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召見
第三章召見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的就被自己給否定了,她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相比於妹妹那極為明艷的瑰麗,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屬於無稽之談。
最為關鍵的是她總是刻意的迴避自己,每次見到她,自己的話開一半的頭,她就借口有事情的走了。就這樣一直的到了南下,她也沒有和她的好好談一談。
「小姐,二小姐來了!」採薇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二小姐,非焉來了?
在她晃神之間,謝非焉已經走了進來,今天白天的時候她就覺得非焉的周身的氣息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但因為匆忙回府也沒有仔細的打量。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謝知焉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為什麼不對了。
「你去南方吃什麼了?明明走的時候還好,怎麼回來就比我高出半個頭了?」謝知焉也不是重視外表的人,自家妹妹長得比自己好看,那正好的能夠遮住自己的風頭,她也不喜張揚。
但她好歹是姐姐,好歹是比她多吃了四年的飯,怎麼這幾個月不見,她就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呢?她這是喪失了唯一能夠撐起姐姐身份的象徵了,謝知焉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的酥酥麻麻。
謝知焉的心中不好受,謝非焉的心中也是有些晦澀難明。她這段日子想了很多很多,今天的見面是她在腦海中想了無數次她們見面,她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她要怎麼去做。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謝知焉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聽著熟悉的語氣,看著熟悉人的眉眼,她有著一瞬間的恍惚。
也是,現在的這個時候,還是她初到京城,這個時候的她們兩個還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遠遠不是後來代表各家勢力的婦人。
想到這裡,謝非焉本有些緊蹙的眉角忽的綻放開來,既然回到了這個時候,姐姐還沒有遇見沈公子,爹爹那邊的線應該才接上,娘親的身份也捂得好好的,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進宮,一切都還來得及。
既然都來得及,那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謝知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有些不對,意識朦朦朧朧的蘇醒著,昨天晚上的記憶才一點點的浮現了起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轉頭看去,果不其然,自家妹妹謝非焉就躺在自己的身側。
她們兩個人的睡姿都是被正經的調教過的,雖然也沒有到那種一夜都一動不動的嚴格,但起碼她們兩個人不應該是現在這個狀態。
也算了,都是姐妹,有什麼可計較的,不就是自己摟著自己的妹妹睡了一覺嗎,不就是妹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了一宿嗎?她們兩個小時候又不是沒有這樣過。
「姐姐,你的肩膀……要不要我去喚個醫女來?」謝非焉有些氣不足的說道。
天知道當她醒過來的第一眼發現自己在姐姐的懷裡面的時候,內心是多大的衝擊。她雖然看著小,但是經歷過上輩子的宮中沉浮,親人都與自己背道而馳的謝非焉,多多少少對現下的親近有些傻眼。
「大可不必,待會採薇給我揉一揉就可以了。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跟母親請過安之後,就回房歇息一下吧!」謝知焉對著自家妹妹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她也覺得有些沒有睡好,索性待會在眯上一會。
說罷就準備起身離開,謝非焉前一秒還在愣神,下一秒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瞬間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母親,可能不需要我們去請安了……」
看著謝非焉那左右閃爍眼神,吞吞吐吐的神情,謝知焉雖然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聯想到昨夜謝非焉與娘親之間的奇怪氛圍,忍不住問道:「難道是你將娘親的寶貝衣服給燒了?」
謝非焉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事情早晚都是有要有一個解決的,況且,姐姐那個喜歡瞎想的性子,還是說了吧……
「其實,娘親她……」
「非兒,這麼早你就在你姐姐這裡了?那也巧了,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兩姐妹說。你在這裡的,我也就不用在跑一趟你那裡,說兩遍了!」
看著忽然出現的謝讓,謝非焉的眼睛中劃過一抹沉思。有上輩子的記憶,她當然明白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就是她們兩個姐妹的父親,他的真實身份其實並不像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的簡單。
上輩子的她因為在宮中,很多的事情都知道的不是十分的清楚,最後的最後也只是被通知說自家父親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但因為她身份的特殊且除了她之外,她們家根本沒有在能夠誅殺的人了,故而父親行刑的那一天,也是她火燒長明宮,身死魂消的一天。
上輩子不清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這輩子趁著雖有的事情都還在開始階段,她得好好的調查調查。而且她始終覺得父親應該是知道母親身份的,但若是知道母親的身份,他們兩個應該是敵對陣營的存在,怎麼就披著假身份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呢?
還有剛才自己就要將事情告訴姐姐了,父親卻突然出現,真的是巧合嗎?
因為謝讓的忽然出現,謝知焉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吸引走了。
「爹爹,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參加朝會嗎?」謝知焉眯著眼睛,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父親第二次參加朝會,第二次就直接請假了?
「哦,你母親的商會那面緊急的出了點事情,要儘快的回去,為父不放心你們娘親,就親自的將她給送到城外了!」
「什麼?母親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如此的匆忙?」
因為昨天到家的時間太晚了,謝知焉也沒有去打擾父母兩個人的親密,想著第二日再去親近親近母親,但這怎麼的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之變化。
而謝非焉思考著謝讓的話,串聯自己之前和母親的交談,母親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只不過這個說辭,可能也就只能夠騙騙姐姐了。
所以,母親的身份,父親絕對不可能是一無所知的。
「哦,對了,你們母親雖然是不在這裡,但若是有人邀請你們去玩,你們儘管隨著自己的心情,想去就去,不想去直接就推了即可,不需要顧忌為父!」謝讓望著自己家的兩個女兒,忽然的救醒想起之前大哥對他說的話。
謝家的女兒,從來都不會是普通人之妻。不論是在哪一朝,哪一國,謝家人終究是謝家人。
想起之前朝中官員對知焉非焉的打探,謝讓有些酸。也隨便了,總之他就這兩個女兒,一切都是要以他女兒的喜歡為主的,至於其他的,他大哥還年輕著呢,現在沒有女兒,說不定努力努力就有了呢!
剛從一個事件中爬出來的謝非焉轉頭就又被謝讓的話給炸了下去。
上輩子母親來到了京城,但礙於身份,並沒有去那個宴會。母親不去,她們兩個人也沒有什麼身份,所以便想著一塊推了。但母親說,父親初到京城,別讓他為難,所以她們兩個人去了。
也就是在那一場宴會之上,姐姐認識了沈揚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是在那一次,她遇見了桑析,然後開始了她們兩姐妹的悲慘人生。
就在謝非焉想著要怎麼婉轉的拒絕這個宴會問題的時候,謝知焉卻是直接的開口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有勞父親全部給我們推了吧。
我們都是初到京城,對京城的事事都不熟悉的很,且母親不在,我們推卻請柬,也不算是失禮!」
雖然沒有南朝律法表明女孩子必須在母親的引領下去見外人,但約定俗成的一個習俗,也算是一個極好的理由了。
謝讓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這十分的符合他的預期,畢竟他也不想那些人過早的盯上自家的閨女。所以知焉的這一說辭,甚是和他的想法。
相比於謝讓的滿意,謝非焉則是有些震驚,自家姐姐什麼時候這般硬氣了。也不對,姐姐好像一直都是很硬氣的,只不過在很多的時候,姐姐並不願意將自己的硬氣表達出來。總是喜歡用隨遇而安來掩飾自己。
所以,姐姐這樣的變化,會不會也是因為有了上輩子的記憶了呢?
謝非焉的神色帶著些許的探究。
謝知焉覺得自從上次父親和她們兩個人談過話之後,謝非焉的舉動就有些奇怪。
好像總是在試探著一些什麼,她思考了幾天都不得其解,終於在某個瞬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這些日子謝非焉的異常,究竟是從何而來了。
「你相信這個時空之外還有另外的智慧產物嗎?」謝知焉小心翼翼的問著。
這話一出,她覺得自己的手心裡都是汗,但話已經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是要有一個答案的,早知道晚知道,不都是一個知道嗎!
勇敢焉焉,不怕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