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新世界

曾有錢悠悠轉醒看著這陌生的一切,漆黑的夜如山嶽一樣壓了過來,斑駁的路燈點燃了一個個的紗籠灰茫茫的罩著地面,耳中傳了一個少年公鴨嗓絮絮叨叨說著什麼。曾有錢的眼睛還在找著一個焦點讓自己可以清醒,大腦這時就像一台幻燈機把身體主人的過往一幀一幀翻閱了一遍。甄有錢好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前面那個努力蹬著三輪車的少年是自己的堂弟名叫甄有財,兄弟二人在帝都金陵租賃一個小飯店的早餐,每天早晨三點半就蹬著他們破舊的三輪車裝載昨晚備好的食材去開攤。凌晨三點半就是繁華的帝都也是空空蕩蕩「哥到了」少年的公鴨嗓突然提高了,「大甄、二甄你們來了」前方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話聲,「李叔李嬸今天收的這麼早,又掙了」。甄有錢下了車看到了前面站在一個男人,一件灰色的小T恤在這個男人身上鬆鬆垮垮小腦袋深深的眼窩塌陷腮幫子,骨瘦如柴顫巍巍站在那裡露出微黃的大牙笑看著兄弟二人,李叔走了過來幫他們從車上拎食材「李叔不用了,沒多少東西,你也累了一晚了,我們自己來」「沒事叔幫你們快點,一會和你們說的事」,三人把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麵粉搬到了后廚用哪裡的和面機,把后廚里的炤具搬出來,點了火坐上三大桶水,一會要做皮蛋瘦肉粥、八寶粥和胡辣湯,和面機里第一桶是包子面,添加鹼面後放在發箱里備用,第二桶和油條面開機后加入面和水、雞蛋五顆,鹽適量,小蘇打少許,礬少許,這樣炸油條皮脆肉虛口感微咸最是美味。在和面的時候二甄在打餡大甄剁蔥切韭菜,二甄打好豬肉大蔥餡又去炒雞蛋做雞蛋韭菜餡。在這中間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頭干著活,做完這些后二人拖著步子來到了外面,看見,李叔李嬸也把他們的鍋炤桌椅都綁在三輪車上,「來,抽根煙歇歇」三個男人湊到了一起靜靜的吸煙,突然「明天我和你嬸就不來了」大甄二甄驚訝的看著李叔。「昨天看了我們的一個老表,肝硬化晚期了,就是干夜攤的才幾年就不行了,他叫我不要幹了,昨天回家照鏡子把自己嚇著了,不敢熬了。兒子工作了,閨女的孩子都會跑了都沒怎麼抱過」「今天都在啊」一個蒼老聲音傳來「老張頭,來抽煙」「張大爺」一個穿著橘黃馬甲的老頭拖著一把大掃把慢慢的走過來,李叔給張大爺點著了煙,「孩他媽把我的煙給老張頭拿過來,老張頭咱們一起快三年了,明天我就不來了要回家了,你是老金陵這兩孩子我看著不錯哦,外面的事你多幫襯,你家裡有事就叫他倆,比你那兒子靠得住」。李嬸手裡拿著一條拆包的煙走了過來,把煙塞到張大爺手裡「他張大爺,孩他爹我不讓抽了,都成這樣了怕他那天就抽沒了,您也少抽吧張大媽還靠您哪」李嬸過來就接管了話題嘴就不停了「大甄這孩子有主意不用操心,你一唱歌的靠嗓子還敢吸煙快掐了有好的能耐就使出來不要自己毀了,二甄孩子憨容易上當受騙,飯店裡的小麗就不是個安分人,以後也不能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光是有個好臉蛋不頂吃不頂穿,聽嬸的不要她」四個男人站在那裡嘴裡吧唧吧唧的吸煙什麼話也插不上。「哥,粥熬好了嗎?該打湯了,我去拿面蒸包子,張大爺把我家門口掃乾淨啊不然我找大嘴唐去,李叔把你家的東西收拾齊了就趕快回家吧,晚上到家找你一起喝點就算送李叔李嬸一路平安」李嬸還想說什麼,四個男人以飄然無蹤影。

太陽還沒有露頭,霞光以點亮了大地,早起的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大甄二甄穿戴好乾凈白大褂廚師帽,金黃的油條在油鍋里翻滾、白糯的小包子在水氣中若隱若現、一碗一碗的湯粥端上來餐桌,大甄沒有說話只是機械的炸油條包包子,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地球,木然的干著手裡的活可他的大腦卻沒有面上那麼的平靜,兩世的記憶如火山般的翻滾燃燒噴發一切又是那麼的清晰像拍電影膠片一樣一張一張的照片記錄,和地球及其的相似人種文明語音信仰,我為什麼回來這裡我來了又會做什麼不能多想,頭痛鑽心的痛,抬頭看見二甄忙碌的身影端餐收錢清理,太陽已經跳出了大地吃早餐的路人開始減少了,胡辣湯買完了,素包子買完了。時間過了八點上班的人都過去了,這時來了兩個男孩他們是飯店的學廚,每天早過了一個多小時幫甄氏兄弟來收攤順便吃個早餐,飯店以前九點上班管早飯,大多數人不願意早起把時間推到了十點半沒時間做早飯了就取消了,四個男孩大口吃著包子油條喝著粥,「哥,吃完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和凱凱、小偉把東西收了」「好,把工衣給我,我去洗了」含糊的說話,油條在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大甄端起碗喝下了半碗粥,站起來接過二甄遞過來的上衣和帽子走進來飯店后廚。后廚里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裡面有熱水器和洗衣機,甄有錢站在涼水裡想著這一切,是科幻是玄幻還是夢幻,用手在大腿的內側用力一掐疼的自己跳了起來。洗完澡出來看見三個小子已經收拾完了該裝車的綁在車上,該放在後廚的碼的整整齊齊,「哥你先回吧,我在聊會自己回去」「臭小子,不要惹事,早點回家休息。對了,把錢給我」二甄慢慢吞吞拿出來疊好錢嘴裡嘟嘟囔囔說的「今天一共買了一千六百七十三,昨天我們上貨花了七百四賺了九百三十三」「好,你把賬記好我去把錢存了」「哥~~」「怎麼了,說話啊」「哥給我五百嗎?我們三個下午想出去轉轉,放心哥帳我記得明白」大甄看了眼二甄又轉過頭看了看那兩小子,倆小子有點害羞的低下了頭,大甄嘴角笑了笑掏出錢給二甄數了五張「省著點花」回身費力地蹬著三輪車向租住的地下室去了。

回到地下室第一件事打開了他那如牛車的電腦,機械硬碟咔咔的自檢十分鐘后一種沒見過的視窗系統點亮了屏幕各種軟體也是一個個圖標顯示出來,回看記憶明白看見的圖標代表的軟體,打開一個搜索引擎先看看這個世界網頁在慢慢的翻動腦海里一幀一幀的畫面得到了印證。前世曾有錢只是一個失敗者,失敗的學業、失敗的工作、失敗的婚姻、失敗的人生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敗心就像農村的旱廁不能想不敢想,這世的甄有錢也是個屌絲剛二十齣頭就混跡在帝都出個早餐攤不用想都可以看到三十年後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超級檸檬酸,酸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軟的快要從椅子滑落到地上,等等腦海里一幀畫面顯示了音樂學院聲樂系優秀畢業生身體還沒有坐直,看到後面清晰地寫著大專心被一寸一寸的凍結了。賊老天你被狗給日了嗎?無力的爬到了床上,想,想什麼,想怎麼死嗎?頭放在了火車的鐵軌上咣當咣當混混隆隆,嘀嘀、嘀嘀的的聲音響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電話接通了傳來一個急促的青年男人的話語「小錢錢快點來哥這,有個小樣加急,做好了哥給你加錢」混沌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電話里的男人也清晰映現出來趙哥名叫趙亮皇家傳媒學院音樂系畢業一個錄音棚老闆編曲調音配樂錄音一肩挑,拆二代這個小區拆了他家的房子佔了他家的地刨了的墳砍了他家的樹推了他家的莊稼還有他要結婚分的宅基地最後就分了五套房五百平商鋪一千五百萬現金,一棟樓里一個單元一層剛好四套都是一百三的在一塊好管理好出租,和父母三口在另一棟樓里住一個近三百平米的大平層,商鋪租給一個培訓機構,一千五百萬存了起來美其名曰結婚基金趙哥就不要想了。「來了,小錢錢看看這首歌你先準備著,我把配音和聲做一下完了走一邊,看看效果」「好的趙哥」,甄有錢拿著兩張A4紙仔細的看了幾遍又慢慢的哼唱兩邊,音樂做的很委婉就是太平起伏不夠做的是情歌又不是民謠歌少了些推舉力度,歌詞寫的感覺不錯有緩緩鋪墊敘事有跌宕起伏內心獨白一層一層遞進最後又說出了愛情的感悟,詞比曲有境界把曲重新編做好了這歌有小火的潛質。我為什麼會這些,一個是前世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活了四十多歲一事無成什麼什麼都做個在社會的最底層摸爬滾打只為求活。一個是藝術學校聲樂系的專科畢業生,只是底子有點厚,姥爺是當地的戲曲大師,母親是縣裡中學的音樂老師縣歌舞團的台柱子四五歲就開始登台演齣戲劇民歌通俗流行張口就唱,在學校學的是歌劇舞台劇美聲花腔男高音也是學習出色的不然也不會是優秀畢業生,兩段記憶的融合六十年的人生閱歷還有應該是穿越者的福利兩段記憶都被照片一樣拷貝在了腦海里。仔細看了這首歌就得出了剛才的結果,叫來了趙哥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又說改進的辦法三段式推進主歌進入副歌時推高一個八度副歌的高潮再推一個八度整首歌在兩個八度穿行,看著趙哥那一臉驚訝到驚喜這是什麼情況「小錢錢你真是太有才了,這首歌這樣做,想一想都充滿了畫面感像海浪一樣一浪一浪的拍過來,太美了太震撼了,你等會我從新編曲,接連兩個高八度我拍死他們,讓那些王八蛋看看,小爺的能耐,哼哼作曲爺是專業的哈哈哈」看著趙哥哼哼唧唧的走遠,甄有錢突然起了什麼事追了過去要了這歌作曲老師的電話想聊一聊創作感悟了解老師當時的心境,電話通了作曲林老師聽到甄有錢說出他理解和修改後是一陣的沉默「年輕人我很欣賞你對流行音樂的把握,你的改編和我的初衷有很大偏差淡淡的憂傷被你整了個撕心裂肺,年輕人你很不錯,流行音樂的領悟很敏銳,使這首歌有了大火可能,錄完歌和小趙一起過來和我說說你喜歡的音樂,呵呵」電話在老人淡淡的笑聲中掛斷,但甄有錢還是聽出來老人真的是高興像前輩對後輩在一件事情上有不同的思路想法卻又很好的解決哈哈,就是舉一反三罷了。近中午的時候趙哥做出來新的電子版音樂編曲「小錢錢你先熟悉熟悉我新做出來的,我去訂飯來點好的」說著給了甄有錢有個高檔播放器和一隻無損監聽耳機「趙哥再來一瓶酒,喝點唱出來更有感覺」「好聽你的」。三個人坐在茶几前胡吃海塞推杯換盞,程哥名叫程偉和趙哥一樣的拆二代年輕的時候二人還有幾個朋友一起組了個樂隊趙哥是鍵盤手程哥是主音吉他,在這個世界沒玩出個人樣就解散了,這個二層樓商鋪就是程哥的一樓是近四百平樂器店,二樓是趙哥的錄音室兩個人聲一個可以容下一管交響樂隊的收音棚那可是將近三十人樂隊啊,裡面有一架快一百歲三角鋼琴被趙哥當爸爸一樣寶貝,光保險額就高達五百萬這是聽趙哥自己說的,這倆二貨開店盡然不僱員工就他們倆這又臭又硬狗脾氣一般人也相處不了,要不是二貨的嗓子實在是不敢恭維甄有錢也進不了這個門。三個人一瓶白酒的剛剛好胸中火苗忽明忽暗血有點往頭上涌嗓子有點乾渴,程哥把大門一鎖掛出來今日休息的牌子。

進了錄音棚在甄有錢進了裡間戴上耳麥細細的聽著哼唱了兩邊,對著趙哥二人豎起大拇指外面趙哥只打開人聲錄音先錄一遍,在外放音響中一點點的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呼吸換氣的節點嗓音的開合變調轉音一一標記出來,二貨組唱歌不行可卻有一對貓耳朵多小的瑕疵都能找出來,甄有錢幾個月的時間裡歌唱水平有了突飛猛進用二人組說法可以唱現場了就是不夠穩定持續性差撐不起一場演唱會,又錄了三次把瑕疵都改掉,第四次一遍錄了出來,本來剪切一下前二次的就可以了,作為小樣沒那麼高的要求,可二人組又臭又硬的毛病就是不行用他們的話說歌就是要從頭到尾一蹴而就那才是對音樂的信仰,曾經的甄有錢就是在二人組的類似宗教信仰下的灌輸走上了和他倆一樣的不歸路,可這個是曾有錢傳銷組織打過滾領導下線開分堂總部大樓開過講政府小黑屋面過壁的人,就二貨雙人組的水平還真不夠看,現在就是對這個世界不熟悉,過幾天不把二貨組忽悠瘸了一人開一個小目標。音樂和人聲合成后在外放音響的加持下甄有錢第一次感到了震撼這是自己的聲音中音穩如泰山高音直透雲霄,甄有錢默默的流出了淚他不再是那個一事無成的失敗者,他或許找到了目標或許是一個方向再不濟也有了一點盼頭。趙哥過來拿出手機轉給甄有錢五百元「本來加急是三百你又幫里哥哥的忙還修改了編曲再給你加二百」,甄有錢留下一個蕭索的背影,恍恍惚惚的回到地下室躺在床上呼呼的就睡著了。

程偉:「小錢錢的進步這是日了狗啊太驚人吧,這小樣拿去一般的二線歌手不得羞死,還有今天對流行的感悟比你我都好,如果有貴人引一步路就一步,唉」「走,和我一起去林老師家,老師要聽原聲小樣」「你想幫他一把」「看他的造化吧,跟著我們出頭太難了」「這狗日的世道」。

傍晚時分幾個人來到了李叔李嬸租住的城中村這裡的平房也不貴,甄有錢兄弟剛來的是也租這裡甄有財現在還住著,甄有錢為了唱歌搬去地下室就兩個月。「咱們能認識在金陵也算是緣分,以後可能就不會見面了」「不要說的這麼傷心了,又不是不見了現在的火車一小時五六百公里去你家倆小時都在坐你家裡喝酒了」同桌其他幾人都是一起的街坊,菜很簡單都是出力氣幹活人一盆一盆的大骨頭整根的黃瓜蘿蔔沒開封的啤酒碼了好幾箱,難得的快樂時光人都放開了窮人的快樂真的很簡單,有人請喝酒這是比開資都歡樂吧!酒在減少人也在走夜宵攤子還是要出的,大甄拉著二甄也走了回去趕快睡覺三點半就要起床,「哥我沒喝多,你掃個車走,喝酒了路上慢點,明早我給你響電話你出來就好了」。一頓飯都吃不痛快,沒有身家的人就是一張嘴也是你自己雙手去刨食,回家的路上不知想起了什麼就唱起來歌:

我們都在努力的活著

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酸甜苦辣里醒過也醉過

也曾倔強脆弱依然執著

相信花開以後會結果

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

愛恨成敗里贏過也輸過

也曾燦爛失落無悔選擇

相信磨難歷儘是收穫

成長的路上有幾程曲折

我以汗水澆灌夢想花朵

任憑誰冷眼嘲我或輕我

都會風輕雲淡一笑而過

在我的心裡有另一個我

陪我共同面對孤單寂寞

當現實背叛累了倦了痛了

學會洒脫

開始在低低的吟唱愈來愈高亢最後在嘶吼在咆哮不是在唱只是漫無目的宣洩,這不是我,四十多歲的大叔早已磨平了稜角心中也沒有了錦繡,是你吧小子你心有不甘,你想影響我,你想多了等你活到我這歲數你就知道,你的付出和努力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活著。

第二天,生活還在繼續三點半起床蹬著三輪車開始重複的一切打好的包子餡撒上剁好蔥花,不要被餡里的汁水浸泡到現蔥花出籠的包子會更鮮美,趙哥的電話告訴我收攤後去他那裡,林老師在等著,甄有錢激動了可我還是一樣的平靜。換好乾凈的衣服坐著程哥豪華越野車來到了皇家傳媒學院,「林老師好」三人異口同聲,林老師:「你們來了,進來坐,你就是小甄吧,你的嗓子很好,別站著了坐下說話」甄有錢:「謝謝林老師我差的很多,以後需要您要多多指點」接下來林老師把話題轉到了對流行音樂創作上讓甄有錢說說自己的想法,甄有錢沒有說具體的專業看法,在知名的音樂教授面前談專業那是找死,甄有錢換了一個說法就是根據聽眾們的喜好來創造,百分之九十九的聽眾不具有專業知識來欣賞音樂,不管是曲做的好或詞寫的好聽眾喜好就好如果詞曲都好那就有火的可能,真想火你的命也很重要不然好歌幾年後火的也很多,「小甄你的心境很好比趙亮他們強,一群專業素養都是業內拔尖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內部相互不服各有各的想法和追求把音樂做個四不像,一兩次的不成功就分崩離析了,一群敗家玩意」趙哥程哥坐著也中槍,倆人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把林老師笑個不停。中午林老師又要請客趙哥程哥二人那死活都不能答應,四個人最後在學校食堂就餐,用皇家冠名的學校全中華大明國一共五所,學校佔地面積都有數千畝校園環境綠化如同江南園林設施設備先進豪華,食堂比五星酒店不遑多讓這樣的食堂有四個平均分佈在校園裡,菜品花色包羅萬象全球有名的菜系都可以吃到。飯後三人把林老師送回家,老人家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每天都要午休。

回到了錄音室,三人喝著茶聊天,程哥給趙哥使了個眼色,趙哥低著頭邊喝茶邊想事情,甄有錢看出來這裡面有事情可沒有接他們的招,你們不說讓我提,你們就是金主我也不鳥一陣沉默,趙哥抬頭看著甄有錢有點錯愕有點不好意思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和阿偉這些年寫了很多歌,自己都不是很滿意,昨天老師說你的創作水平高,所以我們挑了幾首比較稍好的,你幫忙看看有沒有補救」,趙哥用了很大的氣力說出了這些話,二人組是多麼驕傲的人生在帝都長在帝都家境富裕學習優秀音樂又有過人的天賦,他們低頭做小太難了,也可能是這幾年年齡長了一事無成被社會教育了一番,我想最現實的是這裡沒有外人,就我這個早點攤的小人物就是說了又有誰會信。我接過了趙哥手裡的檔案袋,「我回去仔細看看,我也不敢說很懂,要有想法我們在一起研究研究」,起身和倆位哥哥告辭。回到地下室把檔案袋丟在小桌上就睡覺了,別人說你個厲害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站直了坐正了眼睛不要瞎看,心不要飄了看好自己手裡抓到那是你的,眼高手低最後都拍在沙灘上了,有點天賦再加努力就成功那世上的人都成功了,小子你是想瞎了心。

又是忙碌的一天累慘的甄有錢,麻木回到了地下室,接下來的幾天趙哥沒有打電話我也就當沒事,一天中午睡醒了看著躺在小桌子上的檔案袋,手還是拿了過來打開了甄有錢的心在騷動,認真的看著五首歌每一個音符每一個詞,在腦海里合成音樂一句一句的哼唱,從中挑出一首出來給趙哥一個交代,有一首感覺不錯就是調子起的有點低後面道是有兩個八度,整首歌在提高一個八度那就是在三個高八度演唱全歌壇也沒幾人可以,有這能耐的早就大紅大紫了,甄有錢到是可以但最後一段副歌要20多個C3兩次副歌的演唱就是40多個用假聲沒問題可就是破壞了這首歌的完整性,用真聲唱太毀嗓子接下來半個月說話都省了,張雨生阿信大神真不是一般人啊,就是二般人林志炫尤秋興咱也不夠看啊!做音樂甄有錢不行可是有模板抄還是可以的,好歹也是近二十年的奶功啊,我從記憶的照片中找到了飛兒樂隊《我們的愛》就按這個來最後40個C3就讓歌手一次愛個夠,真要有能拿下這首歌的歌手我就好好搬幾首歌讓他唱,

我相信自由自在,

我相信希望,

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轉過天甄有錢拿著做好的一首歌來到錄音棚交給趙哥,「小錢錢你來的正好,上次那首歌的費用都結清了這是你的那份兩千你收好了」「趙哥這麼說的,錢當時就給我了」,「不一樣,那是錄歌的錢,這次是改編的錢,一碼是一碼下次改編我還要找你,你不拿錢是不給我面子」程哥:「小錢錢拿著吧,我倆都看不上這點錢都給你也無所謂,可不能壞了規矩,你也別壞了我倆的名聲」甄有錢收下了去心裡碎碎念「就你倆還有名聲啊」。

倆人也接過甄有錢手裡的檔案袋一起看起來歌,歌名《不要分手》開始慢慢的哼唱漸漸的那臉就精彩了,哼歌都能把臉憋得通紅喘不過氣的咳嗽起來,甄有錢得意的喝著茶「小樣讓你倆看看小爺的能耐,背靠一個世界還干不翻你們」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樂逍遙

趙哥:「小錢錢這也太高了吧,三個高八度42個C3你標註的全用真聲,你這是要人命啊,能唱的有可那多是大神人家也看不上我這小作坊」,程哥比起比起趙哥一直都是沉默少言像一個智者實際這貨就從來不帶腦子以前總出錯頭碰多了也學聰明不說話,現在低頭想著什麼可能又在打瞌睡「李斌可以」程哥抬起頭肯定的說了一句,趙哥咬著牙說「他不行,一年唱一次那不叫可以」程哥「三十歲的人了,都過去四年了放下吧,小文就想唱個高音,這歌會讓他放下以前」說完就直勾勾的盯著趙亮,趙哥愣愣的坐在沙發上許久沒有動,秒針分針滴答滴答在心中時間都去哪啦,「要打你打,我不會給他打電話」說完話恨恨地走了。「小錢錢你等著,一會讓你見見貝斯手的天花板」。

午飯後甄有錢找了個沙發補覺去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程哥過來叫醒了沉睡的我,二人來到了錄音室裡面坐著倆人,倆人臉臭臭的看見我們進了陌生的那個男人站了起來,程哥介紹到「小文這就是甄有錢我們叫他小錢錢,這是李斌你叫李哥文哥都可以」李斌:「你好甄老師」「李哥可不敢,您叫小甄就好」「好了別酸了,來小錢錢聽聽看這麼編曲咋樣」說著趙哥打開了外放音樂瞬間響了起來,四個人安靜地聽著用手或用腳打著節拍嘴裡輕輕的跟唱,甄有錢終於有時間觀察這三人,物以類聚三個人顏值都是上上,按他們話語還有一個輔音吉他我想應該也是個帥哥,突然二人組有咳嗽起來了,李斌卻臉色泛起了潮紅拍著腿的手指都有一些顫抖一曲終了,李斌一臉渴望的看著趙哥,趙哥像是故意不去看李斌而是看著我說道「怎麼樣,我的理解和你的初衷哪裡不合適」我對照著腦海里的原作運用甄有錢的樂理知識進行修改,對幾處需要上行大跳重複的位置從新編曲,幾遍之後圓滿完成,接著開始試唱甄有錢現唱只是在需要真聲的地方用假聲頂了上去,倆邊后小樣也算滿意。出來后和李哥聊起他對歌唱法上的看法和我對歌手在感情的把握,先來一遍皇家大學音樂系的高材生真不是吹的幾經完美嗓音詮釋了著這首歌所要表達的含義,出來后對一些小的地方進行了微調,換氣的節點位置的移動第二的八度向第三個八度遞進,第一段副歌減少幾個C3給第二段副歌多加了幾個C3。第二次的錄音從功率全打開的外放沖了出來,主歌時頭皮發麻到副歌時呼吸在高音最後的幾句轟炸下都停止了。

李哥激動的語無倫次和我程哥聊天,突然發現李哥的嗓子什麼事都沒有,惡趣味的甄有錢轉頭對趙哥說「李哥的嗓子沒事啊,你說他唱一次要休息半年啊」李哥的臉瞬間就黑了轉過頭狠狠地盯著趙哥「我說的是以前,這倆年誰知道他吃了什麼鹿鞭大力丸這麼猛」「趙小明你腎虛就不用拿出來說,是怕人不知道啊」程哥沒有勸而是笑呵呵的看熱鬧。接下來甄有錢和程偉每人用降調錄了和音,發現程哥在中音部穩健高音沒有我和李哥這麼通透嘹亮但是渾厚略帶顆粒的高音唱民謠很有優勢。有這倆行走的CD機以後的日子應該會有所改變。

這個承平近四百年國家,國內一切的資源被壟斷了,屁民很難有出頭的機會,他們三人也算家庭殷實,電台電視台網路紙質傳媒都在世家手裡,傳媒娛樂公司又是世家手裡的分公司,你有才華想紅只有一個辦法加入娛樂公司被剝削,聊天中也知道了娛樂公司的合同讓你看的如墜冰窟一九的比例十年的契約那些藝人們痛並快樂著。國家太大人口太多,只要是個小藝人都能瀟洒地活著。只是有反抗精神的人也很多他們只能遊走在小舞台小劇場尾牙酒吧廣場地下通道。

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

我有這千山和萬水

我要所有的所有

但不要恨和悔

要愛上我你就別怕後悔

總有一天我要遠走高飛

我不想留在那一個地方

也不願有人跟隨

我不願相信真的有魔鬼

我心中想起來了這首歌不願相信真的有魔鬼,可心中的老虎卻要怒火而出。

李哥「對了下個月又是畢業季,我們學校又會組織畢業晚會,五所皇家大學的晚會皇家電視台皇家視屏網站全球直播,只要我們能參加就憑這首歌的質量一點可以爆火」趙哥「林老師是節目總監」「對我們找林老師」三個人都高興的叫了起來,甄有錢「想好了你們就快去,我回家休息了」「你不去,這可是你的歌」「不去了,你們師生見面我一個外人就不摻和了」。甄有錢回到了地下室躺在了床上,我的心中也是有點激動,改變人生的機會就在眼前哪怕心如死灰的我也想抓住,誰的人生都不是鹹魚,向上的機會誰也會搏一把,說不定單車變摩托,摩托變豪車也是有可能的,想著這些我坐了起來,地球上那麼多的歌曲想想程哥的嗓音為他也寫首歌,畢業季想到了兩首歌《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同桌的你》太經典了留給以後的自己,那就用《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睡在我寂寞的回憶

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

如今再沒人問起

分給我煙抽的兄弟

分給我快樂的往昔

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

如今再沒人問起

這是我在這個世界寫的第一首歌,就用它來改變我這屌絲的生活吧。

趙亮三人有一次來到了皇家傳媒大學,找到了音樂系的主任林老師說出來他們的來意。林老師仔細聽著播放器里的歌曲看著手中的曲譜,眼睛愈來愈亮第二多副歌把林老師驚的張開了嘴巴,拿下耳機后林老師的臉上都是滿意的笑容「你們還是這樣優秀,當年就你們很好這倆年的進步更大了,曲是誰做的不像你們的風格,但這首《不要分手》放在畢業季晚會很應景」隨後三人和老師說了整個事情,林老師都有些感慨上次讓你們編曲的那首歌已被秦志明買了,也會在這次晚會和你們的歌一起發布,這個小甄很厲害啊。林老師的話在三人的耳朵了炸響秦志明啊大明國的一線歌手要唱他們編曲的歌出來這門夠吹三年了。「老師您放心我們不會給你丟人的,就憑我們的這首歌一線歌手我們也有機會把他挑翻馬下」「臭小子那首《下次相聚》是我的歌,沒大沒小」快樂的相聚都是短暫的在晚飯後三人和老師告別,興奮的三人直接就去了學校邊的酒吧開始了HAPPLY,傳媒大學邊上的酒吧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紙醉金迷帥哥美女行走其間,喝高了的三人也放開了歌喉,程哥一首經典情歌唱的如痴如醉,李哥的高音再一次HIGH翻全場,李哥下場時被一堆小迷妹包住隨便親,一臉的口紅印子,差一點被瘋狂的大姐姐拐帶走,口袋裡裝滿粉紅香噴噴的名片,三人逃也是的跑了出來酒吧,李哥「現在的姑娘太瘋狂了吧」損友二人組哈哈大笑「你在體制內都呆傻了吧這算么啊,在學校邊怕你被認出來,明天咱們遠點,哥帶你好好玩」。

幾天後,甄有錢來到了錄音室帶來了《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三個人忙碌起來了編曲配樂合成,程哥一次一次的唱著濕潤了眼睛顫抖了靈魂二人組終於體會到林老師說的那句「小甄很厲害」,程哥「小錢錢這首歌我要了,你明白的我給你二十萬以後的分成哥給你十個點,《不要分手》是趙亮的歌你出力最多算你十萬給你五個點,我們用這個工作室的名字註冊歌曲創作人還是你的名字,畢業晚會上會有你的名字,有好歌想著哥哥們,不會虧你的。趙小亮給弟弟轉錢」趙哥笑著拿出來手機轉賬「弟弟你一步怎麼思量,這首歌我們會送到老師哪裡上的機會很大,到時你的名字會三次出現,有心人一定會注意到大家族的嗅覺很靈,可他們太貪婪會吃死你的,獨立音樂人就更難了看看哥哥們你就明白了」。

我喝著茶想著趙哥的話,他們三人的專業能力都是上上之選,作曲寫歌差點那是我用一個世界數千年的文化積累,來到這世界快一月了,聽了這幾年新歌榜單所有歌,聽得想要吐大多都是兩段式重複,這裡的文娛還停留在地球七八十年代可是編曲配音演唱,二人組的創作也是中上,樂隊解散一人考了公務員一人一人遠在他鄉,他二人被按在地板上摩擦只能是苟且的活著,億萬身價出入豪車豪宅揮金似土。財務自由睡到自然醒數錢手抽筋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的苟且我也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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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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