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十年前的舊事

「貧民窟那裡平時根本不會有外來人靠近，你的同伴在那裡失蹤，你們肯定是來尋找卡拉斯山腳下那個寶藏的外來冒險者吧。」

菲圖蘇修女搖了搖頭。

「也只有你們這些無知無畏的外來者，得到些一星半點的信息就不知死活地跑過來。」

「此話怎講？」

「卡拉斯山腳下那個寶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20年前那個寶藏就被人開啟過，給麥地那城帶來了一場天大的麻煩。」

菲圖蘇修女語氣低沉地說。

「一個外來的魔法師，帶著一個麥地那城的年輕人，開啟了卡拉斯山腳下的那個寶藏，並取出了無數的珠寶和財富，還帶出了一盞威能強大的油燈。」

「等等。」

潘恩越聽越糊塗。

「菲圖蘇修女大人，你說那個寶藏被人開啟過了？」

「要不然呢？你以為麥地那城這些年珠寶行生意一蹶不振是因為什麼？因為那個年輕人從寶藏中帶出了大量的珠寶，拳頭大的紅寶石和藍寶石以及鑽石足夠鋪滿一間屋子，而這些珠寶被大量拋售後，麥地那城的珠寶行業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菲圖蘇修女的這番話讓潘恩真是猝不及防，那個寶藏已經被人打開了？！難道自己來到的是阿拉丁神燈後傳？難怪畫風這麼詭異。

「你剛才說，還有一盞威能強大的油燈被帶出來了？」

潘恩問道，這個事情關乎他的主線任務，他必須阻止神燈落入邪惡之手。

「是啊，正是因為這盞油燈，才給麥地那城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菲圖蘇修女嘆息道。

「20年前的麥地那城遠比現在更繁榮，現在麥地那城的居民，多半都是周邊城市遷徙過來的。20年前，一個外來的魔法師來到了這裡，他來城中找了一個年輕人，因為只有這個年輕人才能打開卡拉斯山腳下那個寶藏。那魔法師並不想要財物，他最想得到的是裡面的一盞油燈。但是出了意外，年輕人利用那油燈反殺魔法師。因為在那盞油燈里封印著一尊狡猾的魔神，借魔神之力那年輕人輕鬆就殺死了那外來的魔法師。」

「聽上去好像沒什麼不對的。」

潘恩說，「那外來的魔法師目的得逞後為了保密也不會饒了他。」

「只到這裡為止的話，那年輕人當然沒什麼不對的。那燈中魔神只能幫助喚醒他的人三個願望，然後就得離開。那年輕人並不滿足於這點，他在許下兩個願望后就選擇向坐鎮麥地那城當時的城主獻寶，獻上了神燈。當然了，那年輕人並沒安什麼好心，那盞油燈里的魔神雖然能幫人實現願望，但卻要遵循一個『等價交換"的原則。簡單來說就是獻祭，向那尊魔神獻祭地越多，得到的回報也就越多。」

「城主上當了，給那油燈中的魔神提供了大量獻祭的材料，他想許願成為國王。但是他其實被擺了一道——那年輕人騙了城主，他還有最後一個願望沒有許，那年輕人召喚出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世界的怪物，然後殺了城主。」

「等等，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潘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他叫穆斯塔法。」菲圖蘇修女說道。「後來他跟召喚出的怪物結合，生了一個兒子，名叫阿拉丁。」

潘恩的眼睛眨了眨，經過多次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情，這種劇情的神展開潘恩還是扛得住的——不就是主角的戲份被主角他爹給搶了么？這不算啥！

但是菲圖蘇修女接下來的話讓潘恩差點就懷疑了人生——

「那怪物畢竟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在產下阿拉丁那個孽種之後那怪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穆斯塔法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以至於精神都錯亂了，最後他甚至把自己當成了那怪物，所以穆斯塔法時而做男性打扮，時而又作女性打扮，又當爹又當媽養著那個孽種阿拉丁。」

「那麼所謂的食人妖魔就是穆斯塔法？」

「最開始吃人是穆斯塔法召喚出來的怪物，那被召喚出的怪物以人為食，吃不了其他食物。但是那怪物離開后，食人的就是穆斯塔法了，他因為精神錯亂有時候會把自己當成那怪物。其實現在那塊貧民窟里原本是富人區，因為食人妖魔的傳聞，僥倖沒死的都離開了那裡，只有窮苦人家才會選擇住在那裡。」

潘恩頓時覺得，自己的腦洞還是太小了，誰能想到這個故事還能有這麼多元素。

「那菲圖蘇修女大人是怎麼阻止他的？」

菲圖蘇修女嘿然笑了起來。不知怎麼的，潘恩感覺這老婦人的笑聲中含著一絲冷意。

「因為當穆斯塔法許完三個願望后，油燈就會永遠離開他，而那盞油燈最後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當時只是個普通的修女，無權無勢，也沒什麼值得獻祭的祭品。只能付出一些代價許願讓穆斯塔法永遠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許願讓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孽種成為一個普通人。你想問我為什麼不除掉他們？因為魔神告訴我，我支付不起那個代價，如果穆斯塔法和那孩子死了，那怪物就很可能歸來，我不能冒那個險。」

菲圖蘇修女指了指身邊的無數油燈，然後說道。

「但是在我看來，那盞油燈里的魔神才是一切禍端的源頭，所以我用完兩個願望后就把它留在了這裡。」

潘恩心中對這老修女倒是起了一番敬意。

「我見過阿拉丁，他看上去跟普通孩子相差不大，甚至在城裡還有一些玩伴。但他們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自然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們都是些無人管束的小混混，穆斯塔法和阿拉丁雖然失去了力量，但是總還是要吃人的，他們已經吃人上了癮，在沒有外來者來填飽他們肚子的時候，也只能委屈這些小混混了，這一切都是我默許的，為了麥地那城，總有人去犧牲。」

潘恩立馬推翻了先前的看法，這老修女下手也是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