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還是不救
眼前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李北風的腦子根本來不及思考反應。
發生了什麼？
武林高手？
江湖仇殺？
兩個打一個還被反殺？
剛消化完這個世界記憶的李北風，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愣神了許久。
這好像……跟他記憶里所認知的世界有點不一樣？
這種飛檐走壁，御劍殺人的功夫，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北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瞧見那倒在地上的二人一動不動時，李北風才總算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那兩個人……死了？
好像是死了……
下一秒，李北風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兩個人死了，死在他家院子里，死在他面前。
而且殺人兇手……也還在他眼前？！
也就意味著，李北風是唯一目睹了整個過程證據的唯一目擊證人……
一瞬間，李北風腦海中就腦補出了兇手殺人滅口的畫面。
跑！
趕緊跑！
趁著對方沒發現趕緊跑！
就在李北風打算轉身回屋睡覺假裝什麼也沒看到的時候，不遠處，那位剛剛解決掉二人的青衣女子，突然轉過了身，目光看向李北風的位置。
完了，被發現了。
剛剛起身的李北風身子頓在原地，像是被老師偷偷逮住的壞學生。
又像是被警察逮住的老嫖客……
氣氛一度很尷尬。
月光下，李北風跟她眼神對視上。
這是一位很美的女子。
美的驚心動魄。
僅僅只是一眼，便足以讓李北風幾乎視線都離不開。
月色下，青衣女子精緻的俏臉上，不帶一絲感情。
彷彿天生冰冷，透露著一股讓人生寒的氣質。
她的嘴角邊，還殘留著幾分血跡。
秀髮凌亂，在夜色中顯得無比孤立。
然而，此刻李北風的內心卻沒有半點欣賞對方美貌的心情。
他從這個青衣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她想滅口！
她想殺掉自己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李北風咽了咽口水，開口道：「那個，我如果現在說我是個瞎子，我其實什麼都沒看見……還來得及嗎？」
青衣女子沒有開口。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李北風身上，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隨即，眼神底又浮現出一絲猶豫神色。
片刻之後，她轉身離開。
瞧見這一幕，李北風猛然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還好，對方看樣子應該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等她走了，李北風打算立刻就去報警……不對，報官！
然而，還沒等李北風心中這個念頭落實。
轉身離開的青衣女子，沒走兩步，身子突然一晃蕩。緊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嬌軀轟然倒地。
正打算等對方離開就立刻報官的李北風瞧見這一幕，也是一愣？
什麼情況？
又來這一套？
剛才他可是親眼所見這位青衣女子釣魚執法解決了那兩個倒霉蛋，屍體都還沒涼呢……她不會是想故技重施吧？
李北風心中冷笑一聲，他才不會輕易上當。
對方不動，他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風吹的李北風都有些冷意了，那倒在地上的青衣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李北風臉上這才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不會是真的也死了吧？
他隱隱記得，剛才這些人對話的時候，好像說起過這個叫李素衣的女子，身中了劇毒，又身受重傷。
剛才她那一下，應該是迴光返照吧？
想到這裡，李北風鼓起了幾分勇氣，小心翼翼的往那邊挪。
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總算是挪到了不遠處。
趁著月色，李北風瞧見了躺在地上的青衣女子此刻臉色一片蒼白，不帶一絲血色。
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這位女俠，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吃瓜群眾。你們的江湖恩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密的，更不可能會報官的……你儘管走，我絕對不會出賣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我要是報官，我以後就跟你姓……」
李北風小心翼翼的試探。
古代人對認祖歸宗，傳宗接代都有很深的執著，所以他這應該算是很嚴重的誓言了吧？
地上的青衣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女俠，你怎麼了？」
「你別詐我啊，我也是學過功夫的人，降龍十八掌聽說過沒……」
「喂，你到底死了沒啊！」
「……」
隨著李北風語氣逐漸囂張的反覆試探后終於確定，對方不是在釣魚執法。
死了？
李北風湊近，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她鼻翼下試探了一下。
沒死，還有些許呼吸。
李北風又看了她一眼，如此近距離，他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很美！
螓首蛾眉，國色天香，皎若秋月，秀色可餐……
一瞬間，李北風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形容詞。
這麼漂亮的姑娘，竟然也會遭遇那些人如此殘忍的追殺……他們可真不懂憐香惜玉。
眼前這青衣女子，雖然還有呼吸，但已經很微弱了。
她此時的情況很不妙。
青色長裙沾染了不少鮮血，身上還不少傷痕，胸口更是有一處傷口還在流著鮮血。
觸目驚心！
李北風瞥了一眼她的手腕處，原本白皙的手臂，此刻已經略微青黑。
顯然是中毒已深。
瞧見這一幕，李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那些人對這樣一個女子如此痛下殺手？
此刻，李北風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青衣女子，神色猶豫了起來。
他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