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途截胡,魏謹的提議
魏謹記得。
季成不是外出去給慶安帝尋找壽禮了嗎?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帶著疑惑,快步走到前院的魏謹,迎面便是看到一隻玉瓶被人扔了出來,碎成一地。
保守估計,這隻玉瓶,怎麼也得值個百兩。
真是暴殄天物,百兩銀子,至少能買兩顆丹藥了。
前院里,王府的一眾下人,戰戰兢兢地圍在此處。
說實話,他們也很少見到季成發這麼大的火。
想來,定是遇到極其重要的事了。
走到一名王府侍衛身旁,魏謹探頭望了望屋裡,看到了還在惱怒地往外丟東西的季成。
他好奇地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見到魏謹,那名侍衛神色一喜,連忙拱手道:「先生快去勸勸殿下吧。」
魏謹在寧王府的地位,全是季成一手烘托出來的。
「要我勸可以。」
魏謹皺了皺眉道:「可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聞言,那名侍衛急切地解釋道:「回先生的話。
「是殿下找了許久的壽禮,被齊王殿下給搶走了。」
齊王?四皇子?
魏謹記得趙申說過,齊王,好像是和季成最不對付的一位皇子了。
沒想到,季成前腳剛剛挖走四皇子的一個刑部主事,四皇子後腳就搶了他的壽禮。
這兩兄弟,還真是非常懂得「禮尚往來」。
得知前因後果,魏謹頓時目光閃爍,心生一計。
「好,我去勸勸殿下。」
魏謹從前院邊上,繞開「高空拋物」,慢慢走向季成的房間,朝身後揚了揚手道:「你們都散了吧。」
剛到門口的魏謹,抬手便是接住了一隻玉壺。
他拱了拱手道:「殿下。」
「都給本王滾開!」聞聲,季成操起一隻茶盞,就要砸出來。
可當他看到來者是魏謹之後,神色緩和了不少。
季成隨手丟開茶盞,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無奈道:「是魏謹啊,進來吧。」
「謝殿下。」
進到屋裡,將玉壺放好,魏謹站到季成身旁道:「殿下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提起來我就是一肚子的氣。」
季成重重地錘了錘木桌道:「四哥這事做得真夠絕的。
「早不搶,晚不搶,偏偏在父皇壽誕快到的時候出手。
「還有幾天時間,你說本王到哪再去給父皇找一份壽禮出來?」
「壽禮被齊王殿下搶了?」魏謹驚訝道。
「已經查實了,就是四哥的人下的手。」季成神色陰沉道。
聞言,魏謹也是皺了皺眉,搖頭道:「那確實不太好辦了。」
聽到這話,季成徐徐地轉過頭,望向魏謹道:「魏謹,你點子多。」
「說說,父皇的壽禮,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殿下高看小人了。」
魏謹拱手低眉道:「送禮要投其所好。
「小人連陛下喜歡什麼都不清楚,又怎會知道應該送什麼才好。」
「投其所好?」
季成輕笑地搖了搖頭道:「就是知道父皇想要什麼,時間也來不及了。
「四哥這回,是鐵了心要我在父皇面前出醜。
「好在只是一件壽禮,比不過便比不過吧。
「有母妃在側陪伴,父皇不會計較的。」
「殿下。」
見狀,魏謹立時俯低身子道:「如果只是求快的話,小人倒是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季成隨口問道。
顯然,此刻的他,已經沒抱多少希望了。
魏謹拱手道:「不如,殿下作一首詩送給陛下吧。」
「作詩?」
聞言,季成微微皺眉道:「有用嗎?」
「當然有用。」
魏謹點了點頭道:「詩文不僅可以彰顯您的才華,更能體現您對陛下的心意。
「畢竟,想寫好一首詩文,那是需要下大功夫的。」
聽到這裡,季成的眉頭方才舒展了一些。
只是很快,他又搖了搖頭道:「不行。
「我的詩,自己都看不下去,又豈能得到父皇的認可。
「別到時候適得其反。」
「殿下可以請人來寫。」
魏謹轉頭關上房門,低聲道:「反正也沒人知道。」
「我覺得不行。」
季成還是搖了搖頭道:「父皇當年也是喜愛詩文之人。
「京中有名的詩文大家,他全都認識。
「那些人的筆風,父皇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而要是陛下問起來,他們也絕對不會幫我隱瞞的。
「到時候還得背一個欺君之罪,豈不是弄巧成拙?」
「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魏謹思索了幾息,建議道:「要不殿下找幾個沒有名氣的人來寫。
「多找一些,劣中選優。
「興許能有一兩個看得過去的。
「殿下如果不棄,小人也願盡一份心力。」
聞言,季成驚訝地看向魏謹道:「你還會作詩?」
「略知一二。」
魏謹謙遜道:「殿下也知道,小人之前是捕快,閑暇的時候比較多。
「所以私下裡,看過一些詩文古冊。」
「你確定這個法子真能行得通?」
季成還是有所猶豫道:「我聽說二哥送的也是詩文。
「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們沒有新意?」
「怎麼會呢?」
聽到這話,魏謹確通道:「要是殿下的詩文,將二皇子的詩文比了下去。
「不恰好在陛下面前證明,您比二皇子更加優秀嗎?
「而退一萬步說。
「即使這樣行不通,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形更差了。」
就算不寫詩,估計季成也只能隨便挑一個器物擺件,送給慶安帝了。
季成沉默了一會,拍案而起道:「行吧,就按你說的來辦。」
告辭季成,魏謹立馬改變了行程。
他沒有再出府去買丹藥,而是徑直回了廂房。
眼下,還是壽禮這件事情更為緊迫。
另外,他也得做做樣子給季成看。
不能才說完會盡一份心力,馬上又跑去干別的。
那不是敷衍季成嗎?
至於為什麼魏謹會給季成出這個主意。
其實並不是他一時興起想到的。
而是在他得知季成惱怒的緣由之後,計劃好的。
並且,這個主意,魏謹也不全是為了季成的壽禮。
更多的,是為了他自己。
之前魏謹就已經決定,要嘗試修行其他體系。
也想過找一位其他體系的老師,來給自己引路。
雖然魏謹目前最想修行的是醫道,但醫道方面,他沒有可以切入的線索。
不過眼下,儒道的契機,卻是主動送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