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升級吃魚

第三章  升級吃魚

那青面獠牙的老者不由分說,飛躍向前欲與花間交手。溫葉庭見狀以掌相抗,兩股力量交接,二人皆向後退了幾步。

「哦?有點意思,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倒還有幾分功力。」

溫葉庭卻沒法接話,他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剛又中了那濃霧的毒,此時感覺頭暈眼花,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氣。

「他是沖著我來的。」花間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姑娘,你這仇家還不少嘛。」

「不是仇家。」

「那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老者趁溫葉庭喘息之時又飛身上前,一手試圖按住花間的手臂,一手以拳逼近。

霎時之間,她雙手接住那老者的重拳,似笑非笑地斥了一句:「老人家,你這動手也提前打聲招呼啊。」

老者輕笑一聲,一手去探她的袖劍,一手仍繼續壓迫著她。

這一下,她見機下潛,雙腿跪行,反身掣制,順勢抽出袖劍,直指對方。不料卻被那老者快速用雙指鉗住袖劍,令她節節後退,頃刻間便大汗淋漓,雙方對峙許久。

這時,溫葉庭緩過神想來助她,還未走出幾步只聽得她高喊一聲「閃開!」。

她索性放開袖劍,赤手相搏,欲圖一掌將那老者推向後方,卻被他避開了。反而落了個空,那老者翻身從背後握住了她的脖頸,頓時她處於下風,動彈不得。

「服嗎?」老者言語中不是輕蔑,而是調侃。

她確實輸得心服口服,但她卻是從來不肯服輸示軟的性格,於是癟著嘴沒有說話,好似在用背影表達著不甘心。

那老者鬆開她,痛快淋漓地吼了一句:「總算是見到人了!」

溫葉庭見她無事,也放下心來,「老人家,我們只是誤入此處,絕無半分歹意,還請您行個方便,告訴我們出路。」

她正想俯身撿起自己的袖劍,誰知那老者倒搶先一步,拿起袖劍反覆打量了一下,感慨道:「就是它!就是它!」

「什麼玩意兒?」她在心底疑惑地問了一句。

「這個老人家恐怕是我族的前輩,我族人的袖劍上都刻有一朵花,代表著每個人,想必他認出來了。若他問起什麼,我來回答。」

「好了知道了,你說幾遍了。放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自有分寸。」

果不其然,那老者轉過身來,言笑晏晏地望著她,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看見外面的花才來的嗎?來這若水是幹什麼?」

於是她按照花間所說一一答道:「我名叫花間,如前輩所說是被那水性楊花吸引而來。至於為何到若水,則是因為要前往錦雲城行事。」

老者心想道她知道那是水性楊花,看來確是族人無誤。於是憤恨地答了一句,「錦雲城?那吃人的地方你去幹嘛?」

她正猶豫著是否要如實相告,那老者轉瞬卻又嗚咽道,「二十年前,聽聞王淼為逼王妃成親,將我族男子悉數斬首,而我受命在外替王淼辦事,歸前接到密報讓我切勿回城,便藏匿於此逃過一劫。兩年後,風頭已過,我便前往錦雲城想要與族人接頭,卻打聽到除了王妃,其他族人已逃離錦雲城。於是我籌劃著去尋你們,不料偶然撞見了王淼的精兵衛正魚肉鄉里、胡作非為,我為救一幼女不幸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只得中止計劃返回此處。」

「原來如此,不過,前輩,王妃她已經離世了。正是她下令讓族人前往錦雲城,找準時機擊殺王淼。」

老者瞪大了眼睛,臉上已然蒼白的鬍子也隨著那憤怒之情不住地顫抖著,口中念念有詞道:「什麼?王淼這個王八蛋,倒是沒有負了他的姓!王妃是他的妹妹啊!強娶她不說,居然還狠心害了她……」

她聽罷心中一震,史書中對王淼的記載並不多,沒想到他卻是如此一個敗類。她只記得當年秦、豫兩都在蜀州交戰,兩都實力相差無幾,於是戰場由蜀州逐漸蔓延開來,死傷無數,血流成河。聽說那一年,秦都好似就沒有暗過,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到被戰火點亮的天空。

不知這戰爭是否也與王淼有關呢?

「你在想什麼?為何不傳達我的話?」

聽到花間的問詢,她才回過神來,「哦,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走神了。」

那老者見她沉默不言,說道:「走吧,我先替你找身乾淨衣服換上。」

於是她跟著往前,溫葉庭聽得雲里霧裡,但看他倆一唱一和,又不敢搭話。

眼見她已經邁出步伐,溫葉庭急得拉住了她的手,嚇了她一個激靈,他不好意思地鬆開,呢喃說道:「花間,雖然我不明白你倆到底在說什麼,但你就這樣跟他走了,小心有詐。」

「這不是還有你嗎?打不過我們就跑。」

溫葉庭見她這樣說,也不好阻攔什麼,看起來那老者倒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便也跟在後面。

那老者邊走邊兀自說話,滔滔不絕道:「當年我逃竄至此,偶然間發現此處有水性楊花,此花在蜀州境內尤為罕見,但我族人卻對它了如指掌,於是我便想到用此花來吸引你們。我在江畔使了障眼法,只有族人才能看到幻境中的水性楊花,而常人只能看見深不見底的縫隙,這樣他們就不敢靠近。我還在江心附近下了霧裡看花之毒,將毒埋在了濃霧當中,就算他們不小心被縫隙拉了進去,等游到這裡即已吸入毒氣,我試探后若非我族中人便就不用管他們死活了。不過好在,我在此苦苦等候十八年了,終於等來了你。」

她聽罷頓覺心驚,真是一個老謀深算又心狠手辣的人吶。

「這老人家差點讓我一命嗚呼,真是幸甚至哉!」溫葉庭正沉思著,前方的花間卻停下腳步,他差點撞上她的背脊,嚇得往後一縮。

此地天高水闊,草長鶯飛,鬱鬱蔥蔥不見一點蕭瑟之意。更深處有一明凈湖泊,清洌可鑒,水波不興,湖面布滿了嬌翠欲滴的水性楊花,顯得分外美妙。

她餓了。看到這湖中游來游去的魚,有些邁不開腳。

溫葉庭見她停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倒也沒看出什麼稀奇的來,卻見她喉嚨上下滾動,好似在吞咽口水。

「你未必在想怎麼撈魚?」

她沒有回答,默默地擼起袖子和褲腿,眼看就要下湖。

溫葉庭攔住她,「誒,先等一下,萬一這魚也有毒呢。」

那老者本來還在自言自語著什麼,見許久沒人搭話,回過頭來一看,那二人正覬覦著他的魚,急忙跑了過來。

「你們這兩個年輕人,要想吃魚也得告知一聲主人家不是?我還在那兒侃侃而談,誰知你倆心思已經飄到九萬里以外去了。」

說罷從湖邊撈起一根竹竿,一擊插中了一條大魚,那魚翻騰幾下便沒了生氣,他舉起那竹竿到她的面前,好似在邀功。

「好!多謝前輩!」她喜出望外,拿著那魚一搖一擺地繼續往前走。

「我剛說到哪裡了?給我打斷了想不起來了。算了,先去換衣服吧。」

湖邊坐落著一間別緻古樸的木屋,與門外的涼亭交相輝映,看上去格外清雅精巧,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老者引她到了屋內,將門關上,溫葉庭則在門外等候,心裡還不情願地埋怨道:「這老人家還真是親疏有別內外有分,我也快凍死了。」

就在此時,房門打開,老者便進屋了,走時還交代一句「不要偷聽,小心我把你耳朵割掉」,說得溫葉庭心裡直發憷,便闊步走到屋前的亭榭處,倚靠著檐柱,佯裝漫不經心地望著屋內二人。

「姑娘,老夫名叫冬青,你們此行作何打算?」老者首先開口問道。

她便按照花間的指示一五一十道來:「清客姑姑和玉茗姑姑二人已經先行前往了錦雲城,一人伺機混入商隊,一人假扮成錦雲城的花匠。當初她二人臨走時並未告知我們任務,恐怕也是到了錦雲城后發現艱險重重,這才派我前去協助。誰知我還未踏出門,卻先被王淼找上門來。多虧了屋外那個男子,我族才得以全身而退,然後我就按原計劃前往錦雲城了。」

「那王妃的孩子呢?她現在所在何處?是否安全?」

「王妃的孩子就是我。」

冬青大驚,連忙跪地恭敬叩拜道:「少主!」

她也跟著嚇了一跳,俯下身去扶他,「前輩不必多禮,叫我花間即可。我也是前幾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得知此事,原來這蜀州的王妃是我的母親,而王淼是我明面上的父親,實際上卻是我的舅父。」

冬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既然王妃她決定要除掉王淼,那我也責無旁貸。只是我剛與你交手時發現,你的招式好像與我族女子所習有所不同,可是還師從其他門派?」

「糟糕,沒想起這點。」她心底一沉,隨即又跟隨著花間答道:「我幼時並非天資聰穎,秉性過人,偶爾笨拙地連袖劍都握不住,時常受到責罵。說來慚愧,那時也曾心生抱怨,大哭幾回,幸而咬牙堅持后已能夠得心應手。後為了精進自己的武藝,從族中的武林秘籍中偷學了幾招,但是又害怕姑姑們責罵便沒有在她們面前顯露過。剛與前輩交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意使出了別的招數,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的慧眼。」

「姑娘,你可真會編瞎話啊。」她說完心底感慨了一下。

冬青垂下眼來點點頭,隨即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我族男女向來習不同武學,女子重在防禦,而男子長於進攻,若你將兩者相輔相成、融會貫通,一來對你往後大有裨益,二來也能傳承我族男子武學。不知你意下如何?」

「習武當然好。」她想到這點覺得樂以忘憂,但又不敢多嘴,只等著花間接話。

「能得前輩賜教自然是好,花間榮幸至極。只是姑姑們還等著我前去助力,害怕耽誤了進程。」

「這點你放心,用不了多長時間。我想你們此番前去定是百死一生,尤其要對付的又是王淼那等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之人,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豈不是等同於送死?」

她覺得這老人家所說不無道理,在心底勸道:「這倒是大實話,若是能習得他的技藝,這勝算也大上許多。」

花間只淺淺地應了一個「嗯」,於是她答道:「那就拜託前輩了。」

冬青也笑著應道:「乃是我分內之事罷了。至於這小子,他大可以同你一併留下,我自有用處。」

她順著冬青的話望向屋外,假裝不經意說道:「既然他還有用處,能麻煩前輩替他找身乾衣服嗎?免得還沒用上他就被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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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每天都在扮演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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