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再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啊!著火了,救命啊!」
柳萋萋感受到火焰灼燒的熾熱,睜眼發現自己快被火海包圍,嚇得趕忙從床上跳起來呼救。
牢頭聞聲立即帶人來救火,這位是皇後娘娘點名照看的,若有閃失,他們難辭其咎。
還好察覺的及時,火勢不大,很快便被撲滅。
牢頭檢查一下,確定火源是擱在桌子上的燭台,不小心到了,點燃床幔導致的起火,應該是意外。
只是給柳萋萋精心布置的牢房燒了沒法住,柳萋萋必須挪到旁邊破爛的牢房裡。
柳萋萋氣急:「這地方連床都沒有,讓我怎麼住啊!」
「湊活吧,大半夜的我們也沒地方給你搬床去,而且,和床相比,你還是關注一下你自己吧。」
牢頭盯著柳萋萋的腦袋,使勁兒憋笑。
剛才救火太急沒留意,柳萋萋的頭髮眉毛,僅剩一層毛茸茸捲曲的黑茬,不會是被火燒光了吧?
柳萋萋茫然:「什麼意思?」
牢頭將柳萋萋推進新牢房,鎖上門,爾後透過欄杆牢門的縫,把鏡子和巾帕遞給她。
柳萋萋望著鏡中的自己,大驚失色。
「不會的,這不是真的!」柳萋萋不死心,捏著巾帕擦去那層黑茬。
結果不出所料,抹掉黑茬,露出的是光禿禿的頭皮。
「啊啊啊啊!」
柳萋萋崩潰,她的頭髮沒了!
樣子變得好醜,沒臉見人了!
三皇子看到這樣的她,還會喜歡她嗎?
牢頭在柳萋萋發瘋前,便腳底抹油的溜走,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哈哈哈!」
他是專業牢頭,看到再好笑的犯人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
凌雪卿稍微教訓惡作劇一下,卻並沒有覺得心情舒暢多少。
柳萋萋隨便如何都沒所謂,他還是更擔心小狐狸。
「主子,您回來了?屬下有件事要向您稟告。」林津望著恢復原樣的主子。
熟悉的壓迫感回來了,令他不敢直視。
林津恍惚意識到,從主子來到侯府後,整個人似乎柔和了許多,沒以前那麼可怕了。
但一和小侯爺鬧彆扭,恐怖的氣勢又變回來了。
林津暗暗吞吞口水,無比懷念小侯爺!
為了自己當差的氛圍能輕鬆點,他說什麼也得幫兩人解除矛盾!
「何事?」凌雪卿冷聲,輕飄飄瞥林津一眼。
林津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如墜冰窖。
「咳,主子隨屬下來。」
林津領著凌雪卿來到侯府馬車停放的地方,打開車門。
「主子有沒有聞到淡淡的血的味道?侯爺的為人,主子應該很清楚。」
「狡猾精明,但在某些方面,又耿直得不行,若是生氣鬧彆扭,小侯爺一定會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可小侯爺這次卻完全避開主子,連見面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怎麼想都有問題。」
「屬下猜,侯爺應該是受傷了,怕主子看到憂心,所以才故意支開主子。」
凌雪卿愣了愣,回憶起在皇宮的時候,夏澄捂著額頭,笑吟吟地推開他。
那之後,便只給他一個背影。
他以為小狐狸是生他的氣,不想見他,自顧自的沉浸在鬱悶中,沒多考慮,結果……
真是蠢狐狸!
可更蠢的人,是他自己……
心臟隱隱鈍痛。
他的小狐狸總是把笑臉留給他,所有不好的、兇險的、痛苦的,從不宣之於口,獨自默默承受。
「本座,知道了。」
凌雪卿頓聲,眨眼消失在林津面前。
夏澄不喜歡留人伺候在身邊,喝了葯便打發走梨落睡下了。
她睡得並不安穩,肚子絞痛,不得不抱著被子,蜷縮起來才能舒服一點。
冷汗直冒,將包紮額頭的繃帶浸濕,傷口處也跟著又滲出血來。
凌雪卿悄悄撬開窗戶潛進去,夏澄不想他發現她受傷的事,他可以假裝不知。
但至少,讓他偷偷摸摸瞧一眼,確定她到底好不好。
只要沒人看見他,就不會被拆穿!
然而望見夏澄的模樣,凌雪卿心都要碎了。
臉色蒼白,身上蓋著好幾層被子,仍凍得發抖。
小狐狸的狀態,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他怎麼忍心這樣就走?
得讓小狐狸暖和起來!
凌雪卿抿唇,脫下自己的外袍,只穿著褻衣,鑽進夏澄的被子里。
被窩裡果然冷冰冰的,一點也不暖和。
他這個巨大熱源一出現,夏澄憑著本能滾進了他的懷裡,無意識軟聲喟嘆。
「好暖……」
凌雪卿瞬間僵住,小狐狸醒了?
低頭看懷裡的人,眼睛是閉著的。
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否則驚醒了小狐狸,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再給嚇炸毛了。
凌雪卿一手攬緊她,另一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幫她汲暖。
「澄澄,小笨蛋,你多相信我依賴我一些啊……」
我這樣,能讓你舒服點嗎?
能幫到你嗎?
別只向我展露你美好溫柔的一面啊。
把你的隱忍痛苦,一併告訴我,讓我和你共同承擔。
我,想要你的全部。
若只一味享受你的好,我會愈發覺得自己沒用。
貪戀著你,卻又逐漸喪失掉呆在你身邊的勇氣和自信。
夏澄不知不覺暖和起來,疼痛緩解,連眉頭都舒展。
放棄了蜷縮的姿勢,轉而黏著抱著他不撒手,腦袋蹭在凌雪卿頸窩。
兩人之間,只隔著薄薄的衣料。
凌雪卿猝不及防,睜大眼睛。
有點難受,還有點享受是怎麼回事!
一邊忍著,一邊又不捨得撒開她。
經過激烈的思想掙扎,凌雪卿放棄抵抗,任由夏澄抱著,凝視著她的睡顏,總也看不倦。
唇角不自覺翹起:「好好睡吧,我的笨蛋小狐狸。」
凌雪卿一夜沒合眼,守著夏澄到她高燒退下,體溫正常。
些微曙光透過窗戶,凌雪卿才不得不緩緩起身離開,好似根本沒來過。
夏澄這一覺直接睡到午後才醒,揉揉腦袋,喊來在門口待命的梨落,奇怪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梨落,你昨晚是不是來過?」
梨落搖頭:「奴婢沒有,侯爺肚子疼了?奴婢去給侯爺灌個湯婆子!」
「不用,我已經不疼了,就是……」夏澄困惑蹙眉。
她覺得似乎有個白衣男人,來幫她揉肚子。
難道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