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讓我考考你

「祝兩位武運亨通！三天後的武考，我會到現場親自主持直播，並為你們加油。」

「謝謝台長。」段姚鞠躬：「今天打擾了。」

「再見。」陳宇只是簡單揮了揮手。

離開電視台大門，兩人正巧順路，就一同走了段路程。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下來，街道兩旁行人寥寥。

陳宇和段姚彼此又一語不發。

所以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只剩下街燈「滋滋」的電流音。

「我到了。」忽然，段姚停下腳步，指著一條通往別墅區的油柏岔路，道：「家在裡面。」

「哦。」陳宇瞥了眼深、深、深、深、深幾許的別墅區：「再見。」

「……再見。」

點點頭，陳宇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但走出沒幾步，段姚輕挽髮絲，忍不住開口了：「陳宇同學，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採訪的時候，你告誡所有考生遇到你就認輸……是認真的嗎？」

陳宇回頭：「我不認真嗎？」

「不認輸，就會死？」

「拳腳無眼，差不多。」

「難道……你已經達到1級武者了？」段姚眼神閃爍。

陳宇：「……」

他很想問，什麼是「1級」武者。

但考慮到此時的「高手」人設，陳宇只得不動聲色，輕輕揮了揮拳。

【拳動天象lv1】，發動！

「嘩啦——」

霎時，旋風驟起、沙石飛濺！

一股無形的力量，以陳宇的拳頭為軸心，向外一圈圈、一層層、一排排、一浪浪的擴散！

牛逼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半晌，緩緩收拳。陳宇看向段姚，居高臨下：「你猜，我是否達到1級。」

言下之意，這種特效的標準算不算1級武者……

而此刻的段姚，早已目瞪狗呆。兩隻眼睛睜得比鄧紫棋的肚臍眼還圓。

「拳…拳勢！你竟然掌握了拳勢？！」

陳宇：「……」

陳宇：「哦？你竟然還知道拳勢？那我考考你，什麼叫拳勢。」

「啊……」段姚怔怔回過神，表情驀地嚴肅：「拳勢，是武者對武道領悟的一種高級展現。通常，只有天賦絕倫的正式武者，才能在使用武技時，偶然使出拳勢。」

陳宇：「……再考考你，什麼是武技。」

段姚：「武技，是配合體內勁氣所釋放的一種特殊攻擊方式。」

陳宇：「不錯。繼續考考你，什麼是勁氣。」

段姚：「……」

「終於答不上來了嗎。」陳宇冷笑，背手而立。

「陳宇同學，您不用轉移話題了。這些最基礎的問題，即使是弱了智的孩子，只要上過幾天武館課程，就沒有不知道的。」

陳宇：「……」

段姚深吸半口氣，對陳宇微微鞠躬：「隨手一拳，便可展露拳勢。論武道天賦，您是我見過最頂尖的一位。三日後的武考，我會建議那些遇到你的考生們認輸的。如今萬族林立、人族劣勢，團結一致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也希望陳宇同學在擂台上，面對同胞，不要下重手。」

「那就勞煩你傳達了。」陳宇不動聲色，心底由悲轉喜：「只要不與我動手，我就不會傷他人性命。」

「但我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想和陳宇同學切磋切磋的。」段姚一臉認真：「看看我和武道天賦頂級的同齡人，差距到底有多少。」

陳宇：「……」

段姚：「……並勢必全力以赴！」

陳宇：「……我勸你不要好奇心太重。」

段姚：「武道，是我的信仰。」

陳宇：「……生命，是你的生命。」

段姚露出燦爛的笑容：「與高手較量，尤其是和具備『拳勢』的高手較量，死而無憾也。」

話落，也不等陳宇有什麼反饋，段姚再次鞠了一躬，轉身快步消失在漆黑的油柏路中。

陳宇：「……WDNMD。」

……

數分鐘后，陳宇罵罵咧咧的走了。

接著，只見岔路口附近的一棵巨樹樹冠上，竟緩緩浮現出兩道人影。

這兩人，一個是男人，另一個也是男人。

年齡大的約莫七八十歲。年齡小的約莫十七八歲。

這一老一少的兩個人，老人頭頂禿了，少年頭頂也禿了。

他們望著陳宇離去的方向，面色皆深沉。

「拳勢……」

禿頂少年最先忍不住開口：「這個陳宇，也太離譜了吧。隨便一拳就能打出拳勢。天賦到底有多高啊。」

「本以為這場武考，你奪得狀元十拿九穩。想不到……這小小青城，竟有如此驚才艷艷之輩。」

「我好像打不過他。」禿頂少年咬緊嘴唇，狠狠砸了下手邊樹枝。

「砰！」——【26】

震出了「26」點傷害。

樹枝應聲而斷，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別想了。這個陳宇，你如論如何都不是對手的。」禿頂老人看著陳宇離去的方向，眯眼：「擂台上遇到他，立馬認輸。看他年輕氣盛，很容易下手沒分寸。萬一再弄死你。」

「可……我的狀元……」禿頂少年不甘。

「啪！」——【14】

禿頂老人一巴掌，拍在了禿頂少年的……禿頭上，罵道：「這時候還想著狀元呢？抓不住重點啊你？」

「啊？」禿頂少年撓了撓被打到發癢的禿頭，一臉茫然：「什……什麼重點？」

「笨！這個叫陳宇的娃子，非尋常之輩！哪怕僅以他目前的天賦來看，必定也是未來我國的重要人物！」

「您…您是說……」禿頂少年雙眼漸漸發亮。

「這種大腿，此時不抱，更待何時？！等他名動天下，想抱，就來不及了！」

「哦！噢噢噢噢！爺爺！我曉得了！曉得了！」

「還有……」禿頂老人放低音調：「趁著他採訪節目沒播出，大夥還不知道陳宇這個人，趕緊買入他的注！押注他得狀元。」

「您不是買我了嗎？」

「全退掉！買陳宇！」

「買多少？」

「傾家蕩產的買！坐等發財！這可是咱們家族暴富的好機會啊！」

「……嗯！坐等發財！」

……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九點。

陳宇邁過空空蕩蕩的門框，一眼看去，客廳內，妹妹正睡在老娘的身上，老娘正睡在老爹身上，老爹則睡在水泥地上。

睡夢中，他們臉上都帶著滿意的微笑。

一家人，富足而溫馨。

每個人，都有沒好兒的明天。

「哥…哥哥……」這時，陳妹慵懶的換了個姿勢，夢話連連：「哥哥太厲害了……我……最喜歡……哥哥了……」

陳宇不自覺撓了撓耳根，嘆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三個「愚蠢」的人，都是他的家人啊……

抵押房產、借高利貸、甚至把自己賣了……說到底也是為了這個家而付出。

「歲月靜好，是因為有人替你們負重前行。」

「這個前行的任務……」

「就交給我吧。」

嘴角上揚一抹莫名的微笑，陳宇輕步走到女孩身前，伸手撫摸自己妹妹柔軟的小腦瓜。

「哥哥……好喜歡你……」陳妹乖巧的夢語：「以後哥哥……的新歌，我要買……一千份。」

陳宇：「……」

變摸為拍，他狠狠敲在陳妹的腦門上。

「啪！」——【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