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被黑暗庇佑的人，也失去了踏上光明道路的資格

「瑪優？」真·飛鳥獃獃的看著前方被自己擊中的殘破機體。眼淚不自覺的自眼眶流出。「不，不是的，她已經死了···死了····」真·飛鳥不停否認著腦海中的念頭。可是那好像是錯覺一樣的聲音一直在腦海中迴響。瑪優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不停衝擊著他的心靈。滴滴滴——轟隆——警報聲和機體炸裂的衝擊感，讓飛鳥回過神來。「真！你在幹什麼！」露娜·瑪利亞看著一直站在這裡毫無反應的真·飛鳥忍不住怒斥了一聲。要不是她來的及時，飛鳥剛才就危險了。「露娜····」真·飛鳥獃獃的看向了脈衝高達。「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分心啊！」露娜聽著真·飛鳥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戰場上掛機，你不是在找死么！「我·····」真·飛鳥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看向自己的雙手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顫抖了起來。雙手握向操作桿，但卻怎麼也無法駕駛。好像自己的身體在抗拒著使用命運高達。「真？」露娜·瑪利亞也在此時發現了真·飛鳥的異常。看著屏幕里雙眼無神的真·飛鳥，露娜此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我····我不知道。」真·飛鳥此時只感覺大腦一片渾然。為什麼會有聽見那個聲音，為什麼明明已經死去的聲音會在自己耳邊浮現，為什麼自己的雙手會因為殺戮而顫抖，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因為殺戮而僵硬——piu——突然，就在這時，一道光束自遠方飛來。擦著吹雪神意的殘骸打向了後方的戰場。「你找死！」砰——下一刻，命運高達後背炮口翻轉啟動。光束迸射間。轟——「真！？」在後方戰鬥的阿斯蘭習慣性的為扎夫特士兵擋下進攻。然而當他下意識看過去時，卻發現開炮的竟是真·飛鳥所駕駛的命運高達一號機。「真！你瘋了！？」露娜·瑪利亞也被真·飛鳥的突然爆發給嚇了一跳。那是友軍啊，是扎夫特的部隊，這傢伙怎麼敢的！「誰也不能傷害她，誰也不能，誰也不能——」真·飛鳥此時就好像封魔一般喃喃自語著。隨後駕駛機體來到了吹雪神意的殘骸邊。但凡是從吹雪神意四周劃過的光束均被他提前擋了下來。隨後轉身架設光束炮。朝著打來的機體迸射光束。無論敵我。「真！」露娜·瑪利亞剛想靠近。卻被一道光束徑直打了回來。「誰也不準傷害她，我要救她！救她！」真·飛鳥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重複著話語。幾乎所有靠近的機體，都被他無差別的進攻。扎夫特也好，地球聯合也罷。「救她，對！我要救她！」真·飛鳥腦海中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明。下一秒，真·飛鳥駕駛命運高達在戰火中將吹雪神意抱起，朝著密涅瓦號的方向飛去。「這——」看著說走就走，還帶著敵方ms跑路的真·飛鳥，阿斯蘭和露娜均是一臉的錯愕。不過很快，隨著地球聯合方向的攻擊飛來，兩人也只得將這個思緒抽離。前方。永恆聖約帶隊衝破了第二防線。前方碩大的創世紀逐漸變得清晰。無限正義與尹扎克等人也相繼趕到。強襲自由則帶著命運高達和神意扎古為後方戰艦開闢道路。「你到底是什麼人！」雷·扎·巴雷爾還在苦苦尋找著答桉。尋找他無法接受的答桉。勞·魯·克魯澤已經死了，而自己是繼承他意志的存在，是和他一樣的存在，雷也一直這樣相信著。可是現在，為什麼自己會感覺他存活於對面。「真是可悲，連自我都丟失了么——」聽著雷·扎·巴雷爾痛苦的質問。普雷亞不禁為雷的存在而感覺可憐。自己確實受到了克魯澤的影響，但做出選擇的始終是自己，是普雷亞·雷腓力做出的選擇。可是前方的那個人，他從未有過自我。他只是一個繼承了某個意志的傀儡。「我本以為你和我是一類人，可是現在——你竟連屬於自己的獨立人格都不存在。」普雷亞說著，龍騎兵再度彈射啟動。漫天光束交織下，傳說高達被打的節節敗退。雷·扎·巴雷爾坐在機體內，竭力催動著傳說高達。可那繁雜的思緒讓他始終無法專心應對。對方用酷似克魯澤，不對，這種語調，這種氣息，已經不是酷似了。那個可悲的人影與迪蘭達爾的人影不停在他腦海中浮現。獨立人格？我怎麼會沒有。我是繼承了克魯澤與新世界意志的人。「殺了你！」雷·扎·巴雷爾喃喃間，原本混沌的雙眼在這一刻驟於清明。殺了他，就一切都可以結束了。活在黑暗世界的自己和克魯澤都無法踏入新世界，因為那裡沒有屬於自己的位置。同樣的，那裡也沒有眼前這個傢伙的位置。殺了他，讓新世界降臨，這就可以了！光束軍刀躍入手中。龍騎兵飛舞間，傳說高達在光束中徑直衝向了吹雪神意。人格，自己怎麼可能沒有人格，我是雷·扎·巴雷爾，是要為新世界開闢道路的存在。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感受著前方傳來的濃濃殺意，普雷亞嗤笑間轉身揮刀迎了過去。什麼是人類？被貪婪的蠱惑的是人類。愚昧不分看不起未來的是人類。被希望所蒙蔽，抱著希望溺死的是人類。為世間美好哭泣的也是人類。但是啊，貪婪也好，愚昧也罷，被蒙蔽也罷，甚至抱著希望溺死也罷。這一切都有一個獨屬於人類的特質。那就是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意願與人格還有思想。無論它是多麼糟糕，多麼悲慘，多麼讓人作嘔。它始終是獨立於世間，專屬於自己的人格與思想和理念。它可以被影響，可以被蠱惑，可以被蒙蔽，但不可以被丟失和缺少。一旦丟失，那人也不能被稱之為人。如果硬要為其描述，那應該只能說是一個披著人類外衣的空殼。兩台機體在這黑暗中再度展開廝殺。「鏡面更換還沒完成么！」馬蒂斯眼神冷冽的看著越發靠攏的先頭部隊。那裡，因創世紀而集結的地球聯合殘餘部隊節節敗退。「還需要十分鐘——」下方操作台的士兵強忍心中急切回答著。「十分鐘——呵呵，真是一群恐怖的傢伙。」馬蒂斯聞言忽然笑了笑。五分鐘，看起來好像很短暫，但它又是那麼的漫長，漫長到自己再也無法看見五分鐘后的未來。敗局已定——應該可以用這個辭彙來形容自己的遭遇了。當她悟透一切時，自己的敗局已然確定。自己成為了促成迪蘭達爾通往神探的踏腳石。明晃晃的陽謀之下，陰謀詭計毫無意義。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一步錯，步步錯。「被黑暗庇佑的人，也失去了踏上光明道路的資格——」恍忽間，她想到了希爾斯·薩蒂給自己的留言。為黑暗而生的人，終其一生只能存活於黑暗。因為你已習慣了黑暗，當你試圖站在陽光下時，刺眼的陽光會消融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