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藏風谷
第一卷童子『門』中
第0008章藏風谷
「好空曠!好寂靜!」
這是陸為對藏風谷的第一印象。*/.//*
放眼望去,空『盪』『盪』的山谷中只有低矮的草木,房屋半間沒有,人影一個不見。
因為今日是新童子選拔的大日子,修鍊堂許多主事都被統一調配到選賢堂幫忙,而谷中弟子也都在各自『洞』府中修鍊,少有走動,所以顯得修鍊堂格外的空曠安靜。
陸為並不知其中緣由,因而跟那引路少年走在谷中時,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尤其看到兩邊峭壁上那麼多黑幽幽的『洞』『穴』后,心中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置身到了某種野獸的老巢里。
直到走入谷中最大一座『洞』府,看清正位上坐的沈教修后,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這是間直徑二十多丈的圓形『洞』府,外面看除了龐大外便再無特點,但置身其中就會發現,雕欄『玉』台、亭榭樓閣,各種風格的『精』美建築『交』相輝映,又是在這山『洞』中,當真是別有一番『洞』天。
在『洞』府中間位置,立著根直通『洞』頂的圓柱形白『玉』柱子,約有兩丈粗細,此時在那柱子前面,坐了五個道士,想來都是修鍊堂的教修,沈教修也位列其中。
陸為對周圍布置略微一觀,忙收回心神,一副恭敬之態站到幾位教修面前,乖巧的行童子對長輩的禮數。
那沈教修依然一副仙人神態,神『色』從容,不喜不慍,微微頷首之後,扭頭對旁邊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道恭敬道:
「田執事,此子便是我今晨在廚房遇到的,我觀他凈竅即將圓滿,便自作主張,收入我修鍊堂」
陸為一聽執事二字,忙偷偷瞄那白『毛』老道兩眼,他記得余大頭說過,『門』中除了『門』主外,還有幾名老執事是培元境界,也不知這老道是不是其中之一。
「此子,確實快要凈竅圓滿,只是……這靈竅的五行屬『性』卻太過一般」
幾人中一個長臉教修見田執事遲遲沒表態,便搶著嘀咕道。
「王教修說的有理,此子通的是土竅,按照我『玉』竹觀以往慣例,除非當年竅童奇缺,不然的話,是根本不收入『門』派的」王教修身側一名五短身材的胖教修出言附和道。
「非也,以在下看來,杜教修此言多有偏頗,『門』中之所以不喜收土竅童子,只因為土靈竅凈竅緩慢罷了,但此子既然已快要凈竅圓滿,恰說明其與眾不同,或許是可造之才」其中一個光頭教修出言反駁。
「哈哈……好一個可造之才!」那王教修突然放聲大笑,輕捋著小鬍子,譏笑道:「陳教修不妨看看此子面相,定已超過十四,如此年齡方才凈竅圓滿,何來可造之說?何況,又是一文不值的土靈竅,依我看,還是趕下山去才是正理。」
「不可」陳教修忙出言制止,眉頭緊蹙道:「金木水火土五種靈竅中,土靈竅雖然最差,但諸位別忘了,修士修的是七竅,除了那五竅外還有移竅和祖竅,『水土竅通,則移竅生雷』這是《竅經》至理,風雷兩大極品靈竅之一的雷靈竅要形成,是一定離不開土靈竅的!」
「笑話,陳教修怕是沒讀懂《竅經》吧?人家經書中說的『水火竅通,則移竅生風;水土竅通,則移竅生雷』那句講的是水火或者水土竅同時通了才行,如今此子只是通了一個土竅,你還指望他通過修鍊再通水竅啊?恕師弟我見識淺薄,童子『門』中還從未見過通過修鍊再通第二竅的天才童子」那王教修也辯得冷眉倒豎,大有拍案而起之態。
陸為在一旁聽教修們爭執,心中七上八下,頗為緊張,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凈竅,甚至快要圓滿了,居然還有被趕下山的可能。
而且,他看那四人針鋒相對之態,顯然沈教修和光頭陳教修意見一致,而那王教修和杜教修卻是一夥,勢均力敵,票數相當,也不知自己的命運最終會如何判定。
不過,於他們爭辯之間,陸為對通竅凈竅的了解又加深了許多,心中更是牢牢記住了哪本叫《竅經》的書籍,心想若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仔細閱讀一番。
「好了……我們不要爭了,還是讓田執事來定奪此事吧」沈教修見爭吵不休,忙站起來出聲打斷,將決定權又遞迴給田執事。
田執事大有深意的望了陸為一眼,沉聲道:「此子可留在修鍊堂,沈教修,今後此子的教習安排便由你和陳教修負責,先給他挑個『洞』府,助他早日化氣吧」
「是!」沈教修答應著,望向王教修和杜教修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嘲笑之『色』。
「好了,此事已定,我去選賢堂看看那些新童子」說完田執事大袖一揮,挾著一陣罡風,眨眼間,整個人便已飄出『洞』外。
那王教修和杜教修的意見沒得到田執事認可,略有些懊惱,便不再久留,也悻悻的離開『洞』府。
沈教修待他二人走後,從桌案上拿起一塊青『色』『玉』牌,說道:「陸為,你尚未化氣,恐登高不便,先給你座位置較低的『洞』府,也方便你出入,收好出入牌」
說著,沈教修手腕輕揚,那『玉』牌便輕飄飄的飛起,準確無誤的落於陸為手中。
陸為低頭看了眼『玉』牌,大小與入谷出入牌相差無幾,不過顏『色』卻是青『色』,其上還多了兩個微微凸起的小字,仔細一看,竟是「十九」二字。
「修鍊堂童子的統一服裝『洞』府中都已備好,你先按編號,找到自己的『洞』府好好修鍊吧」
沈教修說完,陸為忙行禮緩緩退了出去。
待陸為出了『洞』府,那陳教修終於按捺不住,湊到沈教修跟前,疑『惑』道:「沈兄,小弟不解,這姓陸的小子只是天賦土竅,你方才為何示意我幫他說話?」
沈教修嘴角微微翹起,輕笑道:「田執事為何會同意他留在修鍊堂呢?你可別以為是因我們說好話的緣故」
「此話怎講?」陳教修皺著眉頭,越發『迷』『惑』。
沈教修低頭輕笑,一副頗為自賞之『色』,笑道:「你應該知道,這個童子剛入『門』時還是一竅不通的凡人,但如今卻凈竅了,天生未通竅之人卻凈竅了,你可聽說過這種事情?」
「聽是聽過,不過條件極為苛刻……」說到一半,陳教修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臉上浮現恍然之『色』。
「不錯,要想讓一竅不通的凡人通竅,極為困難,方法只有兩個,一是由元嬰期修士自損修為助其通竅,二是以凈竅訣『激』發日月『精』或更高檔靈『玉』中的靈力,強行沖開靈竅,但此法容易盡碎靈脈,極為兇險,成功幾率也不足兩成,所耗費的高檔靈『玉』必然極多。」
沈教修頓了一下,眼中逐漸放出光芒,神『色』肅然道:「不管是元嬰修士,還是大量日月『精』以上的高檔靈『玉』,都是我等從未見過的,就連田執事,甚至『門』主,一生也未必有機會見到,而且,我還聽說這陸為昨日竟然與化氣四層的項進定下賭命之約,依我看,陸為必然是尋到了強大靠山,這種人並非池中之物,是該極力結『交』的。」
「多謝沈兄方才提醒,不然陳某今日恐怕要得罪高人了!」
聽沈教修一番解析,那陳教修頓時唏噓不已,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因為站錯隊而闖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