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別

吃完早飯，霍寬就回去休息了，秦封可以一夜不睡，他不行。

他昨晚修行了一晚上，有了不小的突破，剛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激動沒什麼睡意，可是吃飽之後，那股子困意就立即湧上來了。

秦封風捲殘雲地把餐盤的食物一掃而空，然後直接來到后廚。

楊明和柳大海兩人相視一眼，心裡暗嘆：終究躲不過去。

「我事先聲明，關於煉獄的一切，我們不會透露半分，你想知道什麼，你自己去問金魔。」還沒等秦封開口，楊明率先表明了自己兩人的態度，將秦封的目的直接扼殺在搖籃里。

秦封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楊明這麼直接，無奈說道：「兩位師父，你們看我像這樣的人嗎？」

楊明和柳大海默契的搖頭：「不像！」

「就是這樣的人！」

「靠！」秦封白眼一翻，「你們……真幼稚。」

楊明和柳大海聯手把上百斤重的豬肉抬上砧板，一邊飛快的揮刀，一邊說：「你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變強，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

「是啊。」柳大海也幫腔道，「大隊長和金魔對你們可是寄予了厚望的啊。」

秦封眼珠子一轉，抓了把小凳子坐在柳大海旁邊，順手拿起籃子的土豆削了起來：「師父，那你就跟我透露一點，金魔到底想讓我們去做什麼？」

柳大海瞥了一眼秦封殷勤的樣子，心裡明鏡似的，反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覺得我們兩個廚子，會知道嗎？」

秦封想了想，也是。

儘管兩人在以前可能真的是強者，但是現在超能橫行，他們都已經淪落到食堂煮飯了，金魔哪裡還會給他們透露這麼絕密的事情。

「那兩位師父，就甘心這樣下半輩子都待在伙房裡？」

「不甘心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楊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連是哪個盡顯落寞，「就算是古武大宗師也已經漸漸退出歷史舞台了，更何況是我們這種身體機能都在下降的宗師，現在的時代，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后廚里頓時響起了兩起嘆息。

秦封心裡也感覺有些傷感，如果不是超能時代，兩位師父就算實力開始下降了，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待遇吧？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時代的潮流在湧上來的時候，它可不會顧忌沙灘上的沙子。

「秦封，你就算了，你還這麼年輕，瞎跟著我們嘆什麼氣，搞得你好像比我們還老一樣。」楊明走過來一巴掌排在秦封的後腦勺上。

就短短几分鐘，他就把半扇豬肉給分割好了，這凌厲直接的刀法沒有用在戰場上，反倒和豬肉較起了勁，多少有點諷刺。

「我這不是為二位師父擔憂？」秦封摸著腦袋笑著說。

「擔憂個鎚子，難不成還能把我們給餓死不成？」

「是啊，小封，你不用過多的擔憂我們，平常心去看待就行了。」柳大海說道，「而且，我們已經被批准退伍轉業了，是個不錯的職位。」

「真的？」

秦封臉色一喜，他是真的高興，雖然轉業不是兩人所希望的，但是至少這一身武藝還有用武之地，兩人也有一個安定的生活，比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好多了。

「是真的，幾天前就已經確定了，只是沒有和你說而已。」

楊明忽然語重心長地說：「勤奮，你要記住，超能時代超能為王，這固然沒錯，但是古武術也不要落下，這是我們神州數千年傳承下來的精華，學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師父，我會的，你放心！」

就算楊明不說，秦封自己也不會就這樣放棄，現在古武術可是他提升實力的重要途經，他怎麼可能放棄呢？

「我們師徒相距的時間也不長了，趁還有空，我們盡量在古武上指導一下你吧。」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輪流著給秦封傳授古武術，乾坤日月刀和移形換影的基本要訣已經傳授給秦封了，所以更多的是他們對秦封挑出一些錯誤的地方，以及秦封不明白無法理解的地方。

半個月前，煉獄里的人就肉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少，金魔雖然沒說，但是秦封他們都猜到了，半個月之後，這裡的一切可能都將不復存在了。

所以兩人的任務也輕了很多，他們一個人準備午飯，一個人教授秦封，再加上還有老段幫忙，倒也還可以忙得過來。

離開的時候，秦封忽然想起什麼，問：「對了，師父，你們兩個轉業之後去哪裡？我想以後可以去找你們。」

楊明沉聲答道：「暫時還不能透露，你就不要問了，只要你把我們兩個的古武術練好了，不丟人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秦封聞言，只好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秦封沒有再踏入練功房裡，他要麼是去找楊明和柳大海討教或者切磋，要麼就是自己一個人去後山練武。

霍寬得知之後還專門找了他，讓他不要耽誤了超能的提升。

秦封直接說自己已經突破六級覺醒者了，並且還露了一手，霍寬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古武修習，他的身體素質又有了不小的提升，所以在超能的使用上，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短短几天，他的身體素質就提升了許多，秦封猜測，應該是剛打通經脈，所以才有這樣的效果。

突破到六級覺醒者之後，他就明顯感覺自己的提升速度慢了下來，接下來，需要他繼續去夯實根基，才能有更大的突破了。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時間很快就到，最終審核的時間終於到了。

一大早，秦封他們六人就已經在操場上整裝待發，臉上都塗滿了迷彩。

除了鄢望蒼懷裡抱著的是一支超能狙擊槍之外，其他人身上都扛著一把超能突擊搶，背上還有一個背包。

鄢望蒼的超能術是千里目，而且對槍支有極高的天賦，所以直接賦予了他一支超能狙擊槍，成為整支小隊的狙擊手。

到了今天，整個煉獄的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只有他們六人還有金魔。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三個月的特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所有人神情一肅，雙腿併攏，大吼：「保證完成任務！」

「很好。」

金魔墨鏡下的表情依舊很酷，「在出發之前，還有兩件事要解決，第一件事，就是你們小隊的隊長和副隊長任命。」

「霍寬出列！」

「是！」霍寬打不向前大步一跨。

「任命你為小隊隊長，負責整支小隊的作戰計劃和執行！」

「是！」

霍寬成為隊長，是眾望所歸的事情，大家一點兒都不意外，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表露出領導者的風範了。

而且，霍寬的所作所為，也完全做到了一個隊長的職責。

「秦封出列！」

秦封沉穩地踏出一步，昂首挺胸。

「任命你為小隊副隊長，輔助霍寬完成一切作戰行動！」

「是！」

秦封的副隊長，多少有些懸念的，不過其他人轉念一想，就理解了。

一來，秦封的年齡是他們當中最大的，雖然秦封認為自己還是二十二歲，但是其他人可都算上他失蹤的那三年了。

二來，秦封的超能等級與霍寬等級，從實力上來說是能夠歐讓所有人信服的。

順帶一提，在昨天晚上，金魔帶了個超能測試儀過來，給所有人的超能等級都測了一遍。

其中，霍寬和秦封是六級覺醒者，其他人都是五級覺醒者。

全部人都比剛進來的時候，提了兩個等級，這當中既有體能提高的因素，也有源石的緣故。

所以兩個六級覺醒者成為隊長和副隊長，也是情理之中。

宣布完隊長和副隊長的人選之後，金魔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就是每人給自己取一個代號。」

「作為超能特種大隊，以後要執行的任務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尤其是你們這支小隊更為特殊，所以為了避免真實信息泄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律用代號。」

「現在給你們十分鐘，迅速確定自己的代號，並且記住隊友的代號。」

金魔說完，就走到了一邊，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突然讓他們取代號，還是有點難的，鍾懋堂撞了撞身邊的雷霆，問：「你準備取什麼代號？」

「我？」雷霆根本不作細想，「我覺醒的是雷霆術，名字又叫做雷霆，乾脆就叫雷神得了。」

「雷神？你也不怕老天把你轟了！」鍾懋堂發出了無情的嗤笑。

雷霆卻不以為意：「代號罷了。能唬住敵人就行了。」

鍾懋堂見他好像打定主意了，也不理他，看向其他人：「隊長，你們呢？」

霍寬看了看秦封，又看看其他人：「我覺得我們既然是一支小隊，那取的代號不如統一一點，你們覺得如何？」

沈亦卿想了想，說：「這提議不錯，不過，以什麼為統一的標準呢？」

大家又陷入了沉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也沒拿出個統一來。

「隊長，我有個想法。」

說話的是鄢望蒼，別看每次溝通的時候，他都非常少說話，但是每說一句話，都非常有意義的。

「你說，我們是一個民主的小隊，沒有那麼多規矩，想說就說。」霍寬說道。

鄢望蒼點了點頭，看了雷霆一眼，說：「我覺得我們都是超能者，那在以前來說就是陸地神仙，而且雷霆的代號是雷神，那不如我們就以神州神話里的神仙或者神獸作為名字好了。」

眾人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提議啊。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體現他們小隊的特色，而且還可以震懾敵人，別人一聽，就知道是神州來的。

「這個提議很好，封兄，你覺得呢？」

霍寬沒有立即拍板，而是先問了一下秦封。

秦封也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想了想，說：「我贊同。」

「其他人呢？」

隊長和副隊長都沒有意見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其他意見。

雷霆的代號就是雷神，鄢望蒼是千里，兩個人的代號很好確定，比較難的是其他人。

不過霍寬也有辦法，根絕每個人的超能術去定就是了。

其中鍾懋堂覺醒的是固體術，天生神力，而且性情暴躁，和神話傳說中的犼有點相似，乾脆取朝天犼作為代號。

控音術覺醒者沈亦卿代號長琴，霍寬代號帝江。

只有秦封，還沒有想到。

「你們都想好了，這顯得我有點智商不夠用啊。」秦封無奈說道。

「大家也幫忙想一想，什麼代號適合副隊長，還有兩分鐘時間。」霍寬說道。

幾人又想了一會兒，忽然，雷霆猛地一拍腦袋：「我想到了，大家有沒發現副隊長的超能符號很像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大家滿頭疑問，鍾懋堂更是焦急，「想說什麼就直說，還賣什麼關子。」

雷霆嘿嘿一笑，說：「上古神話中，有個神器叫做東皇鍾，你們有沒覺得，有點像？」

事實上，對於東皇鐘的記載，歷史閃過並不多，不過大家也在想，神話故事了最出名的鐘就是東皇鍾了。

見眾人都陷入了思考，他繼續說：「在副隊長施展超能的時候，我感覺他的金光不像金魔的那這個凌厲，而是帶有一種尊貴，所以我覺得叫東皇挺適合的。」

「東皇？」

秦封愣住了，怎麼又繞回來了？

在覺醒超能術之前，他的腦海里就一直回蕩著一句話：「君為東皇，勿忘吾心！」他竭力擺脫了這句話，可沒想到雷霆還是把他和東皇聯繫起來了。

「這個代號……不太好吧？」

霍寬疑惑地看著他：「這個代號聽適合你的啊，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秦封張了張嘴，總不能說自己腦海的聲音吧？

說出來別人可能把他當瘋子了。

「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還是你，沒有其他什麼能夠改變的。」這時金魔走了過來，「想的太多，可不像你。」

秦封渾身微微一震，是啊，一個代號而已，不管是東皇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代號，他依舊是他，他依舊是秦封，這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的。

自己也沒必要對東皇這個名字這麼忌諱，順其自然，只要堅守自己就行，何必顧忌那麼多呢？

想到這裡，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好，那就東皇了。」

「東皇、帝江、雷神、長琴、朝天犼、千里。」金魔將所有人的代號複述了一遍，「你們，這是要修仙啊！」

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被金魔這麼一說，那種中二感瞬間就出來了。

唯有秦封，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我們是御仙！」

金魔愣了，其他人也怔了，這麼狂的嗎？

人家都是要成仙，你倒好，要駕馭神仙？

關鍵是，這貨現在看上去，怎麼有種發光的感覺？正道的光？還是偉大的光芒？

他們都有點恍惚了，選個代號而已，怎麼這麼扯淡。

秦封忽然換回了嬉皮笑臉，說：「怎麼，夠不夠牛逼？有沒種折服的感覺。」

「折服沒有，欠揍倒有！」金魔沒好氣地說道。

解開真相之後，大家對金魔的態度也改了，尤其是秦封，在說話上更是沒了那麼多顧忌。

「行了，不管你們是成仙還是御仙，現在代號既然定下來了，那就以代號稱呼，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金魔最後鄭重地呼了一口氣，「是龍，就該翱翔九天了，帝江，帶著你的隊友登機吧。」

遠處，已經有一架直升機在等著他們了。

霍寬還有些沒有適應代號，彆扭地應了一聲之後，帶著五人直奔直升機。

遠處，楊明和柳大海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知道秦封他們登上直升機。

「走吧，我們也該去我們該去的崗位了。」

「要不要再和金魔告別一下？」柳大海遲疑說道。

楊明搖了搖頭：「不了，面對面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有緣自會再見！」

兩人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秦封的背影，悄悄地離開了煉獄基地。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金魔的視線正好轉了過來，目送著他們離開了煉獄基地。

基地外圍。

鍾離焱和董政也獲得了許可，今天可以離開煉獄了。

他們昨晚上就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鍾離焱值得帶走的就是自己帶來的衣服等死人物品而已，只有董政的，稍微多了一些。

當董政背著背包出來的時候，發現鍾離焱正朝著一個方向凝視，那個方向，正是秦封他們的位置，此時一架直升機緩緩升起。

雖然看不到秦封他們的模樣，但是鍾離焱依舊保持著這個動作，一直等到直升機徹底消失。

「少爺，走吧。」

鍾離焱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向遠處的一輛吉普軍車走去。

雖然是打算荒廢這處基地了，但是金魔還是沒有打算將這個偽裝泄露出去。

董政看了一眼地上的背包，深呼了一口氣，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姿態，提著背包追上了鍾離焱。

從今天開始，他就不再是煉獄的一份子，而是鍾離焱身邊的……保鏢！

這就是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