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風波
「……」夏涵睜大了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都是陳詢的連環計中計,當下冷笑道:「平時我都沒看出來,陳老闆竟然是個心機boy,這些小伎倆真是一套一套的讓人防不勝防,你用這些招數騙了多少女孩子?」
「沒有!」陳詢堅決反對這種說法,「我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騙你天打五雷轟。」
夏涵眯著眼睛看他,表情有些危險。
沉默了幾秒鐘,她微微一笑,走到陳詢身邊接過襯衣,在他胸口戳了兩下,然後回到房間。
陳詢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耳朵悄悄聽著房間里的動靜,不一會兒,隔間里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聰明的男孩就應該得到一些獎勵。」
陳詢得意的笑了,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她的手機充電器和面膜晚霜什麼的都在外面,又把自己許多重要東西都放在隔間裡面,這些東西通過門縫可塞不進去,所以他並不擔心夏涵會鎖著門不出來。
夏涵洗澡洗完后,又過了好一會兒,竟然自己主動打開房間門,根本沒讓陳詢的準備起到作用。
「你為什麼要把箱子藏在我房間的衣櫃里?」夏涵站在房間門口笑眯眯的說,把行李箱一腳推到外面。
她的骨架很小,而陳詢的又是屬於那種身材高大的男生,根本撐不起來這件寬大的襯衣,穿在夏涵身上領口穿著顯得特別低,露出脖子細膩的雙腿在燈光下晃得耀眼。
「是嗎?可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弄錯了。」
陳詢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夏涵這幅誘人的樣子差點沒頂住。
不過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急。
「噢?這樣啊。」夏涵走到陳詢旁邊的沙發上盤腿坐著,「今晚是跨年夜啊,要不然我們慶祝一下?」
「好啊,要怎麼慶祝。」陳詢把目光艱難的挪開,強裝淡定。
「喝點酒吧,我看酒櫃裡面有紅酒。」夏涵說。
行政套房裡當然是有酒的,而且冰箱里還有冰塊、黑巧克力和氣泡shiraz。
「你要喝酒?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喝了不少了。」
「慶祝一下唄,難道你連瓶酒都捨不得給我喝嗎?」夏涵可憐巴巴的說。
「好吧,那你少喝一點。」陳詢說道。
「謝謝老闆。」夏涵笑嘻嘻從沙發上起身,光著腳丫踩在地毯上,用托盤裝著紅酒酒杯和開瓶器什麼的,還有一些小零食,回來的途中順便還關了幾盞過於明亮的燈。
「陳總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
陳詢和夏涵舉杯碰了一下,眼神相觸,又各自挪開。
有人目光灼灼,有人羞意綿綿。
房間里的光線昏暗而又溫馨,曖昧的氛圍和期待感瞬間就上來了。
夏涵臉上掛著一抹紅暈,把一隻白嫩圓珠玉潤的小腳丫伸出來,指著紅繩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在腳上繫繩子嗎?」
「知道,辟邪。」
陳詢點了點頭,把杯子放在桌上。
「是啊,老一輩的人說在左腳上繫上紅繩可以事事平安,一帆風順。」夏涵一笑,然後解下紅繩,「幫我系在右腳上。」
她瞥了一眼陳詢,輕輕咬著嘴唇,眼中似有風情萬種,嫵媚多姿。
老一輩的人還說,如果讓心上人幫忙把紅繩系在右腳上,兩人便能相伴一生,白頭到老。
陳詢也聽過這個說法,心裡瞬間激昂起來,他接過紅繩,表情變得莊嚴起來。
夏涵也看著陳詢,眼神柔柔的,但當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腳踝時,感覺麻酥酥的條件反射一般縮了一下腳,酒杯一盪,裡面的紅酒撒了幾滴出來。
「你動作小點!酒都撒了!」夏涵吃吃一笑,用粉嫩的舌頭把手指上的紅酒舔乾淨。
這一瞬間,一顆大伊萬核彈在陳詢的腦海中炸開,輻射如烈火漫過了四肢百骸,讓他喪失了所有智力。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隻妖精,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抵禦這種誘惑!
他像狼一樣撲了上去,要把這隻柔弱的小狐狸吃進肚子里。
「等一下!」夏涵指頭點在陳詢的額頭上,白了他一眼,「你先去洗澡好嗎?」
「我身上乾淨的很!一點都不臟!」
「哪裡乾淨了!臭死了!」
「不信你聞一下。」
「不行,必須要洗!」夏涵態度很堅決。
「好吧。」
陳詢見拗不過她,只好起身,快速衝進淋浴間。
夏涵看著他一幅猴急的樣子,捂著嘴偷笑,然後立馬離開沙發,在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物品,溜進了隔間,並且鎖上了房門。
陳詢聽外面關門的聲音就知道不對,洗完澡出來後果然沒了夏涵的身影。
「又是這套!有意思嗎?」陳詢站在門口氣急敗壞。
「是你先耍賴的,心機婊就應受到懲罰……」
房間里傳來夏涵得意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起床……
陳詢摸了摸內褲,暗罵一聲,心說老子都沒哭你哭個鎚子,又得起來洗遍澡。
他掀開被窩,拿起內褲去了衛生間,剛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夏涵推門出來,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大衣,腳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
夏涵見到陳詢赤裸著上半身,眼神大膽的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笑眯眯地說:「陳老闆你得注意一下分寸噢,這裡還有女孩子。」
陳詢瞥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心說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撩完就跑,老子也不會做這麼齷齪的夢。
「小肚雞腸的男人,你不會生氣吧?」夏涵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管我?」陳旭一邊穿衣服一邊冷笑:「假期取消,現在就買票回江寧,你也別想逛街了!」
!!!
夏涵大聲說:「我都做好準備了你跟我說這個?」
「不然呢?」
「我錯了還不行嗎?」夏涵又開始利用女人的先天優勢,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走過去拉著陳詢的衣袖,「陳老闆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不行,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那你要怎麼樣才行?」
陳詢不答話,沉著臉指了指自己左邊的臉。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夏涵無奈的說,還是踮起腳尖在陳詢的臉上啄了一口。
陳詢臉色立刻由陰轉晴,反過來在夏涵臉上啃了一口。
「臭死了臭死了!你都沒刷牙!」
他注意到夏涵腳踝上的紅繩依然系在右腳上,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姑且原諒好了。
換完衣服,吃過早餐之後,陳詢和夏涵就開始了真正的中海之旅。
他此行的目的沒有達成,但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家未來的遊戲巨頭(可能),並且以極低的價格入股了米游工作室。
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事業可期,此刻美人在懷,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所以這兩天陳詢一直笑呵呵的,陪著夏涵到處亂逛,給她拍了上百張照片,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完美的履行了作為司機和跟班的義務。
但也僅僅是這些,夏涵買的所有東西都是自己付款,態度十分堅決,只在旅遊區挑了幾條銀飾讓陳詢送給她,加起來還不到五百塊。
陳詢猜到了她的心思,很有自知之明,並不過分表現自己。
夏涵很滿意他的態度,獎勵了好多個熱吻,可謂是姦情似火。
結束中海之行,一月三號下午,兩人乘坐一點鐘的航班回到了江寧。
陳詢剛剛開車把夏涵送回到家裡,還未回明湖世家,就在車上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原來是堂弟陳安打來的電話。
真是稀奇,陳詢和家裡的堂兄弟一直都不是很親熱,逢年過節連問候的簡訊都懶得發,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幹嘛?
「陳安,什麼事情?」
「詢哥,三伯受傷了,大家都在你家裡,你要不回來看一下?」
「什麼傷?嚴重嗎?」陳詢臉色立刻就變了,手都跟著抖了一下。
「不清楚,現在還躺在床上,是被人打傷的……」
「誰打的?」
「唉,你自己回來看吧,我不好多說……對了,你不要跟大伯他們說是我通知你的,他們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二伯出了事情你應該回來看看,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
說著陳安就掛了電話,陳詢還握著手機發愣,臉色極為難看。
從省城江
寧市回陳詢老家的差不多需要三個小時,要晚上七點才能到家。
陳詢也沒有心思回學校,沉默的看著飛速掠過的綠化帶和越來越暗的天色。
陳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次老爸被人打傷,父母和眾多親戚甚至是曲正華,都決定不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一來是受傷不嚴重,二來是怕自己擔心,也可能覺得就算告訴自己也沒用,所以乾脆就瞞著,當做無事發生。
那麼問題來了,在所有親戚一致決定隱瞞消息的時候,陳安是出於什麼目的要偷偷打電話告訴自己?
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想讓自己回家看一眼?
陳詢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尤其是尤其是四叔的兒子陳安,兩個人前幾年過年的時候在飯桌上差點動起手來,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根本沒什麼親情可言。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陳詢嘆了口氣,感覺心裡有發寒,他雖然極其討厭老家的一部分親戚,覺得那些人除了拖後腿耍心機之外一無所用,但大家畢竟都姓陳,血液里流著相同的血。
自己的伯伯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陳安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那這傢伙可真該死。
三個小時的路程在陳詢的思考當中很快就過去了,黑色賓士從高速收費站下來,拐進省道,又開了十多分鐘,來到了儒山鎮。
小鎮不大,才五六萬人口,夜晚降臨之後,鎮上還有燈光,但家家戶戶已經閉門,車從新修的油柏馬路駛過,能聽得到零星狗吠聲。
陳詢的家的別墅在小鎮南面,已經接近農村,地方比較偏僻,但此時燈火通明,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群站在門口抽煙,不知道說些什麼。
沒有把車停進院內,陳詢推開車門,寒氣撲面而來,老家的氣溫比江寧似乎低了兩三度,忽然從車上溫暖的封閉空間里出來,讓他感覺有些冷意。
站在門口的人奇怪的看著這輛黑色賓士下來的人,借著燈光看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這好像是老陳的兒子吧?」
「小詢回來了?」
陳詢點頭示意,和他們打了招呼,也沒心思在門口和他們閑聊,直接進屋。
「他大伯不是說不讓通知嗎?怎麼這個點趕回來?」
「廢話,老爹被打了兒子能不回來看看?」穿著綠色棉大衣的男人扔掉手裡的煙頭,縮了縮脖子,把雙手籠進袖子,搖頭道:「不過回來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只能看看?」
「嘖,老陳也是脾氣大,明知道姓羅的那家人是過江龍,不好惹,被罵幾句就罵幾句唄,又不能少塊肉,現在打成這樣又能怎麼樣……羅傑那個死狗日的早晚有天會有報應的。」另一人順著話往
「你少說兩句!」
「老子又不怕姓羅的……」男人哼了一聲,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是小了,順便轉了個話題。
……
……
陳詢進屋一看,堂屋裡站的坐的有十幾個,老爹這邊的嫡親兄弟,大伯二伯,四叔等人都在這裡,老媽那邊的親戚也來了好幾個,裡面煙霧繚繞,煙蒂扔了一地。
人群中,陳大仁半躺在椅子上,臉龐高高腫起,額頭上纏了一圈圈紗布,隱隱能看出血跡,他臉色很差,精神萎靡不振。
「陳詢你怎麼回來了?誰告訴你的?」
大伯陳大龍看到陳詢進屋時,表情頗為錯愕,原本喧鬧的屋子一時間竟然安靜了幾秒鐘。
陳詢沉著臉不說話,蹲在陳大仁身前,握著他的手看了好一會兒,心裡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一股無名業火直接腳底躥到了腦門上,臉上卻不見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