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工作和朋友
和YED展開國際教育報道層面的合作后,姜海風在聯絡部幾乎沒什麼事情可以做,YED的資料被部長收回去,後來又給了李梅,趙瑩瑩也很少和她對接工作上的事情,她還是照常寫周報,給部長發過去,部長可能太忙,沒回復郵件。姜海風去請示,部長說:「以後你自己看著辦,高材生這點事不用問我。」在食堂吃飯時大家的時間越來越不一致,姜海風知道,自己被孤立了。不過這沒什麼,她慶幸地想:他們果然是因為凌昊陽把我調過來的,現在知道我和老凌不是那麼熟悉了吧?慶幸之餘,她對自己的前途有一種不預期的感覺。突然想到原來的部門領導,想到張旭,那麼費力地去認識人,一步一步謀划著,每一步好像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她呢?留在了夏都,打工,打工,然後呢?她喜歡現在這份工作嗎?想到這一點,姜海風忽然一陣害怕,她被孤立了,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被孤立了。
寫完研究報告,姜海風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電梯口的燈已經關閉了,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手機里是凌昊陽的簡訊,約她一起吃飯。今天是周五,現在,10點,還能吃個夜宵,她回復凌昊陽,很晚了,但她想見他。兩人坐到燒烤攤前。「最近忙什麼呢?」凌昊陽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女孩子,這傢伙好可愛。
姜海風往嘴裡塞了一口烤茄子,嚼了嚼咽下去,才說:「沒忙什麼,正常工作。」
「你啊,在聯絡部還行吧?想不想回去做專刊?」凌昊陽小心地問。
姜海風樂了:「你說回去就回去啊?我這都莫名其妙到了……」話沒說完,她咽下半句,喝了一口飲料,說:「誰要回去啊?」說完看著凌昊陽。
凌昊陽不敢看她的眼睛,往四下里掃了一遍,說:「看你自己喜歡了。」
姜海風笑了笑,很真誠地說:「現在,我就很喜歡啊,如果你願意一會請我喝茶,我就更喜歡了!」
「還喝茶?!你晚上要不要睡覺?」凌昊陽不理解她。
「周五啊,周末最大,要看電影啊,」姜海風吃完茄子擦了擦嘴。
「請請請,你要吃什麼喝什麼我都請。」男人看著這個孩子,無奈地笑,「要不一會我們走走。」
姜海風摸了摸胃部:「好的,邊喝茶邊聊天。」
手裡端著茶,姜海風慢慢地走著,身後跟著凌昊陽。姜海風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對凌昊陽說:「我們和YED有合作,但我好像不參與這一塊了。」
凌昊陽點點頭。
「以後我們,我們聊天還是朋……友之間一樣,沒有工作,挺好。」姜海風說話有些緊張。
凌昊陽看著她低垂的眼眸,覺得這女孩子好可愛,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的圍巾,說:「什麼工作不工作的,我們一直是朋友。」
姜海風聽了這話,突然有些失望,鼻子里「嗯」了一聲,又抬頭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絲帶著失望的感激。
凌昊陽愣了一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伸手想要幫姜海風理一理脖子上的圍巾,姜海風轉身躲開,問:「老凌,你一般看什麼電影?」
凌昊陽趕緊收回手:「沒什麼吧,平時沒時間看電影。你呢?有沒有什麼推薦的?」
「你沒時間看,還問我推薦?」姜海風退了一步和凌昊陽並排走著,伸著腦袋問。
凌昊陽又愣住了,答非所問地說:「我們還沒有一起去看電影吧?」
姜海風笑了:「怎麼?你還要請我看電影?」
「現在,你敢去?」
面對挑釁地男人,姜海風知道他在戲弄自己,故意很大膽地說:「去啊,怎麼不去,午夜場全包了,你敢?」
凌昊陽笑了笑,伸手幫她攏了攏圍巾:「我不敢。」
姜海風眼神很慌張,尷尬地笑了笑,沒出聲地張開了張嘴說「謝謝」。但很快眼光一閃,笑了:「好吧。」
凌昊陽收回的雙手來回搓著,好像很冷。
「你冷嗎?」姜海風問。
凌昊陽點點頭:「有點冷。今天忘了戴手套。」
「為什麼不把手放兜里?」
凌昊陽搖搖頭:「不冷。」說完,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補充說:「沒那麼冷。」
姜海風跑去把紙杯扔進垃圾桶,取下手套遞給他,說:「戴我的吧,我喜歡收放兜里。」
凌昊陽盯著那雙墨藍色的毛線手套,問:「你手有這麼大?這顏色也夠暗……穩重的。」
姜海風晃了晃手套,問:「戴吧?冷。我喜歡買大一點的手套,男款比較大,很舒服,現在派上用場了。」
凌昊陽沒接手套,把手揣在兜里,說:「你看,我也有兜。」
姜海風收回了手套,重新戴上,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捂了捂自己的臉:「冷啊,我們趕緊回去吧。」
凌昊陽點點頭,不自覺地伸出手搭了一下女生地胳膊,護著她說:「走,趕緊去停車場。」
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了一陣,凌昊陽先開了口:「海風,工作和生活一樣,最重要的是開心。有什麼不開心的,如果信任的話,可以和我說說。」
姜海風心裡一緊,一塊堵著的氣竄到喉嚨那裡,她不敢看凌昊陽,只是點點頭,等那塊氣在喉嚨散開,她才開口一字一句地說:「好的,謝謝。」
凌昊陽餘光瞟了一下在副駕駛座的女生,心裡一聲嘆息。這個倔孩子!他沒再說什麼。到了姜海風的住處,把她放下,兩人互道晚安。姜海風轉身離開,小跑到一樓和二樓的樓梯窗戶那裡,看著凌昊陽的車漸行漸遠,又返回一樓坐電梯。。
回家洗完澡換了睡衣坐在桌子前,姜海風打開手機發了訊息,問凌昊陽平安,對方很快回復——一個大大的笑臉和晚安。她放下手機,打開電腦看電影,腦子裡滿是工作的事情,難道凌昊陽知道什麼嗎?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想要幫助自己?她轉了轉腦袋,甩甩頭,心裡嘀咕著:我沒有問他什麼,他也沒有要我的手套,我們就是朋友了,很一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