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與人周旋

「這樣才有用！」

金錢蓮話音未落，眾人震驚不已。個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特別是華細辛，整個人蒙圈了幾秒，反應過來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

她捂著臉，紅著眼眶，「婆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婆婆？」金錢蓮冷哼一聲，「還沒有納入府里，名不正言不順你就喊我婆婆，姑娘，你這猴急的，該不會孩子不是阿霄的，故意污衊吧？」

此話一出，華細辛立即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在一邊的下人開始竊竊私語。

「不會吧，真的不是將軍的？」

「我覺得老夫人說的對，肯定不是將軍的，要真的是將軍的，怎麼挺著大肚子上門？這肯定是別人的才拖延那麼久才來。」

「有道理，要是是真的，不怎麼可能忍到現在？肯定是看將軍厲害，就來訛詐人的吧。」

這說的，越說越離譜，作為主子的楚蘅等人，沒一個去制止。

華細辛氣得牙痒痒，長袖下，手指緊握，面上委委屈屈哭訴著，「婆婆，你不喜歡聽我喊婆婆，辛兒就不喊你婆婆。可是婆婆，辛兒肚子里的孩子是阿霄的，你若是容不下我們母子，辛兒……辛兒……」小眼神一轉，可憐巴巴望向凌霄。

她繼續，「阿霄，就算你不認這個孩子，我也能理解。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

「夠了！」凌霄冷著臉低吼，「你再多說一句，馬上滾出府邸。」

「……不，我不說了。」華細辛呼呼著搖頭，驚恐後退，儼然是被人欺負的樣。

「！！！」

這個混蛋！

楚蘅氣憤不已，也想像婆婆學習，看不過眼的一巴掌呼過去，但……

要是擾亂皇上將計就計的謀划，會不會到時候要除的就不是白家，而是凌家？

為了絆倒白家，為了聖上，她周旋到底，再讓這隻狐狸多猖狂幾日，那時便是狩獵狐狸之時！

「行了。」她淡漠開口，眉宇間透著不耐煩，「華細辛，你說孩子是凌霄的，行，只要孩子生出來，滴血認親是凌霄的……」她紅著看凌霄，一字一頓，「我認了。」

華細辛眨巴眨巴大眼睛，瞥一眼金錢蓮，「婆婆呢，你看姐姐如此通情達理，難不成你還要做那個狠心的婆婆，要對我和孩子不聞不問？」

金錢蓮咬牙，問楚蘅，「蘅娘，你、你是不是傻，怎麼能答應讓她進門？」

「進門？」

楚蘅餘光瞥一眼凌霄，「清者自清！要是凌霄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那也是我的命，總不能不明不白下去，總之，只要孩子出生，真相大白，到時候什麼都迎刃而解。」

「蘅娘……」

她的話，眾人又是驚訝又是心疼。只有華細辛，是唯一一個真心高興的。

「多謝姐姐。」說著，華細辛站起來，挺著大肚子一臉嘚瑟。

兩隻手也沒有閑著，一隻有意無意撫摸大肚子，一隻扶腰，「姐姐，麻煩你去煮東西吧，要是再耽誤下去，不好吃，我餓死不要緊，孩子沒了，你就是把我趕出凌家，阿霄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可真聰明，什麼話都敢說。」楚蘅猛地抬頭，兩眼一瞪，嚇了華細辛心驚膽顫。

「呵~」楚蘅勾唇一笑，「煮粥嘛，誰不會似的。」

「那、那就多謝姐姐了。」

多謝個屁。

楚蘅沒想到這人對於奴役她那麼執著，生怕她作假，非要親自跟著去廚房。

這小子可謂是捅了馬蜂窩似的，惹得一眾人氣不過，端著飯碗跟著去。

浩浩蕩蕩一路人，走到一半，楚蘅停下來。

她掃一眼扶著肚子的華細辛，「我記得好像有現成的食材，華細辛，你要不要跟我去拿？」

「去。」

華細辛一馬當先走前面。

人的時候還不忘挺肚子，大肚子越發明顯，走後面的人還可以清楚看到她腰後面有一個大大的弧度。

楚蘅餘光淡淡瞥一眼，只見華細辛面黃肌瘦，眼窩暗淡無光，加上有喜，多日不安導致胎兒不大好。

「華細辛。」楚蘅抬手迅速摸了脈。

「幹嘛？」

華細辛像是受驚的小鳥往後退，「姐姐你不要害我，你剛剛答應的，你……」

「你什麼你。」楚蘅白她一眼，「我只是想說，煮粥的材料在那，你親自取。」

「沒問題。」

「嗯，那去弄吧。」

「在哪？」華細辛環顧四周，試探著問，「姐姐，你是不是老了，怎麼連廚房在哪都忘記。」

楚蘅懶得理，直勾勾看著。

華細辛撇撇嘴，「姐姐，不是我說你，你看看這裡，還沒有到廚房呢，你讓我弄什麼？難不成是花，還是草？」

「草。」

「草？」

「對啊。」

「瘋子。」話出說口，華細辛趕緊捂住嘴，「姐姐，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姐姐怎麼可能是瘋子，我是口頭禪，說習慣了，姐姐你不要生氣。」

楚蘅懶得理這「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戲碼，指著腳下，「你看到沒，樹下都是艾葉，你摘一下，我給你煮粥。」

「艾葉？」華細辛一臉不可置信，隨即憤怒質問，「姐姐，你說這說那，我都忍氣吞聲了，現在你讓我弄這野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欺負我們母子倆，百年後見了老祖宗，你看看老祖宗怎麼為我主持公道。」

楚蘅冷冷吐出一個字，「摘！」

「你……」

「摘！」

冷冷一個字，華細辛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彎下腰麻溜的摘艾葉。

沒一會兒摘得一小把，楚蘅讓下人拿去洗后，這才開始煮東西。

她先是在鍋里舀水，后是把已經煮好的白米飯舀了一碗放到鍋里，最後燒火熬煮。

這裡煮，艾葉也不能放著。

在菜板隨便剁了一下，然後拿碗裝起來。米飯煮水嘩啦嘩啦冒泡，她舀動好一會兒，看著開始稀稠，便把艾葉往裡頭一丟，繼續熬煮。

約莫一柱香，熬制完成，舀一碗放在一邊，然後問華細辛，「熬好了，可以吃了。」

「不吃！」華細辛扭過頭，朝金錢蓮道，「婆婆，我可是懷著孩子，你看看姐姐讓我吃野菜，嗚嗚嗚，這是欺負我們母子啊，你可得給我們……」

「啪！」一聲，聲音戛然而止。

金錢蓮揉著手道，「不長記性的東西，臉皮夠厚，打的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