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路線矮山,左護法寒河
跟在陸賈與林實的身後,魏謹越走越覺得不太心安。
因為他們選擇的路線,是通往那座矮山的。
這便是魏謹一直擔心的,可能會出現的情形。
明知要去的地方兇險無比,卻又不得不去。
魏謹回頭望了望京臨的方向,神色之中顯露決然。
此時若是離去,只怕蠱族的人再也不會相信他。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不過話說回來。
即便會面的地點真是矮山,可蠱族的人不也在嗎?
他們總不至於為了殺死自己,如此興師動眾,還賠上幾個暗探吧?
想到這裡,魏謹深吸了口氣。
只能賭一把了。
希望準備的那些東西,能救自己一命吧。
不多時,跟在陸賈林實身後的魏謹,眉頭緊皺地,登上了矮山。
果然是最壞的情況嗎?
上到矮山,來到那塊傾斜的石碑之前,魏謹看到了十三號小隊的另外兩人。
鄧才和王勝。
以及,兩道素未謀面,蠱人打扮的身影。
從這兩道人影身上,魏謹嗅到了一絲危機。
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魏謹還是走至近前,平靜地開口道:「你們兩人,誰是組長?」
然而,對於魏謹的提問,那兩道身影卻是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就在魏謹準備開啟玄眼,自己查看之時,卻是突然發現,陸賈四人,已是將他圍了起來。
偏頭看了看幾人,魏謹抬頭望向朝自己走來的兩人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兩人中為首的那個冷笑道:「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了我。
「你是官府的人,對嗎?」
聞言,魏謹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我是官府的人。」
語罷,他又指了指右手邊的陸賈道:「怎麼,他沒告訴你們嗎?」
聽到這話,為首的那人猛地轉頭,瞪了陸賈一眼。
見此,陸賈頓時嚇得低了低頭,急切地解釋道:「左護法!他胡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左護法?你不是組長?」
魏謹眉頭微皺,看向陸賈道:「我怎麼會是胡說呢?
「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在刑部任職嗎?」
聽到這裡,陸賈與那名所謂的左護法才反應過來,他們被魏謹耍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名左護法陰沉道。
蠱族的暗探,水平也不怎麼樣嘛。
廢話這麼多,怎麼試探得出身份。
魏謹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左護法是想說,我是朝廷派來抓捕你們的?」
「難道不是嗎?」左護法冷聲道。
魏謹一改隨意的神情,沉聲道:「如果我是的話,他們四個逃得出京臨嗎?
「如果我是的話,會孤身前來嗎?
「如果我是的話,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魏謹的三問,底氣十足,問得那名左護法都是為之一愣。
「你們和扎木相比,還真是差了很遠。」
魏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便就此別過吧。
「這樣,你們也不必擔風險了。」
話完,魏謹轉頭便是朝山下走去。
「魏謹兄弟!等等!」身後,傳來了那名左護法的呼喊。
連名字都知道了,戶部的那名主事,果然是在給蠱族辦事。
「魏謹兄弟別急,我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那名左護法快步上前,走到魏謹身前道:「既然扎木信你,我們又怎麼會不信呢?」
對此,魏謹沒有回話,只是偏頭望了一眼那名左護法身後的陸賈幾人。
見狀,左護法頓時心領神會,揮了揮手道:「你們,全都退下。」
話完,他便是攬住魏謹肩頭,回身走向石碑道:「聽說,魏謹兄弟手上有很重要的消息,準備告訴我們,不知是什麼呢?」
「那你有沒有聽說,這個消息,我只會告訴組長呢?」魏謹目視前方,鎮定自若道。
「聽說是聽說了,不過組長他身負重任,不可能輕易現身。」
左護法依舊心平氣和道:「其實魏謹兄弟你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回去之後,我保證一定原封不動,轉達給組長。
「我們相信魏謹兄弟你,希望魏謹兄弟你也體諒體諒我們。
「好嗎?」
聞言,魏謹轉頭看了這名左護法一眼。
他注意到,此人雖然神色沒有變化,但目中卻已是寒意四射。
並且,剛剛散開的陸賈幾人,此刻又重新圍了上來。
只要魏謹敢說一個不字,恐怕就不會再有現在這般的,溫情脈脈了。
對視之餘,魏謹也是開啟了玄眼,看到了這名左護法的隱秘。
他的名字,叫作寒河。
他的身份,確實是蠱族暗探七組的左護法,地位僅次於組長。
如此說來,倒也不是不可以,從他的身上,展開計劃。
「好吧。」
魏謹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消息告訴你們。
「但有一個人,卻是非組長不見。」
「什麼人?」寒河奇怪道。
魏謹正色道:「嚴興。」
聽到這個名字,寒河先是一愣,旋即猛地睜了睜眼。
他又驚又喜道:「南境將領,安遠侯,嚴興?」
魏謹不置可否道:「除了他以外,京中還有哪個嚴興,值得組長出面呢?」
「他為什麼要見組長?」寒河皺眉問道。
魏謹得意地笑了笑,回道:「自然是因為,我們已經說服了他,與蠱族合作。」
聽到這裡,不止寒河,陸賈幾人也是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此話當真?」寒河驚訝道。
「豈敢有假。」魏謹點頭道。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寒河追問道。
「我們找到了他的把柄。」
魏謹如實回道:「知道了他其實還有一對妻兒,遠在他鄉。
「並且,他還一直瞞著現在的夫人,與其時常聯繫。
「這便是我和扎木查到的消息。
「也是準備告訴組長的消息。」
「太好了!」
寒河一把鬆開魏謹,激動地手舞足蹈:「有了這個把柄,嚴興就是我們的了!
「南境,也是我們的了!」
興奮了好一陣后,似乎想起什麼的寒河,一步走到魏謹身前,獰笑道:
「對了,他的妻兒,他的妻兒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