憤不平,龐秋霞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便冷哼一聲將頭轉過去。
同時她心裡也有些疑惑。
這傢伙不識她家官人,那首詩難道是他現場編出來的?還有他是怎麼知道這二人沒孩子的?
要是金大堅能聽到龐秋霞的心聲,他一定會堅定的告訴龐秋霞,那詩就是剛編的!
不僅這首,還有他那首,還有蕭讓兄弟那首!
什麼叫狀元之才?
這就是狀元之才!
金大堅此刻的心中滿是震撼和歡喜。
要不是剛剛哥哥已經用目光告誡了他,他恨不得回去就讓蕭讓把剛剛的的事件編成書!
親個嘴就從閻王爺手底下把人搶回來。
我金大堅就問:還有誰?!
還能有誰?!
忽然,金大堅一愣,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
一雙牛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龐秋霞,甚至就連手上的張三都放開了。
他差點忘了,剛剛這個女人比張三還要過分,竟然拿著刀要砍殺了自己哥哥。
深深的看了眼龐秋霞,又望了一眼張貞娘,金大堅憨厚的聲音頓時緩緩響起:
「剛剛你說,要給我家哥哥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