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國安七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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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s姣美的面容上泛起一陣紅暈，只是兩隻鞋尖著地，身體搖晃著靠在那女子的懷裡。她看著兩隻鞋跟，眼睛里瀅瀅泫淚，咬著嘴唇道：「我要殺了你，你個臭瞎子。」

小s掙扎著還想沖向西堯，那男子站起身，用手臂攔住她，對另外那個女子道：「小q，扶她坐下吧.」轉過身看著西堯，「西堯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西堯捋捋馬尾，笑道：「雕蟲小技而已。」

「我叫鐵手，」男子舉起右臂，左手解開右手腕上的紐扣，袖子慢慢地滑落，露出一條泛著金屬光澤的胳臂，「我曾經是個殘廢，少了一隻手臂。後來胡博士給我換上了這條義肢，鈦合金的。」

「因禍得福？」西堯道,「這也是一種機緣。」

「……」鐵手苦笑幾聲，說道：「可以這麼說，但是我寧可不要這得來的福……」

西堯道：「那便扔了它。」

鐵手啞然。

「怎麼？捨不得？」西堯問道。

鐵手發現西亞這個人有點難以捉摸，說話也很另類，隨即說道：「既然帶上了，而且還很順手，我就捨不得扔掉它。」

西堯笑而不語，輕輕彈弄衣袖。

「咱們就不廢話了，」鐵手放下手臂，「既然來了，我也不能空手回去，西堯先生請賜教……」也不等西堯答應，晃動身形一拳擊向西堯面門。

鐵手這一拳不見有什麼變化，談不上威猛迅捷，似乎只是信手擊出，但卻帶著雷霆般的氣勢威壓，封死了西堯所有退路。那隻閃著金屬光澤的拳頭，讓人望而生畏，有種不可抵禦的感覺，

西堯嘴角的笑意更濃，待鐵手的拳頭堪堪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腰背發力身子一沉，將身下長椅壓得粉碎，「咔嚓」一聲木屑紛飛，鐵手一拳登時擊打在西堯頭頂上空。

鐵手見西堯用如此怪異的方式躲避，叫道:「好！著！」手臂如鐵棍般向西堯頭頂橫砸下去。

西堯不等身子落地，右手在桌腿上一扯，身形如蝙蝠般從長桌下穿過。

又是「咔嚓」一聲，長桌被鐵手的合金手臂砸成一堆碎木板，旁邊的小q和小s連忙站到一邊，騰出空間讓鐵手施展。

鐵手借著剛才一砸的慣性，整條手臂掄成半月狀，劃成一道弧線如彎刀般向西堯劈砸過去。

西堯沉腰扭胯，雙足連踏幾步，讓鐵手咄咄逼人的攻擊落到了空處。他的身法著實給觀戰的小q和小s上了一課，寬大的道袍被鐵手拳風激蕩得獵獵發響，但是卻連衣角都沒有被觸碰到。

西堯又是一個踏步向左，閃過鐵手的拳頭，忽然如鬼魅般地滑到小q和小s的身後，在小s耳邊輕輕吹口氣，「東西還是要賠的，不管是你們誰……」

「呀！」小q和小s驚叫一聲，同時回肘撞向西堯，卻被他輕飄飄地躲開。

幾次進攻全都無功而返，連西堯的影子都沒有摸到，而且還被他趁機調戲了小q和小s，這讓鐵手眼裡漸漸有了怒意。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點門道。」說著鐵手撕開衣裳，露出結實的上身，用另一隻手臂捶打著胸膛，「不過，西堯你若是就這麼點逃跑功夫的話，還是認輸算了！」

「鐵手，你若是就這點名堂的話，還是把衣服穿上吧。就算是你脫光了的話，也是枉然。」西堯學著他的口氣說道。

鐵手不怒反笑，「那就試試吧！」說罷又是一拳揮擊，力量和速度都比剛才要加大許多，拳頭過處竟然響起尖銳的呼嘯聲，如同把空氣撕裂一般。

西堯腳下依舊是踩著那種奇異獨特的步法，靈巧地避過鐵手重擊。

就在西堯側肩躲過那條鐵臂之時，鐵手的另一條手臂忽然像折斷了一般，從身後不可思議的角度探出，手指彎曲如鷹爪抓向西堯左側身子。

西堯猝不及防，兩**疊後退，身形接連變換四個方向，卻依然被鐵手抓住衣袖。

兩人同時揮舞手臂，「嘶啦」一聲西堯左臂的衣袖被扯斷，連同裡面的內衣一起破碎，只剩下幾塊布條飄擺在肩頭。

鐵手、小q和小s同時一怔，愣愣地看著西堯袒露出來的左臂。

只見一道道紫紅色的符籙紋綉在西堯的上臂，彎彎曲曲像蚯蚓一般，小臂上密密麻麻刺著滿滿的篆字，粗看上去像是道德經，一直延伸到手背的虎口。而手指上五根黑色指甲足足有兩寸長，如利刃般彎彎探出，也閃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鐵手他們見過紋刺全臂的人，大都是一些花魚龍虎菩薩明王之類的，像西堯這樣上下刺滿符篆經文的還是頭一遭遇到。尤其是西堯那隻奇異的手和長長的黑色指甲，更是讓小q和小s倒抽冷氣。

「鐵手，你還是在這裡第一個讓我如此狼狽的人。」西堯扯掉肩頭碎布，五根黑色指甲輕輕地相互叩擊，發出清脆聲響。

鐵手鬆開手指縫裡的布條，笑道：「那我榮幸之至。」

西堯舉起左臂，詭異的紋身和指甲流動著迷一般的光彩，朝小q和小s微笑道：「別擔心，我這條手臂上紋的東西對人不起作用，頂多是嚇嚇妖鬼，給自己壯膽而已。」

小q沒說話，小s在一邊輕嗤一聲，「呸！裝神弄鬼。」

鐵手用手指彈擊著自己的合金鐵臂，「既然已經大家都亮出底牌，何不睜開眼睛，你我公平一戰。」

「說實話，我也很想睜開眼睛，但是無能為力。」西堯微笑道，「要打，那就來吧。」

鐵手大跨步上前，一個「衝天炮」從下方揮出，鐵臂帶著絲絲破空聲響，擊向西堯下頜。

西堯這次終於沒有閃避和後退，而是左手大張，五根黑色指甲如利劍般向鐵手對攻過去。

自從他離開北倉山和師兄弟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像今天鐵手這樣的對手。他那顆淡然的心，也終於有了點溫度，眼前的鐵手無疑是最好的催化劑，激起他早已忘卻的取勝**。

兩個人的拳頭和手指在即將接觸的一霎那，西堯忽然將左臂彎曲起來，略微一側身讓過鐵手的拳頭，然後五根黑色指甲在鐵手的合金手臂上划切而過，發出令人心悸的金屬切片聲音，聽得小q和小s心裡一陣難受。

鐵手任憑西堯在他合金手臂上劃出五條印痕，他要的就是西堯與他擦肩而過的機會。利用對手力道用盡的時刻來攻擊對手，無疑是最好的時機，鐵手對這樣的時機把握的很準確。

他那條垂在腰際的普通胳膊忽然一動，猶如一條靈蛇，彎折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從背後拍向西堯肩膀。

這是鐵手的殺手鐧，縱然對手知道他有這樣的殺招，但還是無法提前預知那條手臂的攻擊路線和角度。

西堯卻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從容地揮起右掌，「啪啪啪——」與鐵手接連對上七掌，兩掌相擊的聲音在狹小的屋子裡悶雷般回蕩著。

小q緊蹙著眉頭，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小s卻雙拳不住晃動，替鐵手加油鼓勁，嘴裡大叫道：「拍死他，拍死這個臭瞎子。」

西堯和鐵手對完第七掌之後，借著手上傳來鐵手的力量，在空中輕盈地轉折，兔起鶻落之間，五根黑色指甲已朝鐵手頭上插落。

快，實在是太快了。此刻正好是鐵手力道將盡之時，想要閃避或者是換招卻已是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鐵手只好舉起合金手臂橫在頭上格擋。他實在摸不透西堯的進攻方式，對於西堯變幻莫測的招式，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鐵手不得不承認西堯確實是一個戰鬥天才，他對搏鬥時的局勢有著超乎常人的預判能力，而且他的攻擊也瞬息萬變讓人無法預料。

在看到鐵手做出一副防禦姿勢時，西堯立刻把身子調轉過來頭下腳上，兩隻腳像磁石一般牢牢吸附在鐵手的合金胳臂上，五根指甲轉而攻擊他的下盤。

鐵手手臂被西堯緊緊地糾纏住，只好抬腿使出一個膝撞，企圖將西堯迫開。

西堯嘴角抹過一絲笑意，化爪為掌，伸手拍在鐵手膝蓋上大力一按，身子瞬間如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

饒是鐵手身經百戰，倉促之下已經放棄了進攻，只求自保。但是，防禦讓鐵手失去了最大限度發揮鐵臂作用的時機，反而被西堯所牽制。

鐵手感到腿上傳來一股怪異的力道，他已經感覺到情勢有點不妙，馬上調整身形。可是西堯如同飛速旋轉的馬達，絞纏住鐵手的手臂，強大的離心力讓鐵手不由自主的被西堯拉扯得騰空而起。

在空中失去根基的鐵手像個沙包一樣，被西堯接連踹了十幾腳，身子像是斷線風箏般狠狠地慣在牆上。

西堯落在地上，身子連轉幾個圈，腳下水泥地面頓時出現幾道裂痕，方才卸去力道。

鐵手頭暈目眩地依靠在牆角，眼前金星直冒，用手臂撐住地面使勁搖晃著腦袋。

西堯走過去蹲在他頭前，伸手在他後腦上一按，鐵手才恢復了清醒。他在鐵手的合金手臂上輕敲幾下，「其實你不必拘泥於這塊破鐵疙瘩，太重了。」

鐵手坐起來，用力晃晃頭，「你的意思是？」

「這東西與其說是武器，倒不如說是盾牌，防禦的功用多過於進攻。除非對手是沙包，否則哪個人能站在原地讓你揍？」西堯笑道，「不過，你那條胳臂還是挺有門道的，第一下就讓我吃虧了，有點防不勝防。」

鐵手拍拍身上的灰塵，「那個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以前一直沒機會用，所以還不太熟練。今天終於用上了，沒想到還是輸了。」

「不順手？」西堯指著左肩上飄擺的爛布條，說道：「都把我扯成這樣子了，還不順手？我看你還是太信任那塊廢鐵了吧！我想最初你戴上它的時候，一定很驚喜，這鐵傢伙的殺傷力的確很大。」

鐵手點點頭，認同西堯的說法。

「一直用到現在，是不是已經對它有依賴感了？但是你卻根本沒想到，它已經是你武學上最大的累贅，讓你一直停留在原地，無法突破本身的境界。」

「……」鐵手一陣愕然，好半天才澀聲道：「多謝！」

西堯拍拍鐵手肩膀，「以你的身手，如果能達到舉輕若重和舉重若輕的時候，恐怕我就不是你的敵手了。」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鐵手仔細回味著這兩個有點繞嘴的詞，忽然興奮地道：「撥開烏雲見明月啊，今天實在是太暢快了，輸得值了。」

西堯站起身，走到還有些發獃的小q和小s身前，伸出手道：「拿來吧！」

「什麼？」小q不明所以，有點奇怪地問道。

西堯指指地上的碎木板和牆上被鐵手撞出的坑，「砸爛的東西不要賠錢啊？剛才你們可是已經有言在先的。」言下之意是要小s兌現承諾。

「神氣什麼？臭瞎子！」小s氣哼哼地從束胸里掏出一把皺皺的鈔票，扔在西堯手裡。

西堯握著還帶著小s體溫和馨香的鈔票，用一種奇特的聲調湊到她耳邊說道：「其實我不是瞎子，而且什麼都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小s聽到西堯這句曖昧的話語，下意識地摸摸胸口又看看西堯手裡的鈔票，氣得直跺腳，卻忘記兩隻鞋跟都被西堯卸下來丟在地上，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前撲倒過去。

小q也沒料到小s能做出這樣的動作，等她反應過來想伸手拉的時候，小s已經斜斜地摔倒了。

西堯邁出一步，抄起小s纖細的腰肢，輕輕地把她攬在懷裡。

小s身上的束胸只有巴掌寬，僅僅能攏住兩隻怒峙的雪峰，下面還是個低腰的熱褲，腰腹之間的大片肌膚被西堯刺滿符篆紋身的胳臂抱住。

開始時，小s由於失神還沒注意到自己趴在西堯的懷裡，等到胸前雪峰被他胸膛擠壓得變了形，才失聲大叫道：「臭瞎子，放開我……」

於是西堯很聽話地鬆開了手，小s失去重心，「呯」一聲摔在地上。

欲哭無淚的小s憤怒地把高跟鞋狠狠砸在西堯身上，站起身光著腳跑出屋子，只留下一句話，「臭瞎子，你給我記住了。」

小q用眼神詢問了鐵手一下，隨後追出去。

鐵手拍拍衣服上的牆灰，拉過剩下那隻椅子坐下來。

「她被我們寵壞了，沒她姐姐那樣懂事。」鐵手笑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姐姐叫宋小秋，大家叫她小q。她叫宋小愛，我們都叫她小s，其實人還是挺單純可愛的。」

「我只是想告訴她，」西堯捋捋馬尾，「我真不是瞎子。」

「真的？」鐵手道，「那你看看這個。」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黑色證件在西堯面前一晃。

「警察？」西堯問道。

「你不是能看見么？」

「我只是說我不是瞎子，沒說我能看見……」西堯道。

鐵手把證件放回褲兜，「我們隸屬於國家安全局刑事保衛科第七行動組，簡稱國安七組。」

「國安七組？」西堯道，「沒聽過。」

鐵手笑道：「正常，一般人都沒聽說過。我是國安七組的組長，她們倆是我的組員，包括阿鬼在內。」

「你們的意思是阿鬼……」西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因為和阿鬼交手的時候，他感覺阿鬼更像是特種部隊的攻擊方式，簡潔而有效。和江湖眾人相比，軍人出手更像是殺手比較多一點，出手狠辣，常常是在一招之內就要致人於死命。

「對，阿鬼——就是海東，也是我們的組員，他負責打進遼東市黑幫的內部，因為遼東市出現過國外的勢力。」鐵手解釋道，「我們曾經想從趙康利入手，但是康利街的外圍就像是鐵板一塊，根本無法接近。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老杜。」

「外國人？老杜和外國人勾結？」西堯問道。

鐵手搖搖頭，「還沒確定，僅僅是懷疑。他這人頗有些野心，而且前段時間蠢蠢欲動，海東很快就得到了老杜的信任。」

「可是卻讓我搞砸了。」西堯有點尷尬。

「是啊，海東在我們組裡也算是高手了。沒想到被你……」鐵手道，「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從賭場敗陣之後，讓摸清了老杜並不是我們要追查的人。小s天天吵著要找你比劃比劃，我怕她惹事，所以就跟著來了。其實也是想看看你的底子。」

西堯說道：「這回看清我的底子了？」

「沒有，你的底子深不可測。」鐵手道，「回去我要在報告里這樣寫。」

「隨便。我有件事情想問問……」西堯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可以，只要是不涉及國家機密的，我知無不言。」鐵手一臉正經道。

「周家……」西堯把臉對向鐵手，緊閉的眼睛似乎像是在凝視鐵手一樣，「我想知道，周易是不是你們的人。」

「不是！但是我們已經和他接觸過，讓他不要找海東的麻煩。」鐵手道，「他父親和叔叔的受傷也是計劃中的一環，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嚴重，過一段時間就會康復的，阿鬼出手還是有分寸的，做做樣子而已。」

西堯笑道：「你們沒想到周家居然出了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菩薩刀。」

鐵手點點頭道：「周易的出現和你一樣是個變數，徹底地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不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讓我們不用在老杜身上浪費人力和時間。」

西堯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怕我說出去？」

「不會的，」鐵手肯定地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我是什麼樣的人？」

鐵道：「好人！」

「算你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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