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各取所需

王艷忙停止了笑容，擺回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左右看看見無人發現，才暗自鬆了口氣。

穩了！

氣球少女在面試過程中發生嚴重的失誤，而且整體唱功明顯不如wink。

王艷根本不知道怎麼輸。

劉明臉色則是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楊茜茜拖了團隊的後退。

當時就應該強烈建議公司把楊茜茜換掉！

這可是蘇導的電影啊！

雖然蘇導的電影一直都是公司片，但這次很明顯是公司重視的項目。

和以往的情況不同。

沒有人發現，表情一直沒什麼變化的李青臨，在聽完楊茜茜破音的時候，臉上才露出滿足的神色，一閃即逝。

以前聽這首歌，就期待這一句來著。

這位同樣姓楊的妹妹唱的有那味兒！

李青臨抬了抬手，道：「停。」

楊茜茜很自責，不停地向隊友道歉。

咳嗽兩聲拉回注意力，李青臨道：「楊茜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唱一遍。」

「真的嗎？」楊茜茜懵懵反問。

這傻妞……隊長寧七七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低聲提醒：「快唱啊！跟著接。」

說著，寧七七唱了一句給楊茜茜鋪墊。

楊茜茜又是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內心的緊張。

【燃燒我的卡路里～】

「再唱一遍。」

【燃燒我的卡路里～】

發揮極其穩定。

嗯，都破音了。

氣球少女的成員們集體捂臉。

劉明臉一陣青一陣白，欲言又止想罵人，但有外人在場還是控制了下來。

王艷則是差點又蚌埠住了。

「不錯。」李青臨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道：「艷姐，我們再去看看wink吧。」

「好啊，wink女團的表現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王艷有意無意地看了劉明一眼，然後轉身帶路。

你這意思就是我們的表現讓人失望了唄？

好吧，確實是失望了。

除了自責地快要哭出來的楊茜茜，氣球少女的成員們都很氣憤，但是又無可奈何。

李青臨走到門口時，不禁轉頭問道：「明哥，你不一起去看看嗎？」

哪還有臉啊……但李青臨都問了，劉明本著輸人不輸陣，還是跟了上去。

wink女團的成員出道兩年多了，年齡普遍比氣球少女的成員大個兩三歲。

也更性感的樣子。

眼睛要勾人似的，老師老師的喊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面試的整個過程，李青臨沒有喊停。

見狀，王艷又在心中道：「十拿九穩！」

而劉明則是沉默不語，心裡對藝人怒其不爭。

人家唱的時候還要看歌詞，顯然是剛拿到詞譜不久。

但一個個唱的比氣球少女所有人都要穩和准。

Wink唱完，王艷急忙問：「姑娘們都不錯吧？」

李青臨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她不對勁，還是自己不對勁。

「嗯，確實不錯。」他點點頭道。

「那……」

「不過不是我想要的感覺。」李青臨朝劉明道：「回去讓女生們準備一下，等會就去錄音室。」

「啊？」劉明愣了一下，驚喜道：「好！沒問題。」

王艷則是懵了。

雖然wink還記不住歌詞，但從表現來說完全秒殺氣球少女好吧！

你這是在玩我呢？

完事了不負責任？

「辛苦了各位。」

「也麻煩你了，艷姐。」

客套兩句，李青臨便告辭離開。

在聽到楊茜茜那句歌詞破音時，李青臨就已經確定了人選。

只不過不想折了王艷的面子，才過來聽一下，還很耐心地聽完了。

單從唱功來說，wink肯定是贏不少的。

但老實說，這兩個女團的唱功除了個別成員，都沒好到哪裡去。

而且，要得又不是唱功，只是那句破音！

《卡路里》出圈的原因，真的得多虧超越妹妹車禍的發揮。

菜到極致是另一種強。

本來還擔心挺難找的，沒想到星海娛樂卧虎藏龍。

「跟你說多少次了，一定要注意注意，你的表現對得起大家嗎？」

「就一句歌詞，就一句歌詞你都能給我唱破音了！」

「就知道哭，說你兩句就哭！」

還沒到氣球少女練習室的門口，李青臨就聽到劉明在訓茜茜。

……

錄歌的過程並不順利。

相反的，還十分痛苦。

李青臨是需要破音不假，但還是要基本的音準的。

這些女生的唱功實在是一般，進了錄音間后，更是把這個缺點放大了。

每一秒鐘，對李青臨的耳朵都是一種折磨。

就連發揮穩定的楊茜茜都讓他失望了。

一連幾遍，破音都很不自然。

調音師無奈道：「你就讓她們直接唱完吧，我幫你把音準調的明明白白的，現場表演墊音就是了。」

「不行，我第一次製作不能給我的人生留下污點。」李青臨堅持道：「你先下班吧，後期我再找你。」

打發走了調音師，李青臨把女生們喊了出來，然後對楊茜茜道：「你自己進去，先錄你的那一句歌詞。」

「我自己嗎？」楊茜茜對上李青臨板著的臉，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有姐妹一起，她還不這麼慌。

「對，就你自己。」李青臨把她趕了進去。

不到一分鐘，戴著監聽耳機的李青臨滿意地點點頭：「過了！」

這才對嘛，這才是你該有的水平。

沒想到這妹子有一緊張就破音的技能。

還特么很容易緊張……

有一說一，楊茜茜的運氣也是真的好。

如果不是李青臨剛好需要這麼菜的，她估計很難出頭。

這次錄製花了兩天，每天都錄了五個小時以上，才終於完成整首歌的錄製。

女生們簡直都要哭了。

李青臨絕對是她們遇到過最嚴格，最高要求的錄音老師。

平時那些其他錄音老師不會糾結的細節，他會一個個的去揪。

錄完這首歌，她們感覺比一天跑五次商演都要累。

不過李青臨也真的教了她們很多唱歌技巧，乃至錄音時需要注意的細節。

結束之後，一個個都對李青臨很不舍，還在錄音室里拍了合照。

哦，除了劉明。

他有些接受不了，李青臨不僅會唱歌，還會錄音。

「你為什麼會唱歌？還會錄音，這些你以前都是不會的……」劉明忍不住問。

李青臨懶得找理由，攤手道：「我就是會啊。」

劉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難道，我的眼光真的就這麼差嗎？

那楊茜茜……就先不打報告吧。

……

當晚，江寧來到了李青臨的家裡。

「今晚過了十二點歌曲就會發布，我下載了幾個短視頻在手機里，你看看。」江寧遞過手機。

李青臨接過手機，視頻剪的和他的要求差不多。

畢業典禮，校園角落，籃球場等普通場景，配上了《鳳凰花開的路口》的副歌，視頻一下子就變的感人起來。

或者沒共鳴的人會說矯情。

緊接著，江寧拿出來一份合同。

李青臨接過來一看，愣了，「結清合同？」

江寧幫他把債給還了，短視頻可以網上發，這才是她來的目的。

「寧姐你這……」

「開心不開心，激動不激動？」江寧雙手一攤，做出似乎十七八歲少女才會有的形象。

「大恩無以為報……」

「行了行了。」江寧打斷，拿出本子和筆，寫了幾行字，「這是借條，把名字簽了，老娘為了拴住你，可是把嫁妝都扔進去了。」

這話很真誠，也很現實。

但李青臨就喜歡這樣。

江寧需要他這個藝人，而他也需要江寧這樣的經紀人。

各取所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