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戲上演，魏謹的死期
趙申此刻所想，魏謹同樣明白。
如果真能將安遠侯籠絡到自己這邊來，那麼他應該便可以直接跳過門客的身份，一躍成為季成的心腹，寧王府的二號人物了。
到時候，許多事情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說不定朝廷官職什麼的，也能混個一二。
「怎麼樣，大人？」
魏謹期待道：「我們能見到這位安遠侯嗎？」
「安遠侯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趙申略顯猶豫道：「只是我們需要找個好的由頭。
「畢竟現在殿下不在京臨，朝中又局勢不穩。
「貿然過去的話，恐怕被攔在門外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聽到這裡，魏謹會意地點了點頭。
趙申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在百官選主擇路之時，以皇子門客的身份前去拜訪，安遠侯自然不會輕易接見。
因為眼下的情形，任誰都會想要再多觀望一陣。
畢竟一旦選錯，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這樣吧。」
趙申頓了頓，繼續道：「容我想想辦法，明日再給魏謹兄弟回復。
「如何？」
「那便辛苦大人了。」
魏謹起身拱手道：「在下也回去準備一下，爭取早日達成此事。」
「都是為殿下做事，不談辛苦。」
與趙申商量完給扎木放風的條件之後，魏謹便是離開了刑部，回到了寧王府。
獨自待在房間里，魏謹坐在書桌之前，皺眉思考了起來。
也不能空等趙申那邊的消息。
這是他們難得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必須儘快上手。
而且，不能出現差錯。
要是第一次見面被拒絕了，之後就算還有別的理由，估計也無法保證一定能行。
畢竟人家已經知道了你想幹什麼，說得再多，也都是借口罷了。
那麼，有什麼東西，是安遠侯一定不會拒絕的呢？
……
最終，魏謹想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結果。
對於這位安遠侯，他幾乎全無了解，很難知道前者到底在乎什麼。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
這日一早，在跟隨李升修鍊結束之後，魏謹偷聽到了府里下人的閑聊。
他們說的，是卯時七刻的事情。
那會天微微亮，大小商戶才剛剛開門，街上便傳來了動靜。
說是有衙門的差役，在追捕盜匪。
七八個人，一路上跌跌撞撞，掀翻了不少攤子，可以說是弄的雞犬不寧，滿城風雨。
最後有人看見，他們朝東門去了。
如此場景，與魏謹昨日安排的劇本絲毫不差。
想來應該就是陸賈他們了。
既然好戲已經上演，也就不需要魏謹操心了。
那邊的故事，就等它自行發展好了。
現在更重要的，是安遠侯的事情。
在得知扎木他們小隊的任務，是策反南境將領之後，魏謹便小小地改動了一下他原本的計劃。
這個計劃，會比之前那個更加穩妥。
因為之前魏謹在明，蠱族在暗，他只能大刀闊斧，希望可以一力破萬法。
但現在這個計劃，卻能讓魏謹也隱於黑暗，將一切悄悄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不是去賭，去期盼對方犯錯。
只不過這個計劃的切入點，就在安遠侯的身上。
要是連安遠侯的面都見不上，也就沒有這個計劃了。
更別談什麼掌握一切了。
說來也是很有意思。
一個計劃的結果，卻是另外一個計劃的開始。
計劃……切入點……目標……
有的時候，起點，也可以是終點。
找到了！
只一剎那，魏謹想通了！
他找到了突破安遠侯的方法！
事不宜遲。
魏謹毫不猶豫，奪門而出，徑直衝向了趙申告訴他的安遠侯府。
城中不能跑馬，但卻可以跑步。
所以魏謹沒有騎馬，而是一個人急切地奔向了目的地。
好在安遠侯府與寧王府同在內城，相距不算太遠。
一直保持全速的話，半個時辰就能跑到。
不出意外，戌時宵禁之前，他就能拿下安遠侯。
「咴兒！」
然而，就在魏謹路過一處拐角之時，一匹受了驚嚇的脫韁野馬突然沖了出來。
可是，當魏謹反應過來，轉頭望去的那一刻，他與馬之間，還有一寸的距離。
這個距離，魏謹來不及做出任何行動，他的腦海里，想起了一句話語。
不要闖紅燈。
「嘭！」
魏謹的身軀，被撞出去五丈有餘，在空中劃過不那麼優美的弧線。
他口中噴出的鮮血，在冬日的照耀下，像極了彩虹。
而唯一的好消息是，魏謹有武人的底子，暫時死不了。
不過就在魏謹剛要落地的瞬間，一切都定格了。
路人吃瓜、驚嚇、心疼的表情烙印在了他們臉上。
馬兒迷失方向，撞到牆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遠處，還有轉頭就跑的「肇事司機」背影。
下一刻，時光開始倒流。
這回，變成魏謹撞了那匹野馬。
再然後，他回到了那處拐角之前。
定格，結束了。
一息過後，猛然回過神來的魏謹，瞪大了雙眼。
兩息過後，他急停在了那個十字路口。
三息過後，一匹受了驚嚇的脫韁野馬從他面前沖了過去。
沒錯，魏謹再次預見了未來。
玄眼的「冷卻」結束了？
站在原地，魏謹不由得疑惑起來。
之前無論他怎麼去嘗試，都不能觸發這個能力。
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必須得是與我有關的未來，玄眼才能預見？』
想到這裡，魏謹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靠在牆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眼神恐懼，憂心忡忡。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沒想到這句話，真要在他的身上應驗了。
魏謹並不是被剛剛的「未來」嚇到了，而是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
如果玄眼預見未來的能力，確實是他想的那樣，可真就大事不妙了。
而魏謹想到的那件事情，是京臨東郊矮山的爆炸。
要是只有與自身息息相關的未來，玄眼才能預見的話。
那豈不是說，魏謹當時，就在那座爆炸的矮山之上？
那樣的爆炸，以魏謹的修為，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知道了玄眼預見未來的觸發方式，這是好事。
但同時，它也告訴了魏謹一個殘酷的事實。
如果不能及時弄明白這件事情，那麼不久的將來……
他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