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菩提祖師傳信，億萬年的機緣

對於呂雲澄家中幾個晚輩，牛大力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滿意。

天賦高，根基穩，秉性好，雖然是三界最頂尖的仙二代，自幼被呂雲澄嬌生慣養，但並沒有驕縱之氣。

知進退，明得失，該獲得的好處半點不讓，不該拿的絕不貪婪。

見到長輩彬彬有禮，遇到敵人拔劍出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以仙二代而言，呂雲澄的幾個晚輩無疑是非常優秀的，是兒媳婦的首選。

幾個晚輩中，呂紫萱在小世界，紫女早已嫁人，呂鳳儀有阿巳。

雲英未嫁的有獨孤鳳、焰靈姬、呂曉夢、呂千瀧、呂馨瑤、呂靜嫻、呂碧游、小龍女、錦毛鼠，一共九個。

獨孤鳳性子太烈，娶過來怕是三天打九次；焰靈姬和紅孩兒都是先天火屬性，火上加火，不免過了一些。

呂曉夢、呂靜嫻性子太淡，屬於比較三無的，基本上沒機會。

呂千瀧性子一方面很活潑，另一方面比較神神叨叨，也沒什麼機會。

牛大力和鐵扇合計了許久，把目標放在了呂馨瑤、呂碧游、小龍女、錦毛鼠身上，此次丑牛讓他來請人，他便下意識的想到了這樁計劃。

而且呂雲澄身家巨富，隨便從倉庫搜刮一下，便是極為豐厚的嫁妝。

可惜牛大力不知道，且不說小字輩能不能成，就算能成，從現代世界來的呂雲澄，行為習慣自然也是現代。

——房子、車子、彩禮！

嫁妝？

什麼嫁妝？

那是封建殘餘，早就該被捨棄！

呂雲澄思慮片刻，道：「咱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去拜見長輩，確實有些無禮，這便去準備禮物。」

「禮物之事好說，哥哥，咱們先說說聽諦獸和鴉鴉的劫數，鴉鴉的劫數還算有驚無險，聽諦獸卻是死劫。」

「死了不就是回地府？對於聽諦獸而言，回地府就相當於回家了。」

「畢竟是我牽走的，萬一地藏王菩薩尋我要因果，我可還不起啊！」

「誰讓你嘴上沒把門，說什麼不好非要聽諦獸，咬死了只有哮天犬，不就好了？楊戩肯定不會為難你。

不過這事不用擔心，除非天塌地陷，否則地藏王菩薩絕不會離開地府。

雖然這麼說比較不地道，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是祂的誓願，他已經好幾個元會沒有離開地府了。」

「鴉鴉不喜歡狗，否則我早就去牽狗了，哮天犬特別好忽悠！」

「那是你不會說，你若是說，狗不僅忠誠，而且勇猛、可靠、通靈，是非常好的夥伴，不就可以了？」

「這說法倒是不錯，不過我總覺得如果有了狗，她就不需要我了！」

「嗯，很有自知之明！」

呂雲澄彈指傳信，讓並未出門歷練的幾個小輩過來，又讓白素貞和小青放下手中工作，和牛大力去往流波山。

流波山是夔牛的道場，在汪洋大海之中，距離海岸約三萬五千里。

雖然是在海中，卻不屬於東南西北任何一海，似乎是一方獨立的小世界。

夔牛是雷系聖獸，對於雷霆的感悟不亞於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道場卻並非儘是雷霆，反而鳥語花香。

流波山外圍有「停車場」，是五色珊瑚結成的獨特地質，細潤無比，其平如鏡，光鑒毫髮，甚是絢麗。.

靠海一面，晶岸削立，高出水面兩三丈，生著不少兩三抱的珊瑚樹，瓊枝丫杈，奇輝四射。

臨海建有一座十餘丈高的金亭，三面花樹環繞，面臨碧海清波。

近岸一帶，有不少翠玉奇礁，鏤空秀拔，孔竅玲瓏，天然而成樂器。

海風吹過，海水湧入，匯成一片潮音，洪細相間，彷彿黃鐘大呂，簫韶疊奏，音聲美妙，好聽已極。

水中還有一群海怪，一個個俱是奇形怪狀，彩色斑斕，噓氣成雲。

眾多海怪張口一噴，便有一股銀泉射起百丈高下，海面上立刻湧起數百根撐天水柱，好似是音樂噴泉。

另有鮫蜃之類的水族，各噴出一座座蜃樓海市，顯化出來金亭玉柱、瑤草琪花、仙山樓閣、人物往來，把近岸數百里的海面點綴成一片奇觀。

臨海潮音，音樂噴泉，海市蜃樓。

三種獨特景象，與流波山仙景互相映襯，越覺火樹銀花，魚龍曼衍，光怪陸離，奇幻壯麗，簡直不可名狀。

若說雄渾偉岸，自是差了幾分，但這般瑰麗奇絕的景象，也是三界一絕。

呂雲澄笑道：「說實在的，我原本還覺得這裡遍地都是雷霆晶石呢。」

「大哥說笑了，我覺得你心中想的是這裡遍地都是牡丹花。」

「牡丹花有何用？」

「你心裡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落入地面，呂雲澄高聲道：「小侄呂雲澄，應叔叔嬸嬸邀請而來，還請叔叔嬸嬸放開禁制，現身一見。」

「你怎麼知道有禁制？」

「忘了我有一雙日月金瞳么？」

牛大力有些懊惱，原本還想看呂雲澄丟臉，沒想到把這茬兒給忘了。

話音未落，一個恍若雷鳴的聲音從島內傳來：「大力，下次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雕蟲小技難成大道。」

伴隨著電閃雷鳴，島內禁制一層層的開啟，露出兩個高大的身影。

呂雲澄在正常人類中，屬於比較高大的，牛大力在精怪中屬於壯碩的，比起眼前兩位還是顯得小了好幾號。

一男一女！

男的身高體壯，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是力拔山兮的猛將，只不過面容好似美玉，並非「豹頭環眼、燕頷虎鬚、面如黑炭」的傳統猛將形象。

呼吸之間，雷霆相隨，舉手投足均是雷電，似乎他就是雷霆本身。

女的身材更加健壯，容貌並不算美艷，卻也絕不醜陋，屬於正常形態，只不過身材高大一些、壯碩一些。

唯一和正常人不同的，便是頭上有一對青石般的尖角。

尖角之上蘊含驚人的元氣，如清泉般輕盈的流淌，散發出來的元氣凝成淡青色紋路，自行交織成一片神紋。

這兩人不是別個，正是牛大力的親生父母，夔牛和丑牛！

呂雲澄再次躬身一禮：「小侄呂雲澄，見過叔叔嬸嬸，願叔叔嬸嬸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萬劫不損。」

站在呂雲澄身後的，除了丑牛點名要見的白素貞、小青，還有特意帶來的晚輩，呂碧游、小龍女、錦毛鼠。

見到呂雲澄行禮，白素貞和小青帶著三個晚輩一同行禮。

呂雲澄示意了一下，道：「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叔嬸不要嫌棄。」

三個小輩趕忙各自捧出禮物，丑牛頗為歡喜的說道：「不錯不錯，三界都說賢侄最是擅長教導孩兒，這幾個娃娃教導的果真是非常不錯。」

夔牛道：「來來來，這是爺爺給你們的見面禮，一人一個，都有都有！」

他們曾聽牛大力念叨過，呂雲澄有三九之數的晚輩，道侶並非世人皆知的十一個，而是剛好符合元辰之數。

考慮到呂雲澄的惡劣性格，提前備了三十九個紅包，保證不管帶多少人過來，都不會出現尷尬場面。

呂雲澄不知此事，否則一定會把能帶的都帶來，保管要好好搜刮一番。

寒暄幾句，眾人入內堂商議事務。

夔牛開門見山的說道：「賢侄，我不是很喜歡和人繞圈子，有事我便直接說了，你可別怪我說話比較直。」

「對外人自然是雲山霧罩，對於家裡人，說話還是直來直去比較好，您說話直，便是把我當家裡人了。」

「你這張嘴真是會說話，比大力可是強得多了，這頭笨牛，除了拈花惹草的時候開竅，別的時候笨的要死！」

說罷，夔牛又看了白素貞和小青一眼，道：「他這方面也是不如你。」

牛大力對此表示習慣，他們一家子都是牛，不僅有牛脾氣，而且說話辦事都比較直，能動手絕不瞎BB。

也就是有晚輩在此，往常提到這些事兒，腦袋已經挨牛蹄子了！

誇讚了一番「別人家的孩子」，夔牛笑道：「賢侄當知大劫之事。」

「略知一二。」

「當年大劫之時，十二元辰拚死做出掩護，導致大半隕落，唯有你嬸嬸和辰龍存活，巳蛇則藉助蛻皮術重生。

大劫邪魔擅長斬斷命數，一招出手能夠斬斷一切因果，泯滅無數血脈。

當時那些血脈都已經絕種，隨著時間延續才漸漸覺醒，如今也才僅僅尋到數位，有幾位沒有蹤跡。」

呂雲澄自是知道此事。

當初徹底泯滅的九隻神獸，覺醒血脈的不過六個：

子鼠——錦毛鼠！

寅虎——師十二！

卯兔——玉兔！

午馬——老酒！

酉雞——昴日星官！

戌狗——哮天犬！

未羊、申猴、亥豬還沒有蹤跡。

目前已知花果山沒有符合申猴的猴子，混世四猴也都不是申猴。

豬八戒並非亥豬。

羊力大仙和未羊更是毫無關聯。

呂雲澄道：「根據目前的情況，似乎還差未羊、申猴、亥豬。」

丑牛道：「亥豬已經覺醒了。」

「誰是亥豬？」

呂雲澄心中驚訝，心說自己從未感覺到過亥豬蹤跡，誰能符合亥豬呢？

丑牛道：「這還多虧了你。」

「嗯？」

丑牛緩緩說出一段因果。

原來亥豬不是別個，正是豬八戒和高翠蘭的兒子。

當初豬八戒入贅高家，三年下來雖然把高翠蘭折騰的氣若遊絲，同時也在高翠蘭體內留下無數元氣。

孫悟空抓了豬八戒后，先是向衛貞貞求來丹藥，補全高翠蘭的元氣。

又向婠婠求來心法，讓高翠蘭自行煉化這些元氣，本打算延壽幾百年，作為豬八戒三年荒唐事的補償。

萬沒想到，在煉化的過程中，高翠蘭的體質越發增強，某些存儲起來的種子發生了反應，經過一系列難以形容的意外，最終懷了豬八戒的孩子。

誕下胎兒之時，辰龍正好從高老莊經過，發現這孩子竟然是亥豬。

高家人本就嫌棄高翠蘭為妖精所玷污，見她誕下豬胎，更是排斥，辰龍讓高翠蘭隨她離去，自是一口答應。

靠著辰龍的庇護，亥豬一直都在安全成長，也沒有被外人所窺探。

呂雲澄嘆道：「這頭豬還真有幾分好運，不過今日卻是不該說這個啊！」

小龍女道：「師父，不礙事的，我和他的情緣早就已經結束，高翠蘭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理當如此。」

牛大力道：「說得好，那頭色豬有什麼好，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這是我兒子牛聖嬰，你看看怎麼樣？」

牛大力心說這段因果簡直太好了！

不僅徹底斬斷龍豬間的情緣，還能給自家兒子創造「暖男安慰」的機會。

牛聖嬰滿臉糾結的看著小龍女，心中把自家老爹罵了八百次，你看我這小孩子的形貌，是能去相親的么？

似乎感覺到了兒子的想法，牛大力大笑道：「龍女如今是女童形態，和你卻是非常相配，很合適啊！」

卻是當初小龍女犧牲自己，顯化為東海海眼，雖然被救回性命，靈韻卻損失了極多，至今仍是女童形貌。

丑牛有些看不下去了，喝道：「休要胡言亂語，不過接下來的事，小字輩們不需要知曉，自己去玩吧！」

呂雲澄點了點頭：「碧游，帶著兩位師妹出去玩，哪裡都可以玩。」

小字輩們離開后，丑牛說出一樁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申猴和未羊，這是一個連辰龍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們已經被徹底磨滅，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怎麼可能？連把相關血脈一同斬去的神通，都能隨時間而緩解，為何世上不會存在申猴和未羊？」

「當初大劫到最激烈之時，最先衝擊過去的就是申猴和未羊，兩人正面承受了最強的神通，那也是你以後可能面對的神通，我記得清清楚楚。」

「什麼神通？」

「世界末日！」

「噗……」

呂雲澄正在喝茶，聞言把茶水噴出好幾米，盡數噴到了牛大力身上。

牛大力看著頭頂的茶葉，滿臉怨念的擦了擦臉，心說剛才為何沒喝茶，否則就能噴無良大哥一臉了！

「這什麼破名字？能夠讓三界神佛聯手出擊，諸多大能拚死出手，號稱能夠泯滅宇宙星空，開創新紀元的邪魔，最強招式就是這麼個破名字？」

丑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略帶無奈的說道：「那傢伙取名困難，招式名字都非常的簡單直白。」

「不對啊，這不對啊，你們怎麼知道招式名稱？難道祂出招還喊名字？」

「祂確實有這種愛好，不過不是用嘴喊出來，是承受招式的人，會自行感悟到招式的名字，以及祂傳過來的精神片段，那是祂張狂得意的模樣。」

「也就是說，祂有炫耀的一面，但這樣會浪費時間失去戰機，所以祂用精神片段來炫耀神通和威嚴。」

「沒錯。」

「嬸嬸沒有承受這一擊，是怎麼知道招式名字的？申猴和未羊說的？」

「他們在泯滅前說的，他們親自承受最強的攻擊，受到了最嚴重的損傷。

但在隕落之前，還是拼盡全力傳來相關的意識，給我創造出手的機會。

由於我的牛角比較凌厲，所以我位於他們之後，窺探到的秘密最多，對於大劫的記憶也最深刻。

卯兔他們拚死救我，也是想讓我把這段記憶傳下去，現在想來，早知會這麼累，當初還不如直接死了。」

「活著的會背負起逝去的責任，擔著一座座巨山負重前行，有些時候，活著並不一定是絕對的好事。

但畢竟還活著，只要活著就保留了希望，只要有希望，便能把希望變化為現實，那些人想看到的現實。」

「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已經學會該怎麼安慰自己，說回那一招。

世界末日的攻勢分為兩段，一段是元神攻擊，一段是物質攻擊，元神攻擊申猴承受，物質攻擊未羊承受。

申猴的元神被撕成七片，一切相關的因果都被徹底泯滅，就好似脫離大海的水滴，脫離沙漠的砂礫。」

「這種傷勢似乎不算嚴重。」

「不，你可以想想一下，為何別的元辰都能重生，申猴卻不能？」

「因為他被因果泯滅七次？」

「沒錯，-即便申猴重新覺醒，甚至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他，他已經被三界徹底抹除，不屬於這個世界！」

「也就是說，三界不存在申猴。」

「這麼理解也可以。」

「未羊呢？」

「大力說過，你精通天罡三十六法之首的斡旋造化？」

「略有領悟，僅僅小成。」

「物質攻擊，就相當於逆轉扭曲后的斡旋造化，未羊的血脈徹底改變，整個種族的血脈也都隨之而改變。」

「我明白了，由於元神原因，申猴即便存在也是不存，由於血脈原因，三界根本就不存在未羊血脈！」

「沒錯。」

「未羊被轉化成了什麼？難道有什麼神通，能夠把羊變成一隻鳥？」

呂雲澄心中猛地一驚，倘若真的存在這種神通，那麼這門神通的傳承，不在於天庭靈山，而在萬妖之國。

上一代萬妖之皇，便是用一種特殊的神通，把青鳥變成了毒蛇。

變蛇？

呂雲澄看向白素貞和小青，滿是震驚的說道：「嬸嬸讓小侄帶素貞和小青來，莫非便是因為——未羊？」

「沒錯，當初未羊承受那一擊，便被神通扭曲成了一種狂亂的生物！」

「狂亂？」

「乍一看是龍，再看又是鳳，細細看是麒麟，轉過頭看是牛馬，什麼都像什麼都不像，血脈徹底混亂崩潰。」

「然後呢？」

「白澤拼盡全力，把自身靈智融合其中，給未羊留下最後的機會。」

「前輩的意思是，未羊和白澤轉生成了素貞或是小青，這怎麼可能呢？總不能是因為素貞也姓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