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七十五章:倚天萬里須長劍 三

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七十五章:倚天萬里須長劍 三

離開青峰之後,李長氣沒有回到群峰嶺,而是向著群峰嶺后的墨竹峰而去。

比起群峰嶺的幾座小山包,墨竹峰的面積要大上許多,同時山峰高聳如雲,山上多墨竹,除此之外,還有著數量不菲的長青松。

聽宗里前輩說過,此處峰頭原先是沒有墨竹的,只是後來葛青師叔入駐此峰后,後者親手培育的如此之多的墨竹。

墨竹色墨綠,竹干也比尋常竹子要更加堅韌、筆直,再加上常年有著山中靈氣的滋養,一些個年歲久遠的墨竹都可以作為鑄造靈劍的主材,尤其是山頂上那幾株,比起一般的天材地寶都不妨多讓,只是葛青師叔喜竹,即便是一些個同門出價極高也未能購得。

李長氣到達墨竹峰之時,山上的同門並不多,只有三名新入門的劍修坯子,在半山腰上各自練劍。

他們算是劍宗的內門弟子,劍宗之內,除去一名名被各峰長老收為嫡傳的少部分弟子外,之後的大多數弟子會由各脈長老自行領上一兩名弟子回去教導。

而他們比起那些真正的嫡傳而言,也只是少了一些各長老自身真正的壓箱底本事,但其他的劍法劍術和傳道解惑一事,是半點不會少。

比起李長氣三人來說,他們受到的指點可能更多,像李長氣當初,幾乎是完全靠著自己去疏通劍理、明悟本心,若是中途有前輩指點一二的話,他的速度可能要快上很多。

不過各有各的好處,李長氣也說不上羨慕不羨慕的,欲速則不達,完全靠自己走出來的路,永遠也不會後悔。

「敢問幾位師弟,許誠師兄可在?」

三人中,有兩名稚嫩的少女,模樣清秀,與那名圓臉少年一樣,都穿著青峰一脈的制式青衫,其中兩名女子都是使得一柄秀劍,劍身之上有著許多道雲紋,同時那一串劍穗與墨玉製成的劍鞘都顯得價值不菲,顯然出身名門。

而那名圓臉少年就要普通上許多,他使得是一柄無鞘竹劍,看劍身材質應該是由墨竹煉製而成,顯然是出自自己那位葛青師叔之手,或許將來此竹劍會被少年淘汰掉,可應付眼下練劍一事來說還是夠用。

至於將來,上城頭之前,不出意外的話該少年會前往牛毫城的劍冢,在那裡,葬著無數把寶劍,寶劍有靈,自選有緣人。

而每一名前往劍冢的劍修,也幾乎各有收穫,除去每年公孫氏將大量出爐的寶劍置內劍冢內,亦是有著數量不菲的曾經有主之劍葬入其中。

這每一柄佩劍的埋葬,都代表著有一名劍修失去生命,永久地留在了那城頭之上。

李長氣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三人驚訝,這些天以來,來墨竹峰尋他們的許誠師兄的各峰師兄師姐並不少,聞言,那兩名女子便已經笑著開口,「這位師兄,許誠師兄如今在山頂養傷,師父也在那裡,不知您找他何事?」

「前來訪友...多謝師妹告知。」得知許誠所在之地后,李長氣先是抱拳表示感謝,而後順著山路向上行去。

見此,那三名弟子也沒有多問,對這些劍修師兄的脾性算是習以為常。

入墨竹峰后的這一年多的時光以來,也就師父葛青以及那位許誠師兄還算與他們親近,至於峰內的一些個其他的師兄師姐,他們都是卻是十分陌生,更不用說其他峰的同門。

他們只以為劍宗之內本身就是這樣,或許除了練劍之外,便再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東西了吧!

而這種冷漠底下,真正所掩蓋的溫情,只有等他們登上那座城頭之後,才可能明白,感情越重,心傷越深。

循著山路走了近半注香功夫,李長氣才來到峰頂,峰頂有著不少的院落,比起山腰上那幾間要大上不少,顯然應該都是葛青師叔坐下嫡傳弟子的住處。

他上來時,理應葛青師叔應該是第一時間便能知曉,可他並沒有看到葛青師叔,顯然是後者不想見他。

雖說不清楚許誠的住處,可要找到他卻是並不困難,嗯...最主要是李長氣登上山頂之時,正對著山路的那處小院里,有一名青衣青年正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之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在翻看。

見此,李長氣瞅了瞅天色,一片灰,再瞅了瞅大地,一片白。

這也沒有陽光呀!不遠處的男子那番模樣,讓他有著一種如今正出著大太陽的錯覺,後者一臉慵懶之色,一邊搖著躺椅,一邊時不時翻動一兩頁書。

「許誠兄興緻不錯!」

一道聲音突然在院子里響起,正仰躺著看書的男子挪開眼前書本,看向來人。

「那你容我先吐上一兩頭黑血,再罵上一兩句賊老天!」許誠笑著看向來人,而後接著說道:「喲,什麼風把我們長氣小師弟給吹來了?」

???這是許誠?明明是白湛吧!聞言,李長氣滿頭黑線,總覺著是不是自己記憶出現了混亂,將兩人可弄混了。

又或者是因為自己沒去送趙江兄一程,所以生氣?

李長氣沒有接話,而是走到小院的轉角處,搬過一張凳子,坐到了許誠面前,「看你這樣子,倒像是如今我們這些人之中過得最輕鬆的。」

「那是自然,如今我既無法持劍,也只能翻翻書了。」他的表情看不出變化,只是李長氣依舊能夠趕到前者內心的那一股失落之意。

不等李長氣搭話,許誠接著說道:「聽說你和登先師兄幹了一架,登先兄好幾天都是鼻青臉腫的,小魚師妹說你比他傷得更重,真的假的?」

嗯...這話叫他怎麼接?李長氣有些無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見此,許誠展顏一笑,岔開了話題,「聽說你要離開劍域,可否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李長氣苦笑了一聲,「其實也沒有怎麼想,只是破五境后,我的本心告訴我,我必須得去那裡看看,不論結果如何,總是要走上一遭的。」

「那為何不等一段時間之後再去?」許誠有些不解的問道。

李長氣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境界高深之後了再去,如此一來要安全許多,可他沒得選,不是么?

念及於此,他再次開口說道:「因為我怕時間太久,讓我忘記!因為我怕經歷的太多,讓那些我最珍重的東西也變得不那麼重要!同樣的,我也怕...怕故友遠去,怕再回首,已看不清自己的初心。」

李長氣沒有任何遮掩,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聞言,許誠久久未語,原來,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名少年啊!他有些開始好奇,少年去太白酒館那一天,劍牌上說留的是些什麼言語了。

「我的說完了,你呢?」李長氣反問道。

「我?」許誠陷入了沉默,是啊!傷好之後,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笑了一聲,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一縷落寞之色,「我么!既然成為了一名劍修,上過那座城頭,自然也就回不去了,師父和我談過,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傷好之後,我應該就會加入載劍閣的密檔一脈,負責協助巫殿一起評定戰功與分配資源這些。」

說道這裡,他抬起頭,望向身旁的李長氣,「長氣,未來城頭遞劍,你可要連帶著我那份以及趙江兄的那份一起殺回來。」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澄澈,十分明亮。

「好!」短短一個字,其中蘊含了數種含義。

長氣,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到時候,咱們把酒言歡,暢談歲月,此去,早歸。

且將思念作濁酒,添上二疊情與義,化作劍氣行。

「那此去,我便先在這裡祝你早日歸來,我這幅模樣,你走之時便不去送你了,免得平白壞了氣氛。」

「好。」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趣事,其中多半時間,都是許誠在說,李長氣在聽。

接近傍晚時分,李長氣才起身離去。

臨行前,許誠起身相送,這時,李長氣才發現前者所受之傷是多麼嚴重。

因此,只是行至院門,李長氣便堅持不許許誠再送。

許誠望著已經走出院落的李長氣,所有思緒與祝福只化為一句話,「長氣,記得平安歸來。」

「當然!」說罷,李長氣身形消失,化虹離去。

看到李長氣離去后,許誠收回視線,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同時向後倒去。

一名板著臉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

「痴兒啊!叫你逞能,非要吊著一口真元坐在這院子里吹風,這下面子是掙到了,可你這個月的傷又白養了。」中年男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是阿誠讓師尊費心了,只是不如此,長氣如何安心。」哪怕口中不停有著鮮血溢出,許誠依舊在笑。

「哎...這下你可以放心養傷了吧!這次可說好,三個月之內都不許再動真元了,不然,師父我可就真生氣了。」很難想象,在那些弟子眼裡,常年板著一張臉的葛青也會如此無奈。

最近收得弟子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了,將許誠放在屋裡那張由山頂年月最久的幾株墨竹打造而成的竹床上后,葛青忽然露出一臉神秘的表情,「你小子,三個月內要是真的不出門,那我到時候便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許誠有些好奇。

「驚喜自然是驚喜,若是說了,還算什麼驚喜。」

只是最後葛青終究不是眼前這名自己最小的嫡傳弟子的對手,在許誠的撒潑之下,終究是說了出來,「重尋本命劍的機緣。」

「真的嗎?」許誠有些不敢置信,哪怕知道自己的師父從來不曾騙過自己,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師父不會自己安慰自己吧!

「嗯,只是此事是否能夠成功還有待商酌,具體的我還不能告訴你,需要看你自己的機緣。」葛青沒有將話說滿,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便是越大。

「弟子勞師父費心了,弟子無以為報,將來師父若是...」

不等許誠將話說完,葛青已經將其打斷,「行了,少說些沒用的,師父為弟子操心,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既然收了你為弟子,那自然會為你負責到底。」

說完,葛青已經轉過頭,不想讓做弟子的看見自己此時的樣子,這些天來,看著自己這麼最小的嫡傳弟子每日獨自一人時,滿臉落寞的樣子,他心底何嘗好受,不久前,那名弟子還曾是一名心比天高的少年。

是自己,教他練劍,亦是自己,教他身為劍修的道理與責任,而他,亦是將自己的話記在了心裡。

既然是因為救人而無法用劍,那自己怎能不為他想盡辦法,哪怕是舍了自己一張老臉,去巫殿求上一求,又能如何?總好比看著一名年輕人不斷忍受內心的折磨,看到自己還要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要來得好吧!

夜裡,李長氣回到群峰嶺之後,發現右側那一座峰頭劍光已經不在,心頭忽地有些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物。

今夜註定難眠,他從秘境之內取出一壺烈酒,獨自暢飲起來。

深夜,群峰嶺上有陣陣劍音響起,劍光繚繞,劍音清脆,可卻讓聞者心底生起一縷愁思。

次日清晨,李長氣一早離開了劍宗,向著自己的家鄉,那座小城趕去。

大清早的,季辛正與家人一起用膳,忽地門外傳來了一陣犬吠,是平安!

聽得犬吠,同時還有敲門聲,季辛趕忙過來開門。

入眼,是那名已經離家四年未曾歸來的少年,只是少年臉上的稚嫩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穩重,去時少年,歸時已經長大。

「學生李長氣,見過先生。」門外的那名青年說道。

算起來,李長氣的先生應有三位,其中,季辛是他的蒙學先生,自己那名二叔也是師父——李青天,是引他進劍道的先生,而辛無病辛夫子,是教他何為劍修的先生。

聽得那道熟悉的聲音,季辛慌忙的招呼後者進門,「長氣!可算是回來了,阿煜上次說大年時見過你,我就尋思他小子怎麼不叫你一起回來看看呢!我還以為...」

「煜哥兒回來了?」聽得季辛說起季煜,李長氣有些驚喜。

「回來了,就在前兩天回來的,再晚上一兩月,可就連自己何時做爹都不知道了咯!」說到這裡,季辛滿臉笑意。

「煜哥兒真成婚了?」上次他只是聽季煜提了一嘴,不成想如今後者都快是當父親的人了。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客廳之中,雲嬸嬸正一個勁的給身旁一名生得十分出眾的女子夾菜,而煜哥兒笑容滿面地坐在一旁,一家人其樂融融。

「長氣!」季煜感到十分驚喜。

「嗯,長氣給先生,還有嬸嬸拜年啦。」走入正廳后,李長氣向著兩人彎身行禮。

「來來來,快坐下,還沒吃吧!嬸嬸給你盛飯去。」拉過一張凳子后,玉嬸到後面重新拿出一副碗筷,盛上飯後端了過來。

而另一邊,季辛卻是笑著打趣道:「你小子,都多大人了,現在可沒有紅包給了哦!」

「嘿嘿!」李長氣笑著坐下,隨後轉頭看向季煜,一臉玩味的說道:「煜哥兒,大婚都不通知我一聲,還拿不拿我當兄弟,要知道我們當年可是...」

「別別別,我自罰三杯,算是給你賠罪。」季煜阻止了前者後面的話語,當年他們小時候,沒少搗騰,一些個糗事不少,他可不敢放任李長氣接著往下說。

三杯五穀釀下肚,季煜伸手迎向身旁的清麗女子,「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嫂子,寧清。」

「小弟李長氣,見過寧清嫂子。」他笑著行禮道。

後者笑著點了點頭,「此前,夫君時常提起他那位從小到大的玩伴是多麼不凡,後面更是拜入到了劍宗青峰,今日一見,還要更甚幾分。」

「慚愧慚愧...都是煜哥兒故意誇大了,我哪有那麼厲害。」李長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

早飯過後,季辛開始拉著李長氣到了後院,聽他說起這幾年來的經歷。

在得知李長氣要離開劍域后,季辛沉默了許久,他沒有勸阻,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名年輕人前往劍宗的初衷,他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眼前的李長氣想要得到的是什麼。

「這次回來,打算什麼時候走?」季辛忽然問到。

「明日離開,時間暫定是二月五號出劍域,剩下的時間裡,我打算在劍域各地看看。」

「明天就走?」這麼急?季辛沒有忍住。

二月五號,他輕輕掐指一算,倒是一個黃道吉日,對於這些東西,身為巫祭的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嗯!」李長氣點了點頭,隨後接著說道:「晚上我還要回去看看福伯,明日便不與嬸嬸告別了,免得她又為我擔心。」

「那行,晚上記得過來吃飯。」

李長氣沒有拒絕,點頭答應。

出了院子后,季煜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你要出劍域,去浩然城?」

聞言,李長氣點了點頭。

季煜沒有再說話,只是伸出手臂,拍了拍李長氣的肩膀,之後更是直接搭在了上面。

曾幾何時,他們還只是無憂少年,那時候,哪裡有著現在這麼多煩惱,只是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李長氣沒有問他兩人分別後,所發生的故事,季煜同樣沒有問起,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休對傷心人,再提傷心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偌,」李長氣忽然掏出了一對銀色的手鐲。

「這是幹什麼?」季煜有些不解。

「你可別會錯意,這是送給孩子的,可惜我離開的時間已經定下,不能看到孩子出生了,本來我是想煉成長命鎖的,只是不知道...恩...要是一個的話,那這就是一對,若是生得是龍鳳胎,那便一人一個。」

「哦!那要是三胞胎呢?」季煜臉色有些玩味。

「那我給你再煉幾對?到時候生多少都有。」李長氣也半開起了玩笑。

「別別別,好意我是心領了,話說回來,你在劍宗這麼久,就沒有一兩個看對眼的姑娘?」

「嗯...沒有。」

「嘿嘿,你遲疑了。」

「真沒有。」

「解釋就是掩飾。」

「不和你說了。」

「害羞了這是,給我說說看,是哪位仙子?」

「沒有就是沒有嘛!」

「嘿嘿,那肯定是有,是青峰一脈的仙子,還是靈秀一脈的?你嫂子就是靈秀一脈的劍修,要是靈秀一脈的師妹,那咱讓你嫂子幫你說道說道?」

「真沒有,你咋就不信呢?」

「我信,我信,我信你個鬼。」

「...」

時間似乎是回到了當年,那時候,和煜哥兒鬥嘴他幾乎沒有贏過。

李長氣一臉通紅,不再搭理身旁之人。

良久后,李長氣又取出了一些在巫土內摘採的靈果遞給季煜,「偌,這些果子記得讓先生和嬸嬸吃完哦,另外孩子出生后,可以去雷澤,找一名叫做玲瓏的姑娘,就說是我讓你過去的。」

「這些很貴重吧!」此前那對銀鐲他是認識的,是用的天海彩銀打造而成,算得上是十分貴重,普通人帶著,可以養身平氣,百病不侵,可這些靈果,他是真沒見過幾次。

「你就放心拿著吧,這些雖然少見,可在巫土可是很多的,一些我們常用的十全大補丸這些就是用這種靈果煉製而成,真算起來其實還不如那對銀鐲的,你大可放心。」

說到這裡,李長氣接著補充道:「嗯...嬸嬸只是普通人,吃的時候你要注意一下,畢竟其中靈氣比較多,嬸嬸要是一次性吃太多的話反倒不是好事。」

「好,我記住了,那還有的呢?」

「還有什麼?」李長氣不解。

「你都當上這散財童子了,你煜哥兒我和你嫂子沒有禮物?」

「...」

「好了,和你開個玩笑,你煜哥兒我嘛,身家可能真沒你這樣豐富,但這種要禮物的事還是做不出來的。」說道這裡,季煜面色一變,變得十分鄭重,「多的就不和你說了,我就算送你一些東西可能你也看不上眼,但你離開劍域之後,每年點燈之事,便交由我幫你完成。」

「到了浩然城后,記得幫我和先生問聲好,另外早日歸來哦!」

「不然等你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那心上人已經嫁為人婦,那叫一個慘。」

「煜哥兒,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啊!」

「生氣就生氣,又不是沒見過。」

「...」

恐怕天底下,也就煜哥兒,能把原本使人惆悵無比的離別變得如此歡快吧!

整整一個白天,他們走過了曾經一起玩耍過的田野與溪畔,與那些童年一起的玩伴一一打著招呼,不管是曾經鬧過矛盾、還是起過誤會的,再見之時,都只是將那些時光,當做一份美好的回憶,無關對錯與善惡,只有各自珍重、暗自緬懷。

將近傍晚,兩人才開始往回走。

一路上,不時有笑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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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劍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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