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 人民的力量
溫暖的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灑進帝國稅務部門的辦公室，窗外的世界一片晴朗，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朵朵白雲，如同蓬鬆的。偶爾，一架銀色的客機劃破天際，留下長長的白色尾跡。
「嘖嘖，看看今天的新聞，真是精彩！」一位身穿制服的稅務官員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報紙念了起來：「冰寒侯爵在臨水發表公開講話，表示對之前與陛下為敵的行為深感後悔，並宣誓效忠大唐帝國。」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下屬遞來的熱茶，輕啜一口：「看來，這位侯爵也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這話說的，人都已經到了臨水了，還能怎麼不識時務？難道在大唐帝國最大的港口，全世界差不多最繁華的城市之一，上千萬敬愛偉大唐皇陛下的人民面前，說自己其實還想和大唐帝國的皇帝陛下單挑一次試試？
先不用較真他這樣的言論能不能被發表在報紙上，估計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八成會被憤怒的群眾堵住然後踩成照片……
知道大唐帝國皇帝陛下在戰爭爆發之後親自發表了幾次談話安撫西大陸上的帝國民眾嗎？如果不是皇帝陛下不想，他至少可以徵召2000萬軍隊派遣到東大陸，去證明大唐帝國的武德充沛。
「可不是嘛，」他的下屬笑著附和道：「我聽說楊木大公昨天也抵達臨水了。這已經是第二個前皇帝到臨水了。」
「楊木大公也到了？」另一位官員從隔壁辦公桌探過頭來，一臉驚訝：「那你們看到蘇薩斯侯爵的消息了嗎？他昨天已經在布納斯港口登船了，估計很快也要到臨水了。」
「看到了，看到了，」最先說話的官員笑道：「我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都快笑岔氣了，你知道嗎？他和萊恩斯侯爵的船期只差了一天，萊恩斯侯爵是今天上船的。我特意查了下船務表，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事情……」
他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周圍同事的好奇心，大家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豎起耳朵聽著。
「嗯？什麼有趣的事情？」有人迫不及待地追問：「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
這位官員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說道：「蘇薩斯侯爵乘坐的郵輪，會在東灣島停留七個小時進行補給。也就是說，他和萊恩斯侯爵雖然出發時間不同，但最終抵達臨水的時間卻極有可能在同一天！你們想想，兩個曾經的國王，在同一天抵達臨水，那場面該有多尷尬啊！哈哈哈……」
辦公室里頓時爆發出陣陣笑聲，大家紛紛想象著兩位前國王碰面的場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還不算完，」一位年輕的官員插話道：「別忘了，還有南拉大公呢！據說他也準備前往臨水。這一下，三個前皇帝……哦不，是四個前皇帝齊聚臨水，簡直就是一場"亡國之君"的聚會啊！」
「可不是嘛！」一位老資歷的官員笑著感嘆：「咱們的陛下，真是把這些稱帝的人都給收集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有收集前國王的癖好呢！」
「哈哈，這個說法有意思！或許陛下真的有這方面的愛好也說不定呢。」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確實，如果能把各國的皇帝都收集起來，擺在長安，每次大朝會都讓他們上來露個臉，那場面一定非常壯觀，想想就讓人覺得心情舒暢，成就感爆棚。
唐陌其實還真有這方面的想法，因為畢竟他熟悉的某個世界里，真的有一個大唐帝國讓某位可汗沒事兒出來跳個舞什麼的。如果逢年過節他也讓這些曾經的國君們出來表演個節目，或許效果也會非常的不錯。
只不過他這樣做沒有什麼意義了，已經沒有敵人會被這種威懾影響，他已經徹底統治了這個世界。
……
臨水，冰寒一世已經被臨水的繁華徹底震懾住了。他和許多人一樣，在永冬城上船的時候只是被大唐帝國的巨型運輸船嚇到了，可到了臨水之後看到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永冬城登上的運輸船並非是民用郵輪，所以冰寒一世，也就是現在的冰寒侯爵其實並沒有感受到索菲亞感受到的那種奢華，但是他還是見識到了科技的力量：巨大的船隻一次就可以運輸十幾億發子彈，這樣的後勤補給支撐著大唐帝國前線部隊的作戰，矮人憑什麼能贏？
等冰寒侯爵來到臨水之後，他真的已經接受了自己必然失敗的事實：東大陸和西大陸簡直不在一個時代，臨水的繁華已經超過了永冬城太多太多。
這裡巨大的機械吊臂如同森林裡的樹木一樣矗立，這裡的工廠廠房多到一眼都望不到邊際。
最可怕的是這裡的人生產的東西已經不是他能聽得懂的了，他這個冰寒地區曾經的統治者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集成電路，也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晶元處理器，更沒聽說過電容屏幕，智能手機……
「唉……」冰寒侯爵長嘆一口氣，目光落在那部精緻小巧的智能手機上，眼中滿是迷茫和落寞。
「我想這就是我必然會輸的原因吧，我甚至根本不了解我的對手，不了解他們究竟強大到了什麼程度……」他喃喃自語著，語氣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老管家侍立在一旁，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君主如今這般頹喪，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對於冰寒侯爵來說，戰敗的恥辱和失去權力的痛苦如同蝕骨之蛆，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內心。
他是一直跟在冰寒侯爵身邊的舊人，曾經見證了冰寒王國兵進鐵爐堡，稱霸矮人地區，在大唐集團的支持下成為冰寒帝國的輝煌。那時候的冰寒一世，真的好像摸到了稱霸世界的大門。
「先生……」老管家輕聲呼喚，微微欠身，想要出言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管這個叫……手機，是吧？」冰寒侯爵沒有理會老管家的稱呼，只是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手機光滑的屏幕，彷彿在撫摸一件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珍寶：「這麼小的東西……竟然能夠做到這麼多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
「我們輸得不冤……」冰寒侯爵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敗給這樣的對手應該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真的真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勝算。」
他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之中，「我還記得，當初我得知大唐帝國的軍隊登陸西大陸的時候，心中其實是覺得我還有勝算的……」
「那時候我還在想，即便是大唐帝國強大無比，可橫跨整個無盡之海，又能把整個團結起來的東大陸怎麼樣呢？」冰寒侯爵自嘲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我當時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我集結了全國的精銳部隊，準備將這些膽敢進犯的敵人徹底消滅……」冰寒侯爵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彷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悔恨之中：「可是……我錯了……」
「我根本不了解我的敵人……我低估了他們的力量……也低估了他們的決心……」冰寒侯爵痛苦地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幕幕慘烈的戰爭畫面。
「我們英勇的士兵倒在了敵人的炮火之下……我們堅固的城牆被敵人的鋼鐵洪流摧毀殆盡……」冰寒侯爵的聲音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無能為力……」
「我……錯怪了莫斯元帥……也錯怪了那些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將士們……」冰寒侯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他們已經儘力了……是我……是我這個昏庸無能的君主，將他們推向了深淵……」
「先生……」老管家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想要開口勸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罷了……一切都過去了……」冰寒侯爵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老管家不要再說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眺望著遠方，眼中充滿了迷茫和落寞，「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們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難道就真的只是一個人的差距嗎？就因為……一個人？」
……
「當然不是靠我一個人！這可是千千萬萬大唐子民共同努力的結果！」唐陌爽朗的笑聲在餐桌上傳開，他夾起一塊菜，輕鬆地對身邊的皇妃們解釋道：「如果僅僅是我一個人，或者僅僅是我提供的武器裝備和一些先進技術，我們熟悉的大唐帝國，絕對不可能發展到今天這般強大的地步。」
他放下筷子，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佳人，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你們要記住，真正偉大而不可或缺的，永遠是辛勤的勞動人民！是他們的汗水和智慧澆灌出了今天繁榮昌盛的大唐，我只是為他們指明了一個方向，一個奮鬥的目標而已。」
唐陌說完之後又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就好比一輛汽車，人民群眾才是強勁的發動機，是源源不斷的動力之源，而我呢，只不過是操控方向盤的駕駛員。」
他頓了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自豪：「雖然駕駛員很重要，但沒有發動機提供動力，這輛車根本寸步難行，不是嗎？那些曾經與我們為敵的國家，那些失敗的統治者們，他們總是認為是我憑藉一己之力拔高了大唐帝國的技術水平，才讓大唐帝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可實際上，他們完全理解錯了！比我提供的技術更重要的，比那些武器裝備更重要的，是我為大唐所有子民，為這個國家，開闢了一條嶄新的道路，一條通往光明未來的康庄大道！一條不再受壓迫，不再受剝削，不再重複過去悲慘命運的道路！」
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咬了一半的點心，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那些失敗者們，如果他們始終想不明白這一點，那麼就算再給他們十次機會，百次機會，他們最終也難逃失敗的命運！」
說到了這裡，唐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因為真正將他們推向滅亡的，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是他們自己腐朽的統治，是他們自己對人民的壓迫，是他們自己對未來的迷茫！」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些現在已經成為了他階下囚的對手，然後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們真應該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支持他們的人，都是那些被人民唾棄，被人民掛在路燈上的混蛋！為什麼擁護他們的人，都是那些貪婪腐敗，魚肉百姓的蛀蟲！如果不想清楚這些，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失敗在了什麼地方。」
「他們應該到死都不知道他們輸在了什麼地方。」愛麗絲端起了酒杯，對著唐陌遙敬了一下，笑著說道。
「確實！他們或許應該到死都不知道這些，只不過我們不能不知道，如果遺忘了這些，那麼我們，或者我們的後代，就會有一天被人打敗！」唐陌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人民的力量，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而我，只不過是喚醒了這股沉睡已久的力量而已！大唐帝國的君主要永遠做這股力量的使用者，做這股力量的主人，而不是懼怕它，封印它，最終讓它變成別人手中的力量。」
他微笑著再一次看向露出崇拜目光的自己的皇妃們，語氣輕鬆而愉悅：「所以說，真正的功臣，是那些為了大唐的繁榮昌盛而辛勤付出的勞動人民！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大唐！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