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萬眾矚目
「青城武考開幕式，正式開始！」
「嘩——」
隨著主持人的宣告，台下，原本一直沉默的兩萬人，瞬間雷動！
歡呼聲、吶喊聲、尖叫聲、鼓擊聲……在此刻匯聚於同一秒鐘！如一股衝擊波！震得陳宇下意識後退半步。
「這就是人一上萬、無邊無際嗎……」
站在舞台上，由於逆光的效果，陳宇看不清台下。
但僅憑這撲面而來的聲勢，他也能感受到那股群體所凝聚的力量。
「陳宇大人？您沒事吧？」一旁，王餅餅疑惑的對陳宇問道：「剛才您怎麼了？」
陳宇當然不能坦白自己是被震住了。只得面無表情回復：「我嫌他們，太吵。」
「哦！」王餅餅恍然，隨學著陳宇的小動作，撓了撓耳根：「我還覺得蠻興奮的。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
「感謝各位領導、各位來賓。感謝現場的兩萬名觀眾、以及電視機前朋友們的關注。我是本次開幕典禮的主持人***。又到了金秋九月，又到了一年一度，全國武考的日子。我謹代表……」
典禮，正式開始。
台下觀眾們的呼聲漸漸微弱。
台上幾百名待考生也屏氣凝神，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敢交頭接耳。生怕被四周「遊盪」的攝像機拍到。出一波丑。
但前排的段姚卻不在乎這些，直接挪動腳步，湊在陳宇身邊，伸手：「陳宇同學你好，又見面了。」
瞥了眼段姚伸過來的手，陳宇也想和上次一樣，拒絕接觸。
可轉念想到，現場這麼多人、觀看直播的觀眾更多，如果不給面子……那就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於是，他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懟」了「懟」段姚的掌心。
就當做握手了。
段姚：「……」
陳宇：「你好。」
段姚：「我有毒嗎？」
陳宇詫異：「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站在原地，深深看了陳宇一眼，段姚後退半步，聳肩：「好吧。我就當你有潔癖了。」
「有一說一，陳宇大人確實有潔癖的。」一旁，王餅餅插嘴：「我尿完尿，他都不讓我碰。」
段姚：「……那種情況，是個人都不會讓你碰吧。」
「你們自己先聊。我還要繼續修鍊。」轉頭，看了眼正在侃侃而談的主持人，陳宇繼續彈起手中的螞蟻。
「啪！」——【8】
王餅餅和段姚相互對視一眼。
王餅餅：「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談的。」
段姚：「謝謝，我也一樣。」
……
武考開幕典禮，共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主持人開場詞。
第二，院長講話致辭。
第三，精英考生介紹。
第四，市長結束言。
很快。
主持人炒熱了氣氛、講完了套話，連忙將舞台交給院長。
「謝謝。」
禮貌的對主持人點點頭，青城武院的院長從主席台站起身，舉起麥克風，神色莊重道：「同志們、同胞們。」
「又到了每年一度的武考。」
「如今，咱們人類的整體生存環境，越來越糟糕。資源攝取越來越差。危險也越來越多。無數的年輕武者，剛從武院畢業，就死在了對抗外族的第一線。」
「他們都是我們的孩子。」
「他們都是我們的家人。」
「他們都是我們的同胞。」
「但我們……無能為力。」
「只能看著那一批批年輕的生命，燃燒自己的青春，換取人類文明的延續……」
不同於專業主持人的控場風格。
院長一番話后，全場，鴉雀無聲。
整個體育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哀傷。
一直彈螞蟻的陳宇，也敏銳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下意識停住手裡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同志們。」
深吸一口氣，院長顫聲開口：「我們很慚愧。」
「無法給予後代一個溫柔的世界。」
「無法給予子孫一個和平的生活。」
「外族，亡我之心不死。我等卻勢單力薄。」
「我們愧對離世的先祖、愧對未降生的孩子……更愧對為我們而犧牲、以及正在犧牲的同胞……」
「現在，全體起立。」
「嘩啦——」主席台上，眾多大佬一同起身。
「嘩啦！！！」台下，兩萬觀眾，也默契的同時站直身子。
受氣氛影響，陳宇等考生，亦是如此。
一個個身子挺的筆直。
「為所有戰鬥犧牲在一線的武者同胞們，默哀。」
「……」
全場，落針可聞。
莫名的，陳宇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似乎……隱隱感受到了整個人類文明的哀鳴。
那是一種屈辱、憤怒、絕望、悲傷等等情緒……共同交纏匯聚的無助。
看著台下，漆黑的世界。
陳宇彷彿見到一隻只蓄勢待發的惡意，正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吞沒聚光燈下的他們……
「我……能為人類做點什麼呢？」
站在所有考生的最前方，陳宇突然冒出這種念頭，並陷入了茫然。
因為武者的犧牲，人們尊重武者。
因為武者的強大，人們敬畏武者。
因為武者帶來希望，人們愛慕武者。
所以，他這個「天才」，才備受關注。
那……
他又能為人類做點什麼呢？
思考著……
思考著……
許久。
他恍然大悟。
「哦！」
「我踏馬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我就是個廢物……」
「……」
「真是太好了……」
三分鐘后。
默哀結束。
校長目光轉移，看向舞台正中間的眾考生，繼續道：「而他們這些等待入校的孩子們，從考入武院的那刻起，也將會是下一代的犧牲者。」
「為他們，敬禮。」
由院長帶頭，現場所有人都朝著舞台中央，緩緩鞠躬。
一種強烈的歸屬感、榮譽感……立刻湧入眾考生的心頭。
「禮畢。」
放下麥克風，坐回原位。
青城武院的院長揉揉臉，調整情緒，快速進入下一項。
「全體坐下。」
「嘩啦——」
「接下來，進行下一項——精英考生介紹。」
拿起名單，院長掃了眼陳宇的方向，語氣鏗鏘有力：「首先，本屆青城武考，考生排名第一順位……」
「陳宇！」
「啪！」
一盞高光度的聚光頭，瞬間打下，照在陳宇的頭上！
體育場碩大的屏幕內，也同步展示出陳宇的面部轉播。
陳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