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刀，無畏

暴雨襲來，雷聲轟動，大雨如豆劈里啪啦砸下。寧澤抱怨著這鬼天氣，難得今天下雨，老頭子沒有出去狩獵，神色有些凝重的看著黑天，明明啥也看不到，空氣瀰漫著某中壓抑之感。

寧澤的屁股好了，三人在院子練功，雨水滴的眼睛都睜不開，但寧澤一直在看著屋內的老頭，老頭子藏了很多秘密，這麼多年大家都很默契的避開了這些。

「刀，霸者之兵，無畏無懼，方能披荊斬棘。先人求存，以刀爭一線生機，故刀亦主凶，伴隨殺伐大勢。行刀者，以正為行，大道皇皇，以奇為輔，利芒機鋒。刀，不出則以，刀出必雷霆萬鈞，霸行世道。」

老頭子停下了思考，語氣凝重地道出刀法。話語一落，天上雷霆如銀龍炸開了黑天，不知是不是錯覺，老頭子彷彿是把鋒利的刀，剛才把天劈開了。

柳綠兒和王胖墩嚇了一跳，而寧澤驚愕在地，他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第一次感覺看見了非人的力量，剛才的刀法，冥冥中劈開了什麼東西。

「轟隆———」雨更大了，天空被撕裂的地方，如天河倒灌著雨水。

老頭子拿著一把刀走到了院子，柳綠兒和王胖墩已經躲屋子裡了，大雨打的眼皮都睜不開。寧澤肅穆的看著老頭子，老頭子沒說話。

刀出，雷光閃，刀鋒劈開了雨水，雨水飛濺到寧澤的發間，一縷絲髮掉落。再出一刀，暗光無影，雨水沒變化，如同靜止一般，收刀，雷鳴電閃，雨水四散炸開。

刀法契合著天地，天雷隨著刀出而動，神乎其神的刀法。寧澤總算知道了老頭子的實力，這實力在這小山村打獵，簡直糟蹋了。

「這是刀法的招式，現在教你兩刀，切記剛才那段心法，千萬別告訴別人。今天我把刀法交給你，後面的希望你自己能有機會學吧，這兩招應該夠你用了。記住，除了你，誰也不能知道刀法，即使柳綠兒他們。」

寧澤瞪大了眼睛，你瞎啊，你當著他們的面教他們，現在告訴我不能傳給別人，當我是猴耍。

「過兩天，我要外出一趟，需要些時日回來。世界要亂了，教你兩招刀法不知是對還是錯，希望你——，算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老頭子有些話吐不出口，語氣充滿傷感和不確定，內心擔心著什麼。

「老頭子，你這次離開是不是不回來了？」寧澤皺著眉說道。

「應該不會，我這次只是去趟夏禹城，這倆天我會教會你刀法，不用擔心我。老頭子我是誰，十里八鄉我天下無敵，怎麼會有事。」前面還很傷感，後面瞬間被老頭子不正經破防了。

寧澤也不想細究老頭子去幹什麼，「這幾招刀法叫什麼？這麼厲害的刀法，肯定是千古留傳的神法。老頭子你果然沒騙我。」

老頭子撓了撓了頭，沒有搭話，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寧澤纏著追問下去。之後寧澤的世界觀被崩塌了，神經錯亂，喃喃自語「第一刀，第二刀……」

沒錯，就是這麼蛋疼的名字，這兩招刀法叫第一刀，第二刀。

事後，寧澤問了柳綠兒和王胖墩，暴雨的時候，他們只看到老頭子拿刀出去，以為去打獵了，大雨遮住了一切，連聲音也被雷聲擋住了。寧澤對老頭子的實力再次提高了幾個點。

兩天裡面，寧澤瘋狂的劈啊、砍啊，撩啊。如若狂魔，因為老頭子就在後面拿著刀背威脅他。柳綠兒和王胖墩想笑也不敢笑，他們也在被瘋狂操練。

「可惜了，沒時間好好教你刀法，刀法的要訣傳給你了，你現在看起來像模像樣，其實連形都不夠，刀法還是得實戰才能練。」

寧澤撇了撇嘴，我才練了幾天，難道我還能一步上天嘛。

「你別不服氣，這刀法根據記載，有人四十九天悟了第一刀和第二刀，其刀形有其神。當然你也不用灰心，有些人一輩子不得其法，被擋在門外，入不了刀法的神門。」老頭子說這話的時候還撇了眼寧澤。

叔可忍，嬸不可忍。寧澤心高，受不了激，不一定要超過那個變態，但是總不能連門都進不去，好歹是小爺我也是聰明絕頂的。

同時，寧澤也是告誡自己，這是個仙神的世界，萬事都有可能，根本不能用常理對待，不，是地球的常理對待。老頭子的非人力量已經讓寧澤心驚，那外面的仙人呢，自己現在跟螻蟻沒區別。

這個世界很大，天才不知幾番，可泯泯眾生更多，如浮遊不知天地多大，最後都泯滅在天地。

想到這，寧澤眼神堅定了下來，刀劈的木樁啪啪響，此時少年懷揣著一個夢，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夢。

老頭子離開了，帶著幾代獸皮沿著山路走開，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老牛被騎走了，所以寧澤也不用放牛了，天天在院子練刀法。柳綠兒和王胖墩則是天天在他家蹭飯，三個都是大飯桶。

七天後，地主家也沒餘糧了，特別是三位大飯王在此。寧澤也傻眼了，平時沒覺得，因為老頭子打的獵物很多。現在老頭子離開時間長，加上練功吃的多，沒糧食了，這就很尷尬。

「柳綠兒，胖墩，快救命啊，地主家的糧食吃完了，怎麼辦?」寧澤大喊。

王胖墩急了眼，沒糧食不是要他命嘛，「寧哥，我不想餓死啊。」

柳綠兒臉有點紅，不好意思，細聲的說：「哎呀，這幾天我們吃的有點多，要不，我和胖墩從家裡拿點糧食過來。「後半句都細到聽不見了，她和胖墩家裡哪有那麼多糧食，有也不夠這三人糟蹋。

於是，寧澤做出了個決定，他要去打獵。柳綠兒和王胖墩想阻止，但有心也是力不全。其實他們三人早想去嘗試打獵，打些食物回來證明一下。

三人小隊說好就準備出發。

夏日炎炎，林子卻有絲涼爽，陽光不能直接照射進來，整個山林看著有些暗沉。遠處的啼鳴獸吼，還有近處蟲子的梭梭聲。柳綠兒眼神害怕卻充滿堅毅，王胖墩則是毫無感覺，他只想找吃的。

寧澤藝高人膽大，帶著兩人往深處走，後背背了個包袱，不知道裝了什麼。

「我們先去地圖上那瀑布的地方，那裡野獸多。」

三人悄悄摸摸的到了瀑布之地，有幾頭獸類在飲水，安靜祥和，幾頭獸類互不打擾。王胖墩和柳綠兒已經準備用拉弓了，寧澤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噓，等會，先看看，現在用弓容易打草驚蛇。」

耐心等來了收穫，一頭花斑豹從灌木襲擊出來。幾頭獸類看似安靜喝水，實際警惕的很，灌木剛出點動靜，就開始四處逃竄了。不一會兒就追進林中深處，也不知道被追到沒。

「走，跟我來，小心地上，看有沒有蟲蛇。」

三人小心翼翼靠近河水，觀察著四周。寧澤看到了花斑豹追過的痕迹，神色有點凝重。原本他的預估放大了對這些猛獸的實力，現在看來還是不夠。花斑豹的奔跑把河邊的卵石都刨碎了，這力量太強了。

就憑三人的力量，怕是還不夠塞牙縫的，看來只能智取。

「還好本小爺有妙計，柳綠兒，王胖墩，按之前說的搞陷阱。」

河邊上多了個水坑，有少許水，至於三人正在旁邊的一處石縫躲著。

三人無聊的等著，半天才聽到動靜。好傢夥，一頭小野豬正在水坑旁撲騰，掙扎的要站起來。

糟了，迷藥沒放夠，三人看著這兇猛的小野豬。寧澤心裡發苦，沒辦法，包袱里就三瓶迷藥，怕不夠迷倒大的野獸，三瓶已經全倒水坑裡了。看來是這野豬體質抗性強大，尋常的劑量弄不倒。

三人沒辦法，拿著弓箭射活靶子。弓箭應聲而入，受傷的野豬在血液的刺激開始清醒起來。三人力氣不足，拉出的弓箭射到野豬身上就沒入一個箭頭，弓箭射完了小野豬還沒倒下，反倒凶性越來越足了。

「這樣不行，我們三個根本沒辦法射死，要是藥效過了，這野豬肯定要報仇。胖墩你和柳綠兒繼續射，我拿刀砍它去。」

「寧哥，要不我們就放棄吧。老人都說傷而不死的野豬最兇猛，好多獵手都被野豬拱死過。」柳綠兒著急道。

「不行，趁其病要其命。」寧澤提刀一個衝鋒，跳起來劈砍到野豬肚子，刀借沖勢砍進骨肉里，野豬拚命掙扎。一個緊張，寧澤的刀被卡在野豬肉里，沒能順手拔出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