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有雙修這回事?!
「香香!」霧月急急地過來撈香香,摸了兩下沒有摸到,倒是崔鳳舞過來,一把將香香從水裡撈了起來。
崔鳳舞將濕成落燙兔的香香放到浴桶旁的木榻上,然後打開旁邊的柜子,從裡面拿出一條幹布巾蓋在香香身上,輕揉著,幫她擦乾身上的水。一邊頗有些羨慕地責備道:「你們倆感情真好,連洗澡都要泡在一起。」
香香紅了紅臉,說道:「我是不小心摔進去的。霧月的布幹掉到桶里去了,我想幫他撈出來。」
「原來是這樣。」崔鳳舞說著,起身從柜子里又拿了一條幹布巾出來遞給霧月,想到了霧月的不方便,又說道:「師弟,我幫你吧。」
霧月雖不太好意思讓師兄幫他擦水,但是他在家中被服侍慣了,如今讓他自己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便靦然地小小聲應了。
香香蹲在榻上慢條斯理地為自己順毛,霧月冷不防從浴桶里站了起來。香香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啊」地慘叫了一聲,卷著干布巾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崔鳳舞怔了怔,問道:「香香怎麼了?」
霧月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崔鳳舞便過來叫香香他們起床。去到前廳吃早點,發現夏末和紀淺塵已經很泰然自若地一邊吃,一邊聊天了。
霧月向兩位師姐問了好,便坐到了她們對面,香香則趴在桌上。鳳舞很體貼地為他二人盛了粥過來,霧月是一個大碗,香香則是一個小酒盅,還給了香香一個小勺子盛菜。肚子餓得慌,就著腌蘿蔔,香香三口兩口地便將粥喝光了,舔舔嘴。用爪子將酒盅往鳳舞前面推了推,說道:「師兄,我還要。」
夏末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掩嘴笑道:「這話真是太淫蕩了。」鳳舞倒是渾不知覺,收過杯子,又幫香香盛了一碗粥過來。
一直保持淑女姿勢小口吃飯的紀淺塵開口說道:「師姐你想得真多。」
香香一邊吃粥一邊哼聲說:「就是就是,A者見A。」
「A者?」夏末揚了揚眉。「什麼意思?」
「呃……」香香也怔了怔,想半天也想不出「A」是什麼了,支吾著解釋說道。「大約就是不純潔的人看什麼都是不純潔的意思。」
「是妖界的俗語么?」夏末倒是幫香香找了個台階下。「這個詞好啊,簡潔扼要!同樣道理,就還有色者見色,財者見財……那師父就是笨者見笨,哈哈哈!」
崔鳳舞聽著不由蹙了蹙眉,說道:「師姐,請不要這麼說師父。」
夏末柳眉一擰說道:「當面不說,背後還不讓人說呀!我真是替師伯不值,師伯也是個笨蛋!」
「師姐!」崔鳳舞對於夏末的大不勁非常不滿,但對方畢竟是師姐,他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暗暗生悶氣。
「說了也白說。」紀淺塵不咸不淡地加了一句,處於義憤填膺狀態的夏末頓時覺得無趣了。低頭扒了幾口飯,忽然又似想到什麼,挪凳子往紀淺塵那邊靠了靠,賊兮兮地笑著說道:「對了,淺淺,聽說昨晚有人找你,請求雙修?」
紀淺塵面無表情地說道:「師姐的消息依舊靈通。」
「那當然,不然怎麼做你師姐!」夏末笑得別有深意。「然後呢,怎麼樣了?」
紀淺塵不緊不慢地喝下最後一口粥,淡然說道:「沒有然後。他與我說的時候,我就將他的原話傳給惠明師叔了。」
「啊啊啊……」夏末連叫了幾聲。「你太壞了,真是最毒婦人心啊!誰都知道三壁之上,最最反對雙修的就是惠明師叔了!而且惠明師叔執法又嚴,青玄師弟要慘嘍!」她表面上雖是在譴責紀淺塵,其實言語之中,多有幸災樂禍之情。
香香一邊喝粥一邊聽著,不解地問道:「什麼是雙修?是不被允許的嗎?」
「雙修,就是男女雙修啊。」夏末解釋說。「其實修散仙是有兩個支系的,一個就是現在的三壁正統,禁婚嫁,童身修行。另一個就是陰陽調和,男女雙修。但雙修很危險,一個不慎就會沉迷淫樂,前功盡棄,嚴重者還會走火入魔。雖然三壁之上並沒有明文規定禁止雙修,但是有很多師伯師叔是強烈反對的。惠明師叔就是其中之一。」
「青玄師弟又是惠明師叔視作衣缽傳人的弟子,肯定會被罰的很重,可憐的人啊!」夏末「嘖嘖」地搖晃著感慨了幾聲,忽而又將目光移到了崔鳳舞身上。「話說回來,二師弟也是想要雙修的吧?」
崔鳳舞冷不防一口粥噴了出來,漲紅著臉,急急地申辯道:「師姐你不要胡說!」
夏末逼近一步,問道:「真的不想?我們的笨蛋師父可是不反對雙修的哦?」
「不、想不想。」崔鳳舞急急否認,轉身快步去到廚房拿來抹布來擦桌子。緊張得像是個被窺破謊言的小孩,看得香香都忍不住暗自發笑。
用過早飯,崔鳳舞便開始教霧月和香香打坐吐納之法。香香想到昨天過來的時候,有聽藍天策提過壁中弟子要上早晚課,即為聽經。便問道:「二師兄,今天不用去聽經嗎?」
「我和你的兩位師姐都降妖師的修為已滿,不是必去的。」崔鳳舞一邊說,一邊幫霧月擺正打坐姿勢。「雖說聽經有益,一般而言,我都每天盡去。但是不學會打坐吐納,無法聽經,所以先教你們比較重要。」
霧月說道:「有勞師兄。」
香香趴在旁邊,豎起耳朵聽打坐要訣,並將吐納之法口訣默默地背起來,但是這打坐的姿勢……香香試圖端坐,並將兩條小短腿盤起來,努力了半天,肉嘟嘟的身體一個聳動,滾翻在地。
崔鳳舞回過頭,問道:「香香你怎麼了?」
香香累得氣喘吁吁,爬回身趴好,滿腹鬱悶地問道:「二師兄,兔子要怎麼打坐呀,腿盤不起來?」
「這個……」崔鳳舞盯著香香看了一陣,也犯起難來。「這個待我問問師父,小師妹先將口訣背起來吧。」
香香點點頭,趴在床鋪上看著崔鳳舞出屋去了一趟,然後回來說道:「師父說姿勢只是起到輔助作用,並非必要,重在心靜。師妹只要凝氣聚神,按照我說的方法吐納運氣即可。」
「哦,那就是說我趴著也行嘍?」
崔鳳舞點點頭,在霧月和香香他們對面的榻上打坐,一邊解說運氣之道。他的聲音溫和而輕緩,像是搖籃曲一般。而兔子又是隨時隨地可以睡著的動物,香香閉著眼睛聽著聽著,便打起盹來。身體一歪,又滾翻在床上。一下子清醒過來,睜眼看看,趕緊趴回身來,繼續打坐。然後又忍不住打滾,再次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