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她的安全
「全國下架那款自動貓砂盆，以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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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店發一份致歉信，承認一切的過失。」
這個決定是宋矜語最後的底線，如果這款自動貓砂盆存在著嚴重的質量問題，可依然還在市場上流通，意味著之後依然會出現卡貓、死貓現象。直到雪球越滾越大，到了最後，他們很可能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宋矜語實在不願意看著林悄悄越走越錯。可林悄悄根本不領情，臉色驟變，忽然起身道：「閨蜜一場，你竟然對我開出這樣的條件，你這不就是想讓我去死。」
宋矜語沒想到林悄悄的反應那麼大，她目光盈盈看著林悄悄，又道：「悄悄，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林悄悄沉默不語，她臉色很難看，她自知如果全國下架自動貓砂盆，她要承擔多大的損失。
「矜語，如果這樣，我很可能一無所有了。」林悄悄眼眸低垂，她在懇求宋矜語不要最後走到這一步，「你比我更清楚一無所有的感覺。你當初畫《未知兇手》的時候不止沒有賺到錢，還欠了那麼多外債，如果不是我在你身邊，你怎麼可能會成為如今的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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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矜語雙手交握，輕輕吁了口氣，繼續道：「所以，現在我也會在你身旁，無論你發生什麼，我都想陪你一起承擔這一切。」
林悄悄臉色很難看，別過頭，一句話不說徑直就走開了。
宋矜語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自覺地有些傷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和林悄悄越走越遠了。
林悄悄接連兩天沒去工作室，宋矜語怎麼聯繫她也不見得回復，她已經做好了決定當天要公布真相。就在編輯微博放在草稿箱的時候，院外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她看著面前的林悄悄，彷彿她喝了些酒，目光迷離，走起路跌跌撞撞。
「矜語，我求你了……」
宋矜語眉頭一皺，試探性地問道：「悄悄，你喝酒了？」
「矜語，我不想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一切，可是現在全部都要沒有了……」林悄悄跌跌撞撞地在沙發上坐下，目光茫然。
「悄悄，你不要胡思亂想。沒了錢，我們可以再賺……」
「不可以了，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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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店是我畢生的心血……現在真的要沒了，」林悄悄撕裂地哭喊道，「矜語，我對不起你，我拖累了你，我乾脆死了算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對啊，我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我還是回家吧……」
話音落下，林悄悄搖晃晃起身，要往外走去。宋矜語眼裡擔憂，她扶著她的手，又道：「悄悄，還記得大學的時候，你說那些年是你最難熬的時光，可最後我們不是熬過去了嗎？」
林悄悄忽然停下動作，目光變得獃滯，噗嗤了笑一聲：「難熬？」
「宋矜語，你以為真的難熬是被人欺負嗎？不是的，沒錢才是難熬。」
宋矜語盯著眼前的林悄悄，她的狀態很差，看似清醒卻又迷糊。眼見林悄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神情恍惚地往外走，宋矜語匆匆地披上了大衣，追了出去：「你等等我，悄悄。」
邊祈澤手術很成功，但還要留院觀察一周，邊城早上在律所下班后，就直接去醫院探望邊祈澤。
這樣過了兩天，他的生活雖然忙碌，倒是有條不紊。這天，他從律所出來，已經有些晚。剛準備去停車場拿車，卻在律所門口看到了毛羽。
「毛小姐？」邊城有些詫異。
毛羽回身的瞬間正好看到了邊城，急急道：「邊律師，還好你還沒走。」
「你找我有事？」
「對，我有些要緊的事想和你說。」
見毛羽的眉心緊擰，有些焦急，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邊城看了看手錶，同邊祈澤的私人護理打了個電話，說是今天沒法過去看邊父了，讓她照顧好邊父。
緊接著他帶著毛羽去了律所旁邊的咖啡館，兩人剛坐定，毛羽就道：「邊律師，矜語她失蹤了。」
邊城有些驚詫，他最近除了在律所，其他時間都在醫院，偶爾刷刷微博，特地關注了一下宋矜語的微博，確實沒有發現她再發微博。而她那則說好兩天後開誠布公的微博下，一排的都是留言。有的粉絲在擔心宋矜語的狀況，有的吃瓜群眾卻騷動不安，質疑著宋矜語說謊，想逃避責任，乾脆搞失蹤。
「你報案了嗎？」邊城又問道。
毛羽輕輕吁了口氣道：「矜語的爸媽身體不好，加上矜語的哥哥宋知光剛剛經歷了解約的事情，而矜語的工作室最近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如果……」
毛羽的顧慮是有理由的，如果宋矜語並非失蹤，而是自己躲起來了，那麼事情鬧了太大，在這樣風口浪尖的時候並非好事。
「最後見她的人是誰？」邊城又問道。
毛羽抬眼看著邊城說：「應該是悄悄，她跟我說矜語應該是找了個地方散散心，讓我不要太擔心。但我覺得即使如此，她應該也會聯繫我才對。」
頓了一下，毛羽又道：「其實……我打了很多電話給她，昨天，矜語是聯繫了我一次，說她沒事。但我多問了幾句，她就掛了電話。我覺得……」
毛羽壓低了聲音，小聲對邊城說：「邊律師，我總有個預感。矜語被人控制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邊城問道。
毛羽咬著下唇，臉色平靜篤定：「因為宋矜語忽然失蹤的時機太過微妙。在她決定開誠布公地在微博上承認錯誤之時，她失蹤了。」
「所以，你有了懷疑的對象了？」邊城仰靠在沙發背上，眼眸深深。
「我覺得悄悄知道她在哪裡，」毛羽毫不掩飾道，「因為之前矜語和我說過，悄悄反對她承認這世上根本沒有馬卡龍，也反對她對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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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店的事情道歉。」
邊城臉色不變，但眼裡有了微微的漣漪，他有了決定道：「毛小姐，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我最近也在利用自己的記者資源在找她。其他就拜託邊律師了。」毛羽眸光殷切。
邊城微微頷首，毛羽離開咖啡廳后，他同宋矜語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也沒人接。他直接去了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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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按了會兒門鈴，才見一個姍姍來遲的男孩來開門。
「你好，請問你是……」小丁謹慎地打量了一會兒邊城，忽然晃了晃神，又道，「哦，是邊律師吧。」
「嗯。」邊城微微頷首。
小丁迎著邊城進門，邊走邊道：「不好意思啊，邊律師，這些天因為一些事，很多記者堵在了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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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剛剛看到邊律師，還謹慎了一些。」
邊城唇沿微彎，又問道：「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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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工作室嗎？」
小丁點點頭道：「嗯，宋老師已經幾天沒在工作室了，其實我們這個漫畫已經在收尾階段了，老師不在，也挺麻煩的。我們的工作都暫停了。」
「那你們不急嗎？」邊城追問道。
「急啊，」小丁嘆氣，又道，「可是悄悄姐說讓我們不要擔心，這幾天工作先暫停吧，等這陣風波過去了再說。」
邊城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是這樣的，我之前落了份文件在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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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可以上樓找找嗎？」
「這樣……可是邊律師你跟宋老師打過招呼了嗎？」小丁小心翼翼地問道。
邊城又道：「我跟她發過微信了，她讓我直接上樓。」
小丁還是有些遲疑和搖擺，邊城繼續道：「放心吧，我和你們宋老師是校友，而且她哥哥的解約官司也是我解決的。我是個律師，總不能幹一些違法的事情吧……」
「邊律師，是我多心了，那我帶你上樓。」
這座別墅的二三樓是宋矜語住的客廳和書房，見小丁離開，邊城環顧了四周一會兒，床鋪上的被褥彷彿好幾天沒人動過，窗前化妝台上的化妝品擺的齊齊整整，還有兩個馬卡龍的手辦，他隨手拿起看了看，又打開了衣櫃看了看，他又隨手抓起了床頭櫃的一本日記本，正想翻開的瞬間，身後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邊律師——」
邊城淡定地把筆記本塞進了隨手的公文包后，回身淡定地看向了林悄悄。
林悄悄邁著長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的跟前，問道：「邊律師，怎麼在這裡？矜語今天彷彿不在工作室啊。」
「哦，我忽然想起了有個文件好像落在了矜語這裡。」邊城面色不改地回道。
林悄悄微微點頭，唇弧輕動，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那……邊律師，你找到了嗎？」
「沒有，」邊城嘆氣道，「可能落在了律師事務所了。」
頓了一下，邊城又目光不動地盯著林悄悄道：「對了，我好幾天沒打通矜語的電話了，你能讓她回個電話給我嗎？」
林悄悄微笑看著邊城又道：「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矜語心情也不好，我想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那麼……」邊城目光如一道銳利的箭又落在了林悄悄的臉上，又問道，「那麼，矜語她還在南城嗎？」
林悄悄神色靜默，徐徐牽了牽嘴角說：「其實——」
「我也不知道。」
「那你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全嗎？」邊城微微揚了揚聲音，問道。
「我怎麼會不擔心她，但現在的情況是給她足夠的時間消化一切，」林悄悄眉目不動，繼續問道，「其實，我很好奇，邊律師現在同矜語是什麼關係？」
林悄悄饒有興緻地又朝著邊城走了幾步，笑意顯得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是律師和當事人的關係，又或者已經是情侶之間的關係了？」
「什麼關係很重要嗎？」邊城反問道。
「怎麼會不重要？如果僅僅是學長學妹的關係，那麼……你對她的關心是不是多了些？」林悄悄用一種探究的眸光盯著邊城看。
邊城目光稍稍低垂：「我們剛分手。」
林悄悄點點頭，又道：「邊律師你在大學期間已經傷害了矜語一次，這次又傷害了她一次。難道你還想要再次靠近她，再給她一次傷害么？」
邊城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像是未聽到林悄悄的質問，慢條斯理地往卧室的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后，忽然回身看向了林悄悄，目光如炬，聲音抑揚頓挫：「無論我和她是怎樣的關係，我都會一直一直地保護她。」
走出了Ma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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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邊城又同宋矜語打了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想起剛剛在宋矜語房間里查看的一切，他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回到家中，他忽然想起在宋矜語房間發現的那本日記本，他為自己倒了杯溫水，半靠在沙發上，翻看著那本日記本。
7.28我沒有料到有一天得知你的消息是靠著毛羽的一張照片，邊學長，你還記得我嗎？
7.31沒想到我們的重逢是因為一張漫畫，那麼做漫畫家的還有個好處是可以畫一張圖讓你生氣，也能讓你欣喜。
8.2再次提筆為你畫一張素描
……
10.9鼓起勇氣再次向你表白，還好，你來了。邊城，我真的好幸福。
10.10，一起吃了飯，可惜沒有看成電影。遺憾。
邊城一張又一張地翻著日記本，日記本里一頁又一頁都是宋矜語的小心思，邊城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直到到了最後一頁，宋矜語寫道：283
這幾個數字彷彿是匆匆留下，最後一個3字只潦草地勾了一半，應該是情形非常緊張的時候留下的。
他的食指在下頜摩挲了會兒，還是有些想不通這個數字283的意思。
第二天，他神情恍惚地出現在合聯律師事務所，安娜見邊城的模樣，擔憂地問道：「邊律師，你昨天沒有睡好嗎？」
「沒什麼事，」頓了一下，邊城忽然問道，「你覺得283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啊？」安娜微微一怔，又道，「難道是分數，又或者是書的頁碼？」
「書的頁碼？」邊城忽然眼睛一亮，說，「有道理。」
不等安娜回神，邊城就背脊挺直，邁著大步，步履生風地離開了安娜的視線範圍。
邊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隨手翻開《未知兇手》第一卷的283頁，只是一個標題看起來並不奇怪。他又急迫地抽出其他卷，同時翻開283頁，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他枯坐在地上，腦子裡忽然飛出各種思緒，宋矜語留下的這個數字難道根本不是線索，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他思忖片刻，又從公文包里找出了那本日記本，翻開了最後一頁，再次端詳了一遍宋矜語寫的「283」這個數字。
很快，他發現了問題所在，283的「3」或許並不是「3」
宋矜語寫的數字「3」習慣在最後收尾的那筆打了個90度的勾，這是她作為叄晨之時簽的「3」這個數字，所形成的習慣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這個「3」並不是「3」而是「8」
邊城自言自語道：「288，那麼應該是288頁。」
他迅速找出第一卷，又翻開了288頁，288頁的標題讓邊城的眸光忽然變得有力。
一定是這裡！
他提起公文包，匆匆出了律所，安娜急急地追了幾步，喊道：「邊律師，你去哪裡？等等的會議……」
「等等的會議讓林律師主持，我有點急事。」
眼見邊城已經到了電梯口處，安娜接著道：「邊律師，那你下午還回律所嗎？」
「今天的日程全部取消。」邊城篤定道。
「那……」安娜欲言又止了會兒道，「邊律師，藍姨昨天說……」
「等我回來再說。」
電梯門徐徐合上，安娜才懊惱地咬了咬唇道：「藍姨說的是，今天您母親會來您家。」
《未知兇手》里的所有地址都有參照物，汝南古屋是南城的林新則故居，海星燈塔就是南城的布古燈塔，雲之橋就是那座淮南大橋。
那麼承德路便是南城的南通小巷。
他徑直開車到了南通小巷，打了個電話給律所，讓人查了下林悄悄名下在南通小巷的房產，很快就發現了南通小巷有一幢獨棟小洋樓是林悄悄名下的房產。
他泊好車，抬頭看了下那幢獨棟小樓，心裡有著九分把握，篤定地覺得自己的預感不會錯。
林悄悄或者限制了宋矜語的人身自由，並把她控制在了這幢獨棟小樓內。他一人在小樓附近轉了幾圈，又回到車裡打了個電話給林襲。
邊城開門見山道：「你那邊有群眾演員嗎？」
「什麼？」林襲有點意外。
「想演出一齣戲，需要一些日結的群眾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