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惡意揣測，扎木的反口
在一番詢問過後，魏謹方才得知。
那日趙申進宮面聖，除了上書扎木的罪行，為季成洗雪冤情以外，也將蠱族暗探組的消息一同稟報給了慶安帝。
並且，趙申建議，留下扎木性命，找出暗探組組長，把蠱族在京臨的情報網，連根拔起。
慶安帝思慮再三之後，同意了這個意見，下旨讓趙申全權負責此事。
有了旨意，趙申一回到刑部，便將扎木轉移到了自己書房下的暗牢里。
趙申告訴魏謹，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排除阻礙，更好地控制扎木。
畢竟趙申的官職只是刑部郎中。
雖然慶安帝將此事交給了他，但如果有更高職位的官員來提審或是查問，趙申很難阻止。
另外，還是之前那個問題。
刑部之內，並非全是季成的手下。
要是讓其他皇子的臣屬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在合理的範圍之內，百般阻撓。
他們可不會在意這件事情本身的成功與否，對他們有沒有實際意義。
反正只要季成不好過，他們就高興。
「還有，將趙申關押在此處，更重要的，是為了方便魏謹兄弟你。」
帶領魏謹走向暗牢的趙申回頭道：「趙某已經吩咐了下邊的人，以後魏謹兄弟你可以隨意出入我的書房，無需通報。」
「還是大人想得周到。」
話完，又立馬意識到什麼的魏謹問道：「那大人你呢？」
聽趙申的意思，之後的日子，他似乎會經常不在書房當中。
郎中的官職，一般小案根本無需趙申操心。
再加上慶安帝已經下旨，要他處理扎木一案，所以更應該優先此事。
那麼這段時間，他會去幹什麼呢？
「魏謹兄弟果然才思敏捷。」
聞言，趙申恭維道：「從今天開始，魏謹兄弟你便安心在這暗牢里審訊扎木。
「外面的事情，趙某全都已經安排好了。」
「哦？是嗎？」
聽到這裡，魏謹好奇道：「不知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其實這句話，魏謹不單單隻是好奇。
他還在確認季成和趙申對自己的信任程度。
如果一切消息，趙申都不隱瞞自己的話，那便說明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反之，則代表他們發現了可疑的地方，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而最壞的結果，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自己。
眼下的客氣與平靜，也全都是裝出來的。
他們只是在利用自己，一旦自己挖出了扎木身上的秘密，他們便會過河拆橋。
因此，趙申的態度對魏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掌握全部，才能給自己留下退路。
這便是魏謹一貫的思維方式。
如果不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那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人心可以有多麼險惡。
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趙申含笑道：「只是在刑部的大牢里，趙某找來了一個與扎木相貌有七分相似的人。
「魏謹兄弟你在這裡查問的時候，趙某也會在外面一同審訊，掩人耳目。」
聽完，魏謹神色並無太大變化，只是拱手道：「大人高明。」
相比趙申的態度，怎樣的安排對於魏謹來說，其實沒那麼重要。
「到了，扎木就關在前面左手邊的牢房裡。」走過一處拐角，趙申指了指路道。
「大人不過去嗎？」魏謹疑惑道。
「不過去了，趙某還得去外面做做樣子。」
趙申搖了搖頭道：「殿下說了，扎木這邊，全部都由魏謹兄弟你來負責。
「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那便多謝大人了。」
魏謹後退半步，拱手一拜道：「還請大人轉告殿下，魏謹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魏謹兄弟言重了。」
聞言，趙申笑道：「以後，殿下還有諸多事務需要倚重魏謹兄弟。
「魏謹兄弟切記保重身體。
「好了，趙某就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望著逐漸消失在陰暗過道里的趙申背影，魏謹不著痕迹地眯了眯眼。
將關押扎木的地方選在這裡，只怕還有一個好處。
那便是可以更好地監視自己。
收回目光，魏謹走向了扎木的監牢。
邁出通道，他一眼望去，便是看到了正在牢房裡徘徊的扎木。
趙申的這座暗牢，雖然比不上刑部大牢的規模，但環境卻要好上很多。
此刻的扎木，只上了手銬腳鐐，可以隨意活動。
牢房裡的一應陳列，也都十分乾淨。
與此同時，轉過身來的扎木也發現了魏謹。
他一把撲到牢邊，手中緊握兩根柵欄，欣喜道：「你終於來了，我什麼都沒跟他們說。」
「我知道。」
魏謹踱步上前，聲音清冷道：「所以你還能在這喘氣。
「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你們聯絡組長的方式是什麼？」
「你先放我出去。」扎木希冀道。
魏謹皺了皺眉，一口回絕道：「你知道這不可能。
「不僅現在不可能，就是你說出了聯絡方式也不可能。
「因為在驗證你說的是真話之前，誰敢讓你離開。」
語罷，魏謹又冷聲提醒道：「別耍小聰明了。
「早一時把聯絡方式交出來，你便能早一日出去。
「要是拖到我的上司失去耐心，誰也救不了你。」
聞言，扎木後退了兩步，望了望一旁，又深吸了口氣，神色掙扎道：「我不知道怎麼聯絡組長。」
扎木話音剛落，魏謹已是轉頭走向了來路。
「我說的是真話！」
見狀，扎木再次撲了上來，急切道：「只有組長可以聯絡我們！
「我們只需在特定的地點留下印記！組長很快便會派人過來！」
「印記是什麼，留在哪裡？」魏謹轉過頭，冷聲道。
「沒用的。」
扎木解釋道：「每個小隊都有指定的印記。
「組長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我被你們抓了，即使你們留下印記，組長也不會派人過來的。
「只要你們放我出去，聯絡上組長，你們一樣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
就像魏謹告誡趙申的話，扎木此人，不可小視。
短短几天，他便已經想好了反制之法。
聽到這裡，魏謹回過身，但並沒有重新上前，只是平淡開口道：「扎木。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你難道以為，我們非你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