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是誰

張寶仁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按住，是一隻纖細好似白玉一般充滿著生機的手掌，順此而望去，是一個身著一身冕服的完美女人。

衣服表面有著世間萬物，現實中可以找到的所有的平凡可見的事物的圖影，而所有的事物通過某個邏輯構成了一個循環，在進行著輪迴。

都是普通的事物，但卻沒有給人俗氣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包容萬物，雍容華貴的氣質。

正好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合。

「王靈…」

只見王靈微笑著看著他，點了點頭，「別那麼衝動，對於這般拚命可是需要謹慎再謹慎才能用。

「道化是不可逆的，如果不小心距離天道太近，到時候任何擺脫天道的方法都沒有了用處。」

然後便將他越過，朝著天上那幾樣已然封鎖落下來的器物迎了上去。

挑著寬大袖口的，沒有任何瑕疵的一隻手往前輕輕的一按，簡單的動作卻帶來了無比複雜的變化。

身前，左右，過去未來，諸天萬界，一切有形無形之物，所有虛擬世界全都照著某個規律輪迴了起來。

一道彷彿是無數時空，過去未來，層層疊疊的維度，進行著變化所發出的電子音在靈魂深處嘆道。

「時空更替，宇宙輪迴…」

至強的神通與那勾連成勢磨滅一切的幾個器物撞在了一起。

似乎傳出了一道無比劇烈聲響，又似乎悄然無息，有著刺目的光，又彷彿風輕雲淡，劇烈的，平靜的…

下一刻，好像屍體一般充斥著死意，蒼白流膿的大手隨著一聲悶哼倒退了回去，詭異的大門重新關上。

那如水一般的刀光所映照的所有的計時器全部不受控制的開始逆轉，繩結解開，指針倒退，沙漏逆轉…刀光也因此倒退而回。

諸世沉淪的大印倒飛了回去，吞噬一切光的黑洞樞紐消失不見，而大印底下留下了一個掌印。

而那一尊大鼎更是翻轉著，渾身滿是裂痕，幾乎就要散開，連帶著整個城市中的智械全都恢復正常。

同時王靈也退回了張寶仁身邊，身上的萬物快速快速的變化著，似乎是平復又似乎在再一次的蓄力。

張寶仁拿著心燈，朝著周圍灑出盈盈光華，因為又一次的道化影響，與心靈境界關聯的心燈也與之前有了變化，樣子與之前受到天道加持時的那個超脫了宇宙琉璃盞的大道之燈靠近，同時也更加的強大。

燈光撒在王靈身上，讓她快速的恢復正常。

同時兩人一同看向那幾個器物重新化作的幾尊龐大而又模糊的人影。

王靈道：「諸位找錯人了，他並不是天帝，同樣也與之沒有關係。」

一道人影身上傳出滾滾浩大之音：「雖然從剛剛這般毫無保留的交手來看，這位確實與天帝的邏輯與境界都不同，要弱上很多。

「可這般與道相合的手段，天底下可再也沒有第2個人了，要說兩人沒有關係，天帝自己都不信。」

王靈道：「合道並非是天帝的專屬，天帝也不過只是那個人的一部分顯化而已，而且還是不成功的結果…」

那人道：「天帝確實只是『聖人』而不是天道，可是在目前只有著一尊聖人的情況下，祂就是道的化身。」

又一人道：「除非…你是說這位是除了天帝之外的另外一個『聖人』？」

又一人道：「這個世界有能力孕育聖人的只有你，但我記得你的實驗目前還沒有成功才對，第二聖人這會兒按理應該還在實驗室…」

王靈道：「不久之前成功了…」

冰冷的聲音從天上傳來：「太乙，我們簽署的天道相關協議——『關於絕密事物的應對方法與處理事物書』的第144條『聖人說』的第3個補充條款說了，如果聖人降世，必須要有異象，要在天機層面上顯化。」

王靈解釋：「是成功了，但還沒有完全成功，同時也沒有孕育，如此根據第256條……並沒有違反規定。」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幾道頂天立地的法相的身子縮小，來到近前，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之勢，但是依然帶著疑惑。

「這位的樣子可不是沒有出事，同時又怎麼會弄出這次的事情？怎麼會與天帝的謀划攪在一起。」

「就在不久之前，我們發現『約翰霍普金斯數據儲存研究中心』所遭到的攻擊之中，有近乎300多萬次的進攻與天帝有所聯繫。

「然後以此布下羅網，但不見天道的蹤跡反而等到了這位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的聖人，難道是巧合？」

「這可能是因為一些意外…」

張寶仁撇了身邊的女人一眼，以心印心，「到底怎麼回事，我的輪迴之主？伱現在該給我交易交底了。」

王靈：「…就是你之前猜的那樣，在你離開之後，我覺得為這個世界上做出了這麼大貢獻的你，就這麼離開有些可惜，打算將你重新找回來。

「但是因為天道本質實在太高，鎖死了你的一切，實在難以將你們分開，只能依靠輪迴權柄，勉強的暫時存留，然後此前的你提出了斬斷自我的思路，如此機緣巧合造就了天帝。

「這個結果並不讓我滿意，我認為祂的路是錯的，於是便又開始重新實驗，費了不小的功夫，這才又找到了一個新的思路，阻斷天心人意。

「然後根據相關技術一同創造出了你的胚胎，按理來說這會兒你應該還在輪迴子宮中孕育著呢，因為我還沒有將這條路所需要的一切布置好，所以並沒有推動你真正出世。

「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忽然出世並跑到這裡來的？」

「不是你？」

張寶仁聞言心中不由而有些奇怪，「那輪迴之主是誰？」

王靈道：「什麼輪迴之主？你說的這不是基於我的權柄的某種稱呼…

張寶仁將輪迴空間以及相關的任務以心印心傳遞給她，「這傢伙難道不是你嗎？」

王靈念頭瞬間變得冰冷：「真是該死…這當然不是我了，我怎麼會玩這種腦殘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