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別

2017年，在美加洲的西海岸私人浴場里，人們在這裡嬉戲打鬧，互相親昵，沐浴著陽光賜予這裡得一切美好。

人群中，一個身材健碩的俄羅斯男子伴著勁爆的節奏點，正抱著辣妹熱舞，期間還不忘使勁地朝著岸上的男子揮手。

「Gu，don'tmakebabewait!「

此刻，海岸邊上的男子正雲淡風輕地向眺望遠方，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只是微微擺手。

他叫顧珩森，是中國赴亞特蘭大的留學生，俊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誰都無法靠近的心。時間久了，再也沒有人願意在這顆無趣的靈魂上深下功夫，這樣的日子，轉眼已經過完了五個年頭，而此時，他也該回國了。

「就這樣回去，不會遺憾嗎？」好友frank把機票遞給顧珩森，連連嘆氣。

「你留下來，我很放心！」

「兒大不中留呀」frank聳聳肩，不再裝作深情款款的樣子，一返往日的歡脫。

顧珩森將返程機票和證件一起裝進背包里，看著桌子上的相片，孩子們純真的笑臉，竟然有些失神。

他來到福利院，在後院一塊不大的小場地和幾個孩子畫石子，還帶來一些玩具放在了寄存室。要回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院長那裡。

「希望這裡只是我們的一個開始」艾魯斯嘉院長親切地交談。

「歡迎您到中國！」

顧珩森走出福利院時，天空上方露出點點星光，除了自己的衣物和帶來的那個錄音筆以外，他把所有的家當都留在了這裡，大洋的另一岸還會有人想他嗎？

顧珩森與frank道別，飛機在跑道上滑行，還要十幾個小時，想到這裡顧珩森難以入睡。

當初，要去美國的消息是母親在書房外偶然聽到的。父子倆望著窗外，久久不說一句話，氣氛窒息得足以悶死一隻活蹦亂跳的螞蟻，

「你應該像個男子漢一樣面對一切」

「可是出國就會好嗎？」

「或許不會變得更好，不過這是你最好的選擇，想想吧。」

此時，站在門外的母親好像被狂風吹過頭頂，席捲走了所有的力氣，身體攤靠在牆上，腦袋裡不斷地傳來轟轟的巨響，腦袋裡總也離不開加利福尼亞那個讓人悲傷的字眼。

「下周的機票，我已經安排好了」。父親斟酌一番長嘆

「為什麼把兒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

在門外的母親終於按耐不住心裡的難過，推門而至。她知道，自己含辛茹苦的把兒子養這麼大，就是想讓他沒有憂慮的成長，根本不想讓他受求學之苦。

「國內就不可以嗎？離開父母的孩子有多麼可憐，我們兒子不用受這個苦，要去我也要跟著兒子。」

「你懂什麼？」

父母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顧珩森已經陰白父親的苦心，反而極力安慰母親。

「我不同意」母親聲音顫抖，不失執念。

「媽，我現在已經.....」顧母不聽兒子解釋。

「我不管什麼尼亞，我的好兒子啊，媽媽把你養這麼大，都要畢業了，你從小就沒離開過家，現在去那麼遠的地方，就為了他的一句話，你受哪門子罪？」

此時在一旁的父親不忍他們再繼續，轉過身

「就讓他去吧，怎麼能算受罪。」

「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說著眼淚就從母親眼裡一涌而出。

「你哭什麼，兒子現在長大了，去國外也不是什麼困難事，以後接手也放心嘛！」顧父雖然說的有道理，但是什麼道理能說服這個母親疼愛兒子的心呢？

「媽，您就放心吧」說著，顧珩森摟住母親的肩膀，往門外走，眼淚在母親的眼圈裡打轉。

想到這裡，顧珩森的心裡狠狠的痛了一下，當初他是有女朋友的啊！過了這麼久，程世歡這個名字，還是會在某個熟睡的深夜突然想起，像掉進深淵一樣的茫然，而後再次睡去，如此往複。

加利福尼亞的一切，謝謝！