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過年

賀游思下午沒有課，他這樣說只是為了脫身，他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他在公交站看見來了輛公交車就上去，他現在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他就坐在車上發獃。車上播著：悠莘公園到了。

賀游思聽見了，這裡離家很近，想著很久都沒回來了，就回去看看吧。

賀游思拿起備用鑰匙打開了門，看著柜子邊上的拖鞋知道哥哥已經放假回來了，賀游思換上自己的拖鞋進去了，轉了一圈發現哥哥沒在家，就進自己的那間屋子了，看著自己屋的的東西沒有落上灰塵，床上的被子也是好好地擺在那裡，他知道是哥哥幫他打掃好的。

他躺上屬於他的那張床，聞著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覺得很安心，這裡很安靜沒有煩人的作業，沒有暴躁的媽媽，沒有實時監控自己的攝像頭，現在他有點想睡覺了。

其實自從那次因為考得太差和媽媽吵架之後，他就開始失眠，但是不是很嚴重，一周也只是有一天會睡不著，後來慢慢嚴重，變成一周兩天或者三天睡不著，自從期末考試之後，幾乎是每天都睡不著了，有時他真的很累很想睡覺可是一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

再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家教不再補課了，賀游思就自己做作業。

賀游思在作業，鄧曉冉進房間給他拿水果過來，鄧曉冉放下來要準備走了。

賀游思小心地提問：「媽，我們可以，可以回家嗎，不住在這裡了。」

鄧曉冉說：「為什麼不住在這裡。」

賀游思說：」我只是問一下，沒有一定要回去。「說這句話時越說聲音越來越小。

鄧曉冉說：「好吧，明天我們就回去，要過年了，這兩天這裡確實有點吵。「

賀游思說：」哥在h大時做過家教，教數學，我想哥哥給我輔導數學。」

鄧曉冉說：「好，只要你好好學習就行，你可不能這次考試進步了就驕傲啊。」

賀游思說：「媽媽，我知道我離目標還有好遠，不會驕傲的。」

鄧曉冉說：「那你看書啊，我先出去了。」

賀游思和賀南喬兩個人住的房子是租的只是想離學校近點，真正的家是一個兩層的別墅。

賀游思和鄧曉冉回到那個被稱為家的地方，睡覺之前賀游思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房間，確定自己的房間沒有攝像頭，這才稍微放鬆一點，關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點睡意，賀游思以為在租的房子里睡不著是因為有攝像頭監控自己感覺不舒服，但是現在在自己沒有再被監視下依然睡不著，賀游思不知道是為什麼。

賀南喬在給賀游思講題目時發現賀游思聽的時候沒什麼精神，而且總會時不時會想一個方向瞄上幾眼，賀南喬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那裡什麼也沒有，賀南喬問：「你為什麼總是看著這個方向。」

賀游思說：「沒看什麼。作業做完了。」

賀南喬看了他做的題，有一點情緒激動的說：「為什麼第一題和第五題他們的題型都是一樣的，第五題你還做錯了，而且這兩個題型還是我剛才才給你說的類型，你為什麼還做錯一個，你剛才又沒有好好聽我說話，我剛才看你聽的時候就心不在焉，是不是耳朵聽我說話腦子在想遊戲，你能不能少想一點遊戲，第五題重做，快點。」

賀游思默默拿著題在那裡重新計算，賀游思算好了，遞給賀南喬說：「哥，做好了。」

賀南喬說：「這回做對了，游思，剛才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賀游思說：「哥，是我不對，是我太笨了，一樣的題都做不對。」

賀南喬說：「要是換做以前，我這樣說你，你肯定會頂嘴的。」

賀游思說：「人都是會變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你罵我也是因為我太笨了。」

賀南喬說：「游思，你其實很聰明的，你一點也不笨，真的，你成績就是很好的的證明，這次考試不是考得挺好的嗎。」

賀游思剛才一直低著頭，聽見賀南喬剛才說的話，他抬起頭略帶哭腔，說：「可是我現在的成績還是不夠，還是考不上h大，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還是不夠，我到底還要怎樣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賀南喬看著賀游思沉默了，過了一會說：「今天就先複習到這裡，把後面幾頁的作業做了。」說完就走了。

賀南喬在腦子裡想游思好像變了很多，以前要是像今天這樣吼他，他肯定會還嘴。這幾天他注意力也不太集中，還有他為什麼總是想一個方向看？以前他就算做錯了他也會理直氣壯，現在他做錯題時，他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被罵。這幾天跟他說話時他好像也沒什麼興趣，就算跟他說他最愛玩的遊戲直播他也只是聽著不說話，以前跟他討論這個他總是能長篇大論，還有今天他說完話用著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

晚上，賀南喬敲了敲賀游思的房門，說：「睡了嗎？」

賀游思說：「沒睡，進來吧。」

賀南喬進來看見賀游思還在做作業，他就在賀游思旁邊坐下來，說：「這麼晚了，還在做作業，休息一下吧。」

賀游思頭沒抬，說：「哥，你找我幹嘛？你要說什麼就說。」

賀南喬說：「沒什麼事，就是挺感慨的覺得你變了好多，可能是你長大了。高三了，我知道壓力很大，如果你有很多話和很多的壓力不知道找誰說，你可以給我說，可能我也解決不了但是兩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扛著好，別忘了我們是兄弟，你有什麼事跟哥哥說，我能幫的一定幫你的。」

賀南喬在說這些的時候，賀游思停下了筆，賀南喬說完之後，賀游思說：「說完了？」

賀南喬獃獃地說：「完了。」

賀游思抬起頭，對著賀南喬做了一個笑臉，說：「我沒事，就是最近作業太多了，忙不過來，你放心好了，等我做完了作業我又是那個生龍活虎的賀游思了。」

賀南喬說：「看見你這樣就放心了，那你早點睡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把本錢丟了。」

賀游思說：「知道了，我再寫會兒就睡了。」

除夕晚上那天，賀游思看著外面一片過年的氣象，外面馬路旁有媽媽帶著七八歲的孩子在放煙花，煙花放完了，孩子還想再放一次，對媽媽撒嬌想再回去拿一點煙花來放，媽媽只好牽著孩子的手兩個人笑瑩瑩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手機提示音不斷響起，是夏月，李玦他們在群里分享他們過年的照片和視頻，賀游思就看著視頻里歡聲笑語的他們，以前一個人冷清過年的常睿現在也在群里曬出了和常叔叔一起包餃子的視頻，所有人都在辭舊迎新，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而陪伴自己的只有冷冰冰的作業。

鄧曉冉走進來給賀游思送一點水果，看見賀游思在看手機，伸手就把賀游思的手機搶了過去，說：「好好學習，不要老是玩手機，今天雖然是除夕但是高考更重要，不能有一絲的放鬆，懂嗎？除夕今年沒過我們可以明年再過，高考今年沒考上難道又想我再陪你白搭上一年？所以聽媽媽的話好好複習，不要分心，手機我先替你保管。」

賀游思說：「知道了。」

鄧曉冉說：「那我出去了。」出去時順手把手機拿走了。

正在思考的賀游思被突然綻放在空中的煙花所打斷，賀游思知道新的一年到來了，賀游思對自己說了句：「新年快樂，賀游思，希望新的一年你能夠快樂。」

睡覺之前去關燈的時候，看見門縫下有個紅包，賀游思打開看是一張一百元，裡面有張紙條：新年快樂，這是你的壓歲錢，希望你像一百大鈔一樣紅紅火火，祝游思新年新氣象，心想事成！！

賀游思知道是他哥哥給他的壓歲錢，而且哥哥還在字的最後面還畫了個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