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談判
「嘿嘿，別這麼冷漠嘛。」
「我們兩個再怎麼說，哦不對，是我的一個分神，不也跟你成過夫妻嗎？熟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
「而且，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天魔並沒有什麼性別之分，我還可以變成姜書蘭的模樣，我有姜書蘭的記憶，她的行為模式。」樊九陰刺耳的笑聲在燕赤霞腦海中響起。
本來在陳安腦海中是一團黑霧的樊九陰，也身形一變，成為了一個嬌俏美麗的女子，正是姜書蘭的樣貌。
此時姜書蘭柔柔弱弱的，恭恭敬敬的向著陳安行了一個萬福，口中喊道，「夫君安好。」
陳安看著出現在腦海中的姜書蘭，有些迷醉。
腦海中有一道魔音回蕩，她不就是你捨棄生命也要保護的存在嗎？只有你沉淪一下，她就會回來了，你將忘記所有的不安與愧疚，你將會擁有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隨著識海中金光閃過，陳安頓時清醒過來，此時再看到姜書蘭樣貌，尤其是在想到她的本質之後，陳安有些胃疼。
樊九陰看到心魔蠱惑行不通，也不在意，只是一個小小的嘗試而已，沒什麼作用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你厭煩的姜書蘭的話，我隨時可以變成其他的形象，我了解你，保證每個都在你的審美觀上，無論性格還是容貌，怎麼樣？甚至你那什麼二次元里的人物我都可以隨時變換。」
說著，樊九陰再次變換身形。
陳安看著他樊九陰變化而成的他曾經在熒幕之上見過的各種人物，沉默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動了。
陳安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行了，這些沒用的把戲你就收起來吧，你今日過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我是跟你認真的談判，只要你選擇放棄，我可以跟你簽訂契約，把你送回你原來的世界。」
「跟一個天魔簽訂契約？我還沒傻。」陳安冷笑一聲，而且他可沒忘記，自己是怎麼被這個傢伙弄過來的。
「我可以讓你相信這個契約的真實性。」樊九陰說道，語氣里滿是真誠。
陳安神情突然平靜下來，「我拒絕。」
「為什麼？只要你同意，我不僅可以讓你再重活一世，還能讓你在那個世界身居高位。」
「你原來不敢想象的權勢地位，金錢美女，都會匍匐在你的腳下，在那個世界你可以為所欲為。」樊九陰確實有些不解。
原來的陳安，只是那個世界里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他也探究過陳安的內心，雖然有些善良，但是這些東西也是他渴求的，但是現在陳安居然拒絕的如此徹底，不帶絲毫的猶豫。
「而且你也不需要違背你的內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需要你放棄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本來也跟你無關。」
「因為......我是燕赤霞，不是陳安。」陳安，或者現在應該叫做燕赤霞的存在說道。
「如果是陳安的話，他會猶豫，會彷徨，哪怕明知道你是在欺騙他，因為你給出的價碼實在是太好了，擊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點——回家。」
陳安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如今也的確對什麼都不在意了，也可以對什麼都不在意，只是抱著巨大的愧疚而活，封閉自己的內心，只希望能夠挽回自己的錯誤，即使他知道希望渺茫。
但是有一點是例外的，那就是——回家。
因此陳安選擇了逃避，他把問題留給了燕赤霞。
燕赤霞並不對陳安的逃避選擇做任何評價，但是對燕赤霞而言，自己闖的禍，要自己解決。
「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還有這一手，是我小看他了。」樊九陰的聲音變的正經了不少。
他知道這個燕赤霞雖然看起來跟原來那個一模一樣，但是是陳安自己在內心構建出來的。
即使現在的陳安繼承了燕赤霞的所有，包括燕赤霞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本身，這也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其中必然花費了不少的時間與經歷，這說明陳安早就想過這一幕了。
如果陳安更進一步的話，他甚至可以將「燕赤霞」剝離出來，作為一個身外化身，跟一般的身外化身不同，這可以看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但是更深層次又是同一個存在，這是一個強大神通的雛形。
哪怕是樊九陰對此，也有些垂涎，他雖然能夠奪捨生靈最本質的東西，但是無論這些生靈無論表現的再怎麼跟原來一樣，甚至這些生靈在被奪舍之後，都認為自己還是自己，但是內核都是他的一道分神。
「所以，你可以走了。」燕赤霞淡淡道，他也沒想過把樊九陰留下，這只是樊九陰的一道意志，樊九陰的本體還背攔在世界之外。
而且燕赤霞還是對自己的實力認知很清晰的，他也留不下對方，哪怕只是一道意志。
……
隨著樊九陰的離去，現在應該說是燕赤霞了，他盤膝而坐，定定的看著六道輪迴。
陳安本應該在數年前就已經死去的，無論是世界本能的厭惡與詛咒，還是樊九陰的後手，都不是他能夠抵擋的，即使他當時是當世第一人。
但是因為燕赤霞的特殊身份，他本應在世界的演變之中佔據重要角色的地位，再加上當時陳安因為愧疚立下的大宏願。
因為天道本能的自保，陳安在被天道詛咒之後，又被天道祝福，並且天道用盡最後的力量在樊九陰手下保住了陳安。
最後讓這個本應早早崩潰的世界硬生生拖到了現在，甚至如今還有著起死回生的跡象。
燕赤霞感覺他腦海中的聲音再次沉寂了，他知道樊九陰的意志應該已經離開了，現在留下的只是一個附在他身上的魔頭。
這個魔頭並不是樊九陰，而是他的雜念，但是樊九陰隨時可以通過魔頭降臨一道意志。
陳安也想過將之驅逐，但是因為陳安被當時被樊九陰滲透的太過嚴重，這個魔頭已經跟陳安幾乎融合，他想要驅逐的話，只能捨棄掉自己的一部分靈魂。
在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問題，只要經過長時間的孕養就可以恢復，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一旦陳安割裂一部分靈魂，在他的修為退步的情況下，他沒有信心能夠將這裡的東西黑鎮壓下去。
所幸，在陳安已對那個魔頭產生抗性了，現在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陳安也就聽之任之，只當是有一個人在自己耳邊有一隻蒼蠅。
而換成燕赤霞之後，這個魔頭更加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對於在今天，樊九陰為什麼會突然憑藉那個魔頭降臨。
跟陳安記憶互通的燕赤霞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宛如天道的宏大意志，也有些猜測。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還有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