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食材

「菲圖蘇大人！救救我們！」

「是這樣的，我得到一個消息，有一個邪惡的魔法師潛入了麥地那城，他躲在貧民窟的一個地方對大家施展詛咒。我之所以來到城市裡，就是為了解決這樁事情！你們現在中的詛咒，只有殺死那個邪惡的魔法師才行！」

眾人臉色齊刷刷地變白了。

「怎麼了？」馬拉納李心知不妙。

「菲圖蘇大人，那這事真的只有您才能辦到了。」一個壯漢說道，「貧民窟那兒可是出過食人妖魔的，您可是關照過大家盡量不要再去那個地方的，說那地方被詛咒了！」

「食人妖魔？被詛咒了？我那蠢貨弟弟多半就是栽在那兒了。」馬拉納李目露瞭然之色。「但那老太婆跟我說，把神燈交給穆斯塔法的妻子和他的兒子阿拉丁保存，怎麼這群人說貧民窟里沒人住？」

馬拉納李這時候當然不能說他根本不知道貧民窟的事情。

「人命關天！那邪惡的魔法師敢謀害這麼多人！就算冒些風險也是沒辦法的！我要去那兒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情況！有誰願意跟我一起去的？」

一陣風吹過，剛才還把他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作鳥獸散，就算那些疼得在地上打滾的人也堅持爬走，只有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站在原地。

場面有些尷尬，馬拉納李只得跟那幾個小混混打聽貧民窟里的情況。

「穆斯塔法的妻子和他的兒子阿拉丁現在還在貧民窟嘛？」

「是的大人！最近阿拉丁跟我們，不，是阿拉丁最近帶著一個外邦人回了家，我們懷疑那就是邪惡魔法師！」

之前被潘恩「溫和勸說」湊了一筆錢的小混混顯然對他憤恨不已，迫不及待地出賣了他。只是他們不知道，馬拉納李把他們口中的外邦人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與此同時，城門外不遠的一個小沙丘處，菲圖蘇突然停了下來，潘恩也只能跟著止步。

「停一下，留點時間給馬拉納李去找地方。」

「菲圖蘇修女大人，我還想問個問題，你之前跟我說過貧民窟之前有很多人被吃掉，究竟有多少人？」

「具體數字我也不知道，但前後失蹤了上千人總是有的。」

「失蹤上千人？」

聽到菲圖蘇的話，潘恩的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難道就沒有官方的勢力介入么？」

「官方？城主都死了，你還指那個吝嗇的國王么去過問么？他已經多年不管這種雜事了，而且貧民窟的人對於他來說並不比腳下的螞蟻更重要——哪些窮鬼可沒法給他提供稅收。要不是其他的人需要貧民窟里的廉價勞動力。吝嗇的國王恐怕會派遣他的士兵去清洗整個貧民窟呢。」

菲圖蘇怪笑了起來，聲音非常難聽。

「所以貧民窟失蹤上千人算不了什麼大事。那裡的人卑微的活著，像是地上的野草一樣。有誰會在意他們的死活？沒有人會在意的。」

「那突然消失的上千人去哪了？真的都是被吃掉的么？」

「那還能有假，那怪物本來就是以人為食的，那是是沐浴著生靈的獻血，享用著生靈的骨肉，承受著生靈的詛咒成長起來的怪物，而穆斯塔法瘋了以後也開始吃人。」

「你既然已經向燈神許願讓穆斯塔法和阿拉丁失去能力，為什麼不想辦法殺了他們一勞永逸？」

「我為什麼要殺掉？」菲圖蘇說道，「我因為許願變成了活死人，連靈魂都抵押給了燈神，但是燈神跟我說，只要讓阿拉丁日後通過食人慢慢復甦，我只要抽取他的血液就能讓我重新變成活人，你說我為什麼要殺掉他們呢？」

菲圖蘇面露猙獰之色。

眼前這個修女，恐怕在她許願抵押掉自己的靈魂后，就再也不是那個善良到想拯救這座城市的人了。潘恩望著可怕的老修女，潘恩心中湧現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菲圖蘇和阿拉丁母子，就像是螞蟻跟蚜蟲的關係吧。

蚜蟲日以繼夜地取食植物汁液，因此它的糞便是甜的。因而哪裡有了蚜蟲，螞蟻就隨之趕來，用觸角輕輕地在它屁股上一掃，取下蚜蟲的糞便。作為回報，螞蟻也會保護蚜蟲不被他的天敵所吃掉。

潘恩略微朝外挪了兩步，跟菲圖蘇這個老修女保持了一定距離。

「那麼你為什麼要引來那對魔法師兄弟？不怕他們幹掉阿拉丁么？」

「桀桀，他們還沒這個本事。至於為什麼要引他們來，因為阿拉丁那小怪物需要吃下足夠富含魔力的肉食才能復甦怪物的本性啊！」

菲圖蘇朝潘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潘恩哪還能不明白，多半是因為自己星命覺醒重塑了身體，讓這死老太婆發覺到了異常，索性就把潘恩也當成了餵養阿拉丁的好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