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去教坊司，去的清荷苑
小舟之中。
趙高輕輕的講述著牛郎跟織女的故事。
當聽到織女對一個放牛的小子產生了愛慕之意時，蘇若若心中產生了一股羨慕之意，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她未曾擁有過的自由之意。
「可惜，好景不長。」
「天帝終於發現自己的小孫女失蹤了，便派遣天兵天將下界找尋。」
「得知自己的小孫女居然與凡人結合，天帝震怒。」
「織女苦苦哀求天帝，最終才讓牛郎活得了性命，但是此生他們已經無法再相見。」
......
蘇若若聽到此處，臉上由喜轉悲，「無論仙凡，終究是掙不脫命運的枷鎖么？」
玉指撥落臉上的淚珠，蘇若若問道：「後來呢？」
趙高看著面前梨花帶雨的人兒，心中不由得生起憐惜。
「天帝終究還是疼愛自己的孫女，最後同意二人可在每年的七月初七見上一面。」
「而在那一天，無數的喜鵲飛上了天空，在天上架起了一座鵲橋，使得牛郎能夠登天而上，與織女相聚。」
「這，便是那鵲橋的由來。」
趙高終究是沒有說出「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這句話，給她留得一絲幻想也是極好的。
蘇若若似是還沉浸在故事之中，不知不覺的靠在了趙高的肩頭。
嗅著身邊的陣陣幽香，趙高的身體突然有些僵硬。
前世活了二十五年，純純的屌絲一枚，不說談戀愛，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如今這場面，搞得趙大官人差點兒當場破功。
什麼勞什子秘密，過了今晚再說！
「嗯。」靠在趙高身上的蘇若若發出一聲低吟，回想起自己剛剛的模樣，臉上霎時布滿了紅雲。
兩人四目相對，默默無言。
慢慢的，蘇若若靠近趙高，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噗嗤。」看著趙高那獃獃的樣子，蘇若若掩嘴笑了起來。
「蘇姑娘......」見著蘇若若那要滴出水的眸子，趙高捧起她的小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感受著趙高那笨拙的吻，蘇若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很久，唇分。
蘇若若倚在趙高的懷中，「趙公子，可還有些其他有趣的故事？」
「額，有啊。」
......
第二日一早。
趙高頂著一雙黑眼圈找到了正在吃著早飯的薛河。
薛河見到趙高如此模樣，一臉怪笑的問道：「趙老弟昨日歇息的可好？」
「明知故問！」趙高沒有理會薛河那曖昧的眼神，從他的盤子中拿起一個饅頭便啃了起來。
......
二人回去的路上，薛河還在不斷的打探趙高，非讓他說一說昨夜的細節。
趙高能說什麼？
我是個真男人，但是我暫時還不敢表現出來，生不如死的當了一回柳下惠？
那滋味兒，可能比死還要難過。
實在經不住薛河如蒼蠅一般的在自己耳邊嗡嗡作響，趙高還是說了一些，但是卻省略了那些曖昧的情景。
「就這麼講了一晚上的故事！？」薛河聽完了憤憤不已，聲音都已經走了樣。
還別說，他如今這聲音比之前更像一個太監。
趙高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不然還能如何？肆意馳騁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奢望。」
「可悲！可嘆！那可是蘇若若啊！」薛河終於忍不住的嚎了一嗓子，嚇得路過的小宮女一臉煞白。
兩人就這麼一路來到了司禮監。
萬安不在，想來今日也是無事。
與薛河辭別之後，趙高準備去往公宅接上趙荷來司禮監居住，畢竟昨日萬安給他劃了一處小院子，不住白不住。
走到司禮監門口之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見到了趙高，連忙行禮。
趙高點了點頭，徑直向外走去。
身後便傳來了小太監的聲音，「五爺。」
趙高轉身望去，「還有何事？」
見趙高停下，小太監趕忙走到趙高身前，說道：「五爺可是要去接趙小姐？」
「是啊。」
「那便不必啦，昨日萬爺爺已著人去將趙小姐接來啦，現在未到上差的時辰，應是還在後院呢。」小太監解釋道。
聽到趙荷已經來到了這邊，趙高又垮了下來。
昨日一夜未歸，本來已經想好了如何跟小妹解釋。
就說司禮監公事繁重，忙活了一夜。
這下可倒好，想好的借口用不上了。
萬安這老東西，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憂心忡忡的跟著小太監來到了司禮監后宅處，只見此處並排佇立著七八座小院子。
分給趙高的院子是最右邊的那一座，小太監將趙高引自此處便退下了。
猶豫了半晌，趙高還是推開了院門。
院子不大，中央放置著一個石桌，圍牆旁邊種植一棵柳樹，翠綠的枝條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著。
「哥哥回來啦。」趙高一步入屋內便見得趙荷正在桌子旁邊忙碌著，還是如往常一般，上差之前為自己準備好早上的吃食。
心中為之一暖，趙高上前拉住趙荷，將她按在了座位上，「小妹，你且歇著，今日便讓為兄來準備。」
趙荷一臉疑惑的看著趙高忙裡忙外，哥哥從前可沒這麼勤快過。
女人的第六感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其實昨夜趙高未曾回來，趙荷是有些擔心的。
但是趙高已經來到司禮監當差，此處自是與直殿監不同，出去辦差在外忙碌的一夜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今......
趙荷輕輕的「哼」了一聲，靜靜的看著趙高表演。
終於將吃食備好，趙高坐到趙荷身旁，「小妹，吃呀，愣著幹嘛。」
「哥哥昨夜去了何處啊，為何一夜不歸，擔心死我了。」趙荷埋怨道。
「昨日與薛河在天獄審訊犯人，小妹你是不知道，那人嘴硬的很，生生的磨了一夜，直至破曉才願意招了。」趙高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聞著趙高身上淡淡的香氣，分明是女人身上的味道，趙荷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光芒。
居然學會騙自己了！
趙荷並未立即拆穿趙高，而是關心道：「哥哥可別為了公事便不顧及身體了。」
「為兄知曉，以後定當注意。」
「小妹剛剛做的這些東西哥哥覺得如何？」
「小妹做的東西自是極好的！」
......
一連串的問題過後，趙荷突然說道：「哥哥昨日是去教坊司了么？」
「沒去教坊司，去的清荷苑。」放鬆了警惕的趙高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