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種豆芽
魏婉一臉喜悅之色,匆匆忙忙跑到廚房,將剩下的黃豆一股腦的拿了出來。
沈丹雪疑惑的起身跟了過去。
「嫂子,你拿這些黃豆做什麼?」
魏婉顧不得抬頭,細緻的將所有黃豆裡面壞的,品相不好的都一一挑揀出去。
她一邊挑揀,一邊驚喜的說:「丹雪,我有辦法了,我想到掙錢的辦法了!」
沈丹雪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此刻趴在地上數黃豆的女人,竟然說她想到了掙錢的辦法。
她嫂子向來遊手好閒,好逸惡勞,怎麼可能有掙錢的辦法。
該不是瘋了吧?
「嫂子,你先不要著急,我們還有五天的時間,我們慢慢想辦法……」
魏婉聽出這話中別樣的意味,猛的抬頭,蹙眉凝視著沈丹雪:「丹雪,你該不會以為我瘋了吧?」
沈丹雪站在原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嫂子,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魏婉將挑揀出來的黃豆放入桶中,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知道現在市面上可有豆芽這種蔬菜?」
「豆芽?」沈丹雪疑惑的搖了搖頭:「未曾聽說過。」
「那就太好了!」魏婉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她將挑揀出的黃豆放在一旁的角落裡,拉著沈丹雪的手說:「丹雪,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孫二狗的。」
現在正值寒冬臘月,也正是蔬菜瓜果稀缺的時節,五天的時間,她確實種不來蘋果西瓜大白菜。
但是,只要有黃豆和水,在溫度低的季節,就能在五天內培育出豆芽。
魏婉指著黃豆說:「這黃豆可以種出豆芽,豆芽可以用作食材,最多四天,就可以孕育出豆芽,到時候我拿到街上去賣,咱們就有錢了!」
雖不知魏婉說的到底是什麼,但沈丹雪還是被魏婉眼中的自信感染,跟著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那我去告訴我哥。」
「去吧去吧。」魏婉眯著一雙笑眼,盯著那半桶黃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趁著沈丹雪離開的時間,魏婉打了桶水,將桶里的黃豆都浸泡乾淨。
隨後她在廚房和院子里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落了許多灰塵的鍋上。
「這鍋還挺不錯的,徵用了。」
製作豆芽必須要在封閉不透光的的環境下,還好她以前跟著奶奶種過!
沈丹雪攙扶著沈暮出來時,正看見魏婉不知在哪挖了一碗土,往鍋里倒。
「嫂子!」沈丹雪驚呼。
「啊——」魏婉嚇得雙手一抖,瓷碗就掉落在她腳背上,疼的她大叫一聲。
沈暮嘲諷的看過去:「沒用。」
魏婉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還是強忍著痛,將地上碎了個角的碗拾起來。
沈丹雪愧疚的說:「嫂子,對不起……」
「沒事。」魏婉咬牙說道。
「嫂子,你這是往鍋里弄土幹什麼?」沈丹雪問出了沈暮心中的疑惑。
沈暮幾乎要懷疑,這女人是被嚇傻了,才幹出這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
魏婉忍著疼,將鍋里的土撫平:「自然是種豆芽。這個時節,豆芽最容易成功,到時候我們拿去縣裡賣,保准能掙夠二兩銀子。」
說罷,她將水桶里浸泡的黃豆都一顆一顆撈出來,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才淺淺的放入土裡。
沈暮坐在院里的椅子上,冷冷的笑了笑:「你說的豆芽可是蔬菜,這世間任何蔬菜成熟都需要養分肥料加以催生,我倒想問問,你去哪裡弄養分肥料?」
魏婉勾了勾唇:「豆芽不需要養分肥料,只需有足夠的水便行。」
「笑話。」沈暮嗤笑。
魏婉將黃豆都埋入土中后,又打了一桶乾淨的水,緩緩的倒入鍋中,直至將土全部潤濕后,才停下手,蓋上鍋蓋。
她轉身,笑意盈盈的看著沈暮:「不信的話,那就走著瞧好咯?四天,最多四天的時間。」
沈暮看著她篤定的神色,眼底染上一抹探究,曾經的魏婉可從來不會有這種表情!
為何他這次昏迷醒來,魏婉就變得不一樣了?
「怎麼,看呆了?」魏婉看著沈暮怔愣的臉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沈暮回神,波瀾不驚的別過頭:「你不配。」
「切。」魏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她的衣服沾了不少土。
便起身走到屋裡,換了件衣服,拿著盆和棒槌便要出門去。
「去哪兒?」沈暮皺著眉頭,低聲問道,似是極其不滿魏婉這種出門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行為。
魏婉背著沈暮翻了個白眼,她拿著盆和棒槌出去,還能幹什麼,去找孫二狗干架嗎?
她腳步不停的回了一聲:「洗衣服。」
「誒,你聽說沒有,沈家獵戶的媳婦兒就是魏婉還是個完璧之身呢!」
「聽說了!馮家大娘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十里街坊的全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家獵戶那方面不行,我瞧著魏婉的身段跟大家戶的姑娘似的。」
「馮家大娘也是個厲害的,魏婉剛走,她就去給孫二狗報了信兒,也不知道現在沈家鬧成什麼樣兒了!」
還沒走到河邊,魏婉便聽到水流聲和棒槌聲中還交雜著村裡大媽大娘們八卦的聲音。
她還想著是誰這麼快就將她要退婚的事情傳到孫二狗耳朵里了,原來還是馮家那個刻薄精明的老婆子。
「咳咳!」魏婉清了清嗓子,邁著大步朝河邊走去。
眾人一看是魏婉來了,也紛紛噤了聲,不再討論。
十里街坊的女人都看不慣魏婉,魏婉分明是個農家女人,長得卻比城裡的大家小姐還標誌。
成日里啥重活也不做,就連今日來洗衣服,也是頭一遭。
魏婉放下盆,特意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胳膊上那鮮紅的守宮砂。
臨近好事兒的女子都忍不住的往她胳膊上瞟:「魏婉,這孫二狗沒上你家鬧事兒?你那小姑子是不是已經被孫二狗帶走了?」
魏婉心知她們等著看她笑話,便故意放大聲音道:「我家那口子怎麼會讓孫二狗欺負到家裡。」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男人現在躺在炕上,生死不明的!」馮家大娘也端著一盆衣服,出現在河邊。
惡狠狠的盯著魏婉的背影,恨不得一把將她給推到水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