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在魔神時代的悲哀
熱烈的歡呼聲，如果不加說明，還可能被人以為是什麼盛大的節日。
但在歸離集的外部，卻是一片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
不少人，為了守護家園，甚至連皮甲都沒得穿就上戰場了，活下來的人自然是無比慶幸。
但很快，擊退敵人的熱情又被濃郁的悲傷抹凈。
林雨一個人站在大地上，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有戰爭自然是有犧牲，活下來的人要接替死去的人，一些整體還完好的人杵著自己的武器，來到戰場上開始收屍。
由於人類不是魔物的原因，死後屍體自然會保留，但魔物就不一樣了。
魔物雖是魔物，但其本質已經被改變，大部分有元素構成，即使死亡也只會有部分東西被保留。
與魔物的戰爭，註定了是人在吃虧。
「鍾離！」
忽然，一道女聲出現，吸引了林雨的注意力，林雨轉過頭去，發現一名美麗的女子。
與凡人不同，魔神與魔神之間有著特殊的吸引，特別是強大的魔神，即便還為見面，也有可能分辨得出對方。
那是一名女性魔神，身材並不高大，大概一米六接近一米七的樣子。
她穿著輕柔的絹衣，手上戴著一隻手環，面容十分精緻，宛如出水芙蓉一般，兩眼也是接近暗金的顏色。
「歸終啊。」一旁正在思考的鐘離被呼喚拉回了現實。
「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歸終的表情宛如太陽一般，能給人特殊的溫暖，她晃動著粉白的手臂，神情奕奕。
「那是自然，不過，林雨。」
鍾離沉吟了一會兒，便開口呼喚。
林雨聽到鍾離的聲音，精神來了勁，連忙跑到鍾離的身前。
「這位，是新誕生的雨之魔神，叫做林雨。是一名很特殊的多屬性魔神。」
「林雨，這位是歸終，是她和我聯手建立的歸離集，大小事一般都是她在處理。」
林雨一聽，來了精神，在返回歸離集的路上，歸終這個名字鍾離不止提了一遍。
「原來您就是鍾離大哥所說的歸終姐姐，歸終姐姐你好，我是林雨。」
林雨立刻開口道。
歸終見到林雨，也有些驚訝，畢竟一般情況魔神可不是林雨這樣人形態的模樣。
新生的林雨大概有一米六的樣子，一身湛藍色的短衣短褲，腰間系有一條白玉腰帶，掛著此前鍾離給他放置被污染聖物的袋子。
「小雨你好，我是歸終，擅長開發器械，你可別聽鍾離亂說，歸離集大部分事情都有專人看管，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歸離。」歸終捂著小嘴，擺了擺手。
林雨撓了撓頭，沒說什麼。
「歸離集最近沒事吧，怎麼會有魔神大軍進攻？」
此時的鐘離，已經將思考重心放在此前的戰爭上面了。
一般來說，魔神們都不會進攻歸離集，畢竟歸離集是鍾離坐鎮的，對於這位活了兩千多年的岩之魔神，極少有敢冒犯之人。
此時的鐘離雖然沒有帶領大軍征伐，但最強武神的稱號做不得假。
璃月範圍三千里，打聽打聽誰是爹。
「不知道，此前若不是歸離茶驛帶來的消息，我們都還不知道，但這次進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水系魔物，還有一部分魔物很少見。」歸終想了想，開口說明。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雖然自己不善爭鬥，但也不算什麼弱小的魔神，歸離集更是有鍾離這尊大佬。
為什麼會有人想要打他們的注意。
「算了，先統計一下傷亡吧，調查的事情此後再說，小雨，你還沒見過歸離集的模樣吧，進來看看。」
鍾離想了想，還是沒有思緒，畢竟作為活了那麼多年的魔神之一，鍾離也不缺少對手。
最關鍵的是，魔神們對人類的需求也非常大，當然，不是吞食那種。
魔神們立足於大地，也不可能一個人統治自己的領土，因此很多的時候都需要魔神的眷族們去打理魔神領地。
而人類，雖然魔化后實力也高不了多少，但是人類的智慧是很多魔神眷族比不了的。
因此很多時候魔神們更喜歡用人族來充當管理領地的人。
但不僅如此，如果說管理領地也就罷了，需要不了多少人，更多的人會被發展成魔神們的信徒。
在多年的魔神爭鬥中，有不少魔神都發現了，人類可以為魔神提供虛無縹緲的信仰，這些信仰能夠被轉化成神力。
既然能夠依靠吸收信仰之力來轉化神力，又何必苦兮兮的修鍊呢？
當然，鍾離作為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活躍於古璃月，自然也不缺少信徒，但鍾離從不在意這些。
他的實力依靠，更多的是從出生開始修鍊的幾千年時間。
不過，別以為當了魔神信徒就是一件好事，大多數魔神對於信徒的態度是，不管不顧，但需要信徒們為自己奉獻。
無論是充當苦力，還是供奉信仰，魔神們對信徒們的態度基本只有大棒，沒有蜜棗一說。
因此，很多人類寧願搬遷，也不願意充當魔神信徒，那玩意和奴隸沒什麼兩樣。
用完就扔，又不值錢。
歸離集是歸離原最大的人類城市，並且還在不斷接收難民，自然就成了魔神們眼中的一個香餑餑。
但是鍾離坐鎮，敢真出手的魔神卻沒幾個。
進入歸離集，城市內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繁華，到是有幾分蕭條的味道。
不過這是由於此前的戰爭，普通人沒有反抗力量的，沒有勇氣的，早就躲在家中了。
什麼生意，命丟了要錢有啥用。
鍾離對此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千離軍都是普通人，普通人面對魔物傷亡實在是太高了。
城內雖然有歸終研究出來的一些東西，但實力有限，元素力的存在能夠輕易做到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小雨，你知道么，有時我會幻想，如果大陸上沒那麼多魔神，沒那麼多戰爭，現在的人會不會過的更好一點。」
忽然，鍾離開口了，這不禁讓林雨腳步一停。
「這，或許是的吧。」林雨躊躇了一番，開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